201.第201章 蓝玉当朱橘的骑兵统领,朱棣当朱橘帐下一小卒?!
第201章 蓝玉当朱橘的骑兵统领,朱棣当朱橘帐下一小卒?!
见朱橘如此沉得住气,蓝玉的神色也是有几分局促。
按理说吴王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亲王,应该是很好打交道,随便拍他几句马屁,就能让他尾巴翘上天才是啊!
怎么现在一见……他反倒像是个极有城府,老谋深算之人呢!
难搞啊!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吴王的确有其过人之处,难怪能搞出来那么多大动作……
一时间,四人陷入了寂静之中。
常美荣用胳膊推了推朱标,可朱标却是纹丝不动。
她再度用力,将胳膊顶在了朱标的胳膊上。
“你推我干嘛!”
朱标猛地把手臂收回,一脸不悦的道。
常美荣:“……”
这一声呛,搞得她有点尴尬,亦有几分委屈,转而便垂下了头,一副怏怏不乐的模样。
“……哎!”
朱标向来吃软不吃硬,见自家婆娘如此,也只得是轻叹一声,转而看向朱橘。
没办法,这个口还是得由自己来开。
“小橘子啊,实不相瞒……”
朱标略一斟酌,方才道,
“今天喊你过来,的确是有一点事儿,想找你商量商量。”
“你知道的,大哥平日里是从来不给你找麻烦的,但这一回,是你嫂子求上了我,非要让我帮忙牵牵线……让你见一见舅舅。”
“我这个舅舅呢,他的确也是勇猛过人,非一般武将可比!如今朝廷将要北伐,他也是报国心切,想谋取一个参战的机会。
“你看……”
正说着,却听噗通一声,蓝玉已然是单膝跪倒在了朱橘的面前!
“末将蓝玉不才!”
“想向殿下……讨个差事!”
朱橘见他如此,微微挑眉。
“蓝将军这是何意啊?”
他一脸讶然的道,
“讨差事?”
“难道这次北伐,你没有轮上?”
按理说不应该啊,这会儿的蓝玉,实力和背景都是有的,只不过是资历稍微浅薄了一点而已,还未崭露头角。
他想要参加北伐,还不是随便运作一下就可以?
“六叔……是这样。”
常美荣忙解释道,
“舅舅他轮是轮上了,奈何……没有轮到一个好位置。”
“只在西路军里,得了一个游击参将的职位,这职位,到底是低了一些,也很难有机会施展能耐。”
“所以……他便想着,能不能调换到中军,谋求一个先锋的角色。”
“你看……他能有这个机会吗?”
朱橘恍然。
原来是想要走后门调岗位!
这倒也正常……毕竟同样是北伐,位置不同,职位不同,那能获取的战功自然也是截然不同的!
比如说,徐达的中路大军,那就是正面和王保保交锋的!一旦起了战事,立功的机会极大!
而冯胜的西路军,此次作战却只是作为疑兵,起到的是威慑作用,所以,顶多扫荡几个小喽啰,想要抓到大鱼,那几乎不可能!
更别说,蓝玉还只是一个游击参将。
说的难听点,此次北伐,他这个角色,那就是去打酱油的。
不过……历史上的蓝玉,二次北伐之时,好像不是个酱油角色啊?
看来,历史上的他,也是不甘心自己空手而回,最终动用关系,把自己的军职做了调动。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只不过,自己成了那个能帮他调动的‘大佬’。
哒哒。
哒哒。
朱橘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在脑海里将一切逻辑都给捋顺了。
可在常美荣和蓝玉看来,朱橘显然已经是在思考做决断了!神色皆是有些紧张!
“殿下!”
蓝玉依旧是单膝跪在地上纹丝不动,恭声道,
“末将深知此事不好办,今天麻烦殿下,末将亦心感不安!”
“若真能调往中路,末将愿在殿下帐下效力!若有难啃的骨头、难打的仗,殿下只需招呼一声,末将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若能侥幸得胜,末将也定然不敢居功!”
他的意思很明白。
难打的仗,我来!
到了领功劳的时候,我直接把功劳全都让给你!让你这个老板吃最肥的那一块肉!
这,是他的诚意!也是他当下能拿出的,最大的筹码!
“呵呵……”
朱橘微笑着摆了摆手,道,
“这些都是后话了,我虽为中军副帅,实则不过是一个观瞻之人罢了。”
“我手下虽有一万亲卫,到时候也是要统一听从大将军调遣的,在我帐前效力,那恐怕是要喝西北风咯!”
“哈哈哈……”
蓝玉,的确是一把打仗的好手。
朱橘也的确有几分心动,要是有这个家伙在麾下,那还不是指哪打哪,所向无敌?
但心动的同时,他也明白——
蓝玉性格乖张!别看他此时唯唯诺诺,如此恭敬,可等他立下大功之后,绝对会目中无人、趾高气扬!
到时候,保不齐就会在战场上做出欺主的事儿来!
故而,对蓝玉这样的人,要将其收服是要费一些心思的,不能把他捧的太高,要时常‘俯瞰’他,才能遏制他心中那一颗骄狂的种子。
不然,就很可能会变成一把双刃剑!
蓝玉神色微微一变。
“再说了,你想到我军前效力,我却并不看重军功。”
朱橘又道,
“本王已贵为监国,纵然立下不世功勋,又有何用?这些战功对于你们来说十分重要,但于我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而已。”
“此外,父皇和母后对我的要求,是安全第一,所以我就更不能让自己的麾下去冲锋陷阵了,我自己的亲卫,大概率还是要采取防守拱卫的策略。”
“所以啊,你到我军前效力,恐怕要失望的,当然了,你如果是抱着历练历练、见识一番的想法而参加北伐的话,那倒还能试试。”
听到这番话语,蓝玉略一低头,神色有些沉闷。
他自认有一身的本事,苦于没有机会啊!
就只是想要一个机会,哪怕是把功劳都让给上司都行,难道也无法如愿吗?!
这一刻,蓝玉的内心,有些沮丧。
朱橘神色淡然,随手抄起一颗果子,啃了一口。
“纵是历练和观瞻,在中路大军之中,得徐叔叔的调遣,也总比在西路军要来的好。”
朱标忽的道,
“舅舅,你说是吧?”
蓝玉神色一凛,连连点头。
“是,是,对!”
他连忙道,
“纵然是历练,也肯定是跟着殿下,跟着徐大将军,才能获得更多、更大的历练机会啊!”
差点被朱橘说的心灰意冷了……好在有太子提点,他才迅速反应了过来。
“哈哈哈……”
朱橘朗声大笑道,
“好吧好吧,看来你是真的想崭露头角。”
“起来吧起来吧,原则上呢,我是不能给你做调动的,毕竟大都督府都已经安排好了,但是今天大哥开了这个口……”
“一直以来,大哥对我的关照那是无微不至,简直就像是一个慈父一般!这样的好大哥,世间仅见呐!别的不说,就因为你是我大哥的舅舅,我也要帮你一把!”
“起来吧!这事儿,我答应你了!”
听到这话,蓝玉和常美荣的脸上皆是露出了惊喜之色!
这么快就峰回路转了!
而朱标看向朱橘,目中更是露出了感动之色。
“小橘子……”
自家这弟弟,没白疼啊!
常美荣扯起蓝玉,忙道:
“舅舅,殿下他答应了,你还不快谢过殿下!”
蓝玉连连点头,正欲道谢,却见朱橘摆了摆手。
“诶,先别着急谢我,我还有话要说。”
朱橘颔首道,
“到我手底下当差,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先和你说好,我这人本事不大,但规矩却很多,而且我的规矩是不容许践踏的,谁要是坏规矩,不管是谁,我都要重罚!”
“蓝将军,我不知道你的秉性如何,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个你知道的吧?”
蓝玉心神一凛,点了点头。
“这个末将自然知道。”
“殿下放心,末将定唯殿下马首是瞻,绝不敢有半点忤逆!”
他郑重其事的道。
朱橘微微一笑。
“这样就好,我是个敞亮人,不爱跟人打哑谜。”
朱橘笑道,
“丑话,一般我也说在前头。”
“在我手里,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大哥最是知道我的脾气,我这人无所顾忌,谁要是惹我气恼了,我一剑砍了他也就砍了,不会管他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反正,身份再高也高不过我,地位再贵也贵不过我。”
“这话,我是打算到时候跟我底下战将亲卫开会的时候说的,这会儿先跟你说说,也免得你将来不小心踩坑。”
他的语气比较轻松,但话语之中,却透着一股子霸道的劲儿!
饶是蓝玉,此刻听得也倍感压力,连连拱手道:
“末将明白,末将明白。”
朱橘是个什么人,他也有所耳闻。
一个连皇帝都敢正面硬怼,李善长之子说废就废的狠人!
所以朱橘说出这番话语来,蓝玉是丝毫不怀疑其真实性的!
“嗯,好。”
朱橘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手道,
“既如此,你就等调令吧。”
“大都督府走个流程,应该三天左右,中军一共六万兵马,其中有一万是我的亲卫,其中有三千人是骑兵,你就到我帐下任一个骑兵统领的职位,再则,我去大将军那讨一个副先锋的官儿给你做。”
“如何?可满意?”
蓝玉听到这番话语,眼睛骤然一亮!
中路先锋,统帅骑兵!
这正是他最想要的职位和最擅长的战法!
“满意,满意!”
“末将叩谢殿下!”
他再度俯身叩首,叩谢朱橘的恩典!
“行了,起来吧,你若真有本事,茫茫草原,自有你发挥的去处。”
朱橘摆了摆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老实讲,有蓝玉这个一个猛将当他的骑兵统领,搞不好自己的骑兵真能支愣起来!
不过,他此刻也不能太表现出对蓝玉的热衷,这可是一个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主儿,得打压教育。
旋即,朱橘便看向朱标,笑道:
“原来大哥今天来找我,是为这事儿。”
“凭咱俩的关系,你至于这么扭扭捏捏么?直接给我说一声就是了,还怕弟弟不给你谈妥吗?”
见朱橘不再招呼自己,蓝玉也是志得意满,起身回到了常美荣的身边。
“这……嗐。”
朱标苦笑了一声,摆手道,
“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嘛!”
“这事儿说到底是动用你的关系走了个后门嘛!”
朱橘哈哈一笑。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道,
“只要你大哥咳嗽一声!我立马给你办妥!”
“哈哈哈……”
朱标亦是大笑,东宫之内,气氛欢愉。
期间,朱橘也随口考校了蓝玉几个军略上的问题,见他说得头头是道,心中也愈发满意。
若能将蓝玉收服,把他那乖张的性子改过来,将来对于大明而言,也是不小的助力啊!
这把锋锐的剑,一直往外捅,多好?
……
两日后。
华盖殿内。
朱元璋正在制定最后的军略,作为大明皇帝,他虽然不能亲临战场,可却也是战争的深度参与者!
重大军略,都是要他拍板的!
朱标此刻则是默默整理着各种文疏,而朱橘,已然是在畅想边塞美味了。
茫茫北疆,最好吃的是啥?
当然是羊肉了!
烤全羊、涮羊肉,小羊羔……
听说那里的羊肉不但没有半点腥膻的气味,还无比的新嫩,不需要用任何佐料,只需要在清汤里过一过,就是无上的美味!
只是想想,就叫人流口水呀!
正此时,一道声音传来。
“陛下。”
“秦王殿下、晋王殿下、燕王殿下在殿外求见。”
唰!
朱标猛地抬眼,愕然道:
“他们几个来做什么?”
朱元璋此刻也是抬起了眉眼,听到这一声禀报,也是微微蹙眉。
“他们几个不好好读书,来干什么?”
“叫他们进来吧!”
须臾间,熟悉的三人组走了进来。
此刻的三人,正互相推搡着。
“你说,你说。”
“你说要来的,你去说……”
“放屁!一开始不是你撺掇我们的?这个时候怎么怂了?你去跟父皇说!”
“我……我怂行吧?求你了老四,还是你说吧!我看到父皇就腿软……”
砰!
几人正推搡着,却听御案上传来一声闷响。
“你们叨咕什么呢!”
朱元璋略有些不悦的道,
“来咱这里作甚?”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没事儿就给咱滚回去好好读书!”三人听到老爹的话,皆是心神一紧。
朱樉和朱棡两人不约而同的将朱棣给推了出来。
“父皇!”
“老四他有话说!”
朱棣:“???”
这俩哥哥,一到这种危难时刻就把自己给卖了啊!
“老四,你有什么话要说?”
朱元璋沉着脸问道。
朱标和朱橘也是瞧了过去,神色有些好奇。
“……父皇。”
朱棣深吸一口气,忽的跪在地上,朝着朱元璋叩首道,
“儿臣此来,是想请父皇准许儿臣,参加北伐!”
噗通,噗通!
朱樉和朱棡也是顺势跪下叩首。
“嗯?”
朱元璋蹙眉道,
“北伐?”
“这事儿,咱不是已经议论过了么?”
“此次有老六出征,就可以了!你们还是安分一点,待在皇宫里读书来得好!”
“一场北伐,四个皇子出征,这是绝对不行的!”
一开始,他是想着让朱棣几个也去战场上历练历练,甚至都已经想到,把这几个小子的亲卫都配给他们,让他们深度参与作战和指挥。
但在大臣和妹子的劝解下,最终还是放弃了。
打仗,不是儿戏!
再怎么说,这也是一件危险的事儿!四个皇子齐上阵……万一真出了意外,那绝对是他不可承受之痛!
老话讲,鸡蛋都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更何况是宝贝儿子?
好不容易生出来这几个小子,还指望着他们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呢!哪怕是真的要打仗,也不是这个年纪该去的!
至于朱橘……那小子属于例外。
“父皇!”
朱棣神色坚定,铿锵有力的道,
“这半年以来,儿臣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身为皇子,我能为大明做些什么?”
“一直以来,您总是叫我们读书,丰富学识,设立了讲武堂之后,也是丰富军事知识,而儿臣也从未懈怠,一直认真进取,将各类学识都记在了心里。”
“可先生也曾讲过,学以致用!一直学理论,是无法得到本质提升的!而身为皇子,我认为,我们兄弟几个,也已然是到了该用一用,打破瓶颈的阶段了!”
朱元璋听到这话,却是冷笑一声。
“哦?”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学的差不多了?老师先生们都已经教不了你什么了?所以你要去实践中寻求突破了?”
“是吗?”
“呵呵……本事不大,口气不小!”
朱棣神色微微一变,可身形依旧挺拔。
“学海无边,就你这点学识,算什么?九牛一毛都不算!”
朱元璋训斥道,
“还瓶颈!你也配说瓶颈二字?”
“半瓶水在那边晃荡,真是可笑!”
他的话语,毫不留情。
显然,老朱属于是打压式教育,不管儿子有多优秀,在他这里都是一文不值。
朱棣脸色微微发白,抿起了嘴唇。
“滚蛋!”
朱元璋喝令道,
“滚回去好好读书!之前讲武堂里评比,朱橘是第一,你是第二!你什么时候能不当这个万年老二了,再来跟咱说瓶颈这两个字!”
“还有老二老三,你们也瓶颈了?连朱棣都考不过,你们也想去战场上撒欢?真是可笑!”
“滚!”
一声令下,宛若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吹得三根小树苗东倒西歪,几乎就要折断了!
朱标见此状,有些于心不忍,正欲开口,却是被朱橘给拦了下来。
“老爹这是打压,也是一种考验。”
他小声道,
“这会儿要是谁能顶得住,继续跟他对着干,搞不好他就会回嗔作喜了。”
“你要是出面求情,他们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朱标闻言,神色微微一动。
他再度看向朱元璋,果然看见老爹虽然面有怒色,可眼神却是平和的很,显然并没有真的动气。
“哎……要说对爹的了解,还得是你啊,小橘子……”
朱标小声感慨道,
“难怪你每次都能把老爹给拿捏住,这洞察人心的能力,我远不如你。”
朱橘偷偷一乐。
拉倒吧,还洞察人心?
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玉佩根本就没有反应,这就说明老爹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情绪,纯粹逗三个傻儿子玩儿呢!
当然了,他这一唬,肯定是有人会被唬住的。
果然,朱樉和朱棡皆是露出了畏惧之色,两股战战,几乎就要落荒而逃。
可看到朱棣还跪在那里,两人却又有些犹豫,半起身子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老四,老四……”
“我们还是走吧……”
朱樉扯了扯朱棣的衣袖,急促道。
关键时刻推老四出来说话,这没事儿,顶多算他们怂了点。
但危险时刻,还是要讲究兄弟情谊的,不能让老四一个人面对暴躁的父皇啊!
“拉拉扯扯个什么东西!”
朱元璋猛地一拍桌,大喝道,
“滚!”
“再不滚,你们这个月就不用想出自己的所了!”
朱棡:“!!!”
朱樉:“!!!”
“老四,老四!”
“哎……”
两人见朱棣拉扯不动,又受不了父皇这疾风骤雨一般的威压,只得一咬牙一俯身,扔下朱棣落荒而逃了!
哒哒哒!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远去,俩人须臾间就跑没影了。
朱元璋见状,目中不禁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俩窝囊废……”
他嘴里叨咕了一句,而后从御案前离开,咚咚咚三步走下了玉阶,立到了朱棣的面前。
“朱棣!”
朱元璋面无表情的道,
“你是耳聋了吗?咱说的话,你没听见?”
朱棣此刻独自承受来自于老爹的威压,大腿也是有点发抖。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
“父皇,儿臣听见了!”
“但儿臣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纸上得来终觉浅,我不想再这样缓慢的进步了,我想快速的成长,尤其是在军事上!”
“只有这样,我将来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藩王,为大明戍守疆土!这是儿臣身为皇子的意义所在!”
“所以……儿臣还是想请父皇应允!儿臣保证,绝对不会在战场上给父皇,给我们朱家丢脸!”
这一番话语,虽然没有了刚才的不卑不亢、铿锵有力,但也从侧面显露出了朱棣的真实性格和态度。
在毫无准备,并且有老父亲‘王霸之气’威压之下,他现在所展现出来的,就是他最真的一面!
而这样的一面,显然是可以得到朱元璋认可的。
“呵呵……”
朱元璋笑了起来,脸上却没有了方才的冰冷和嘲讽,反而是摸了摸朱棣的脑袋,道,
“还算你有几分胆识,比你那两个窝囊废哥哥强一些。”
“像他们那样的怂货,连咱这个亲爹都惧怕,等上了战场,面对那些要杀他们的人,指不定会吓成什么样子呢!”
“想要上战场,安全固然重要,但身为皇族,荣耀更加重要!春秋之时,那些贵族们都把家族的荣耀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如今虽然早已没有了春秋之风,但咱们老朱家的人,是绝对不能在战场上丢人现眼的!”
“你懂么?”
朱棣一抬头,恍然大悟。
原来,父皇刚才是在考察自己的胆色啊!
“谢父皇教诲,儿臣懂了!”
朱棣拱手恭声道。
“想要上战场,不是不可以,你现在年纪轻轻,就有身为藩王的觉悟,这一点,咱还是很欣慰的。”
朱元璋又道,
“咱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不过,在此之前,咱还要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到了战场之上,想当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朱棣心神一震,顿时露出喜色!
父皇,竟然答应给自己机会!也就是说……自己能参加北伐了?!
惊喜之余,他也迅速沉住了气。
眼下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只要把这个问题答好了,参加北伐才是真正十拿九稳的事!
朱棣深吸一口气,未做多想,便道:
“父皇,儿臣想从一个小卒子做起。”
“当一个无名小卒,可以融入到士兵这个群体中去,迅速熟悉军旅生活!”
“儿臣始终认为,要真正成为一个知兵的将军,就得先从小卒干起,可以不用干很久,但这个过程是一定要体验的!”
“唯有如此,才能知道底层士兵打仗的时候在做什么,不打仗的时候又在做什么,儿臣现在对这些一无所知,故而,就算是熟读兵略,胸有中无数军策,可要是给儿臣一支军队,儿臣还是会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必须要深入基层!”
听到他这番话语,朱标连连点头。
“老四,可以啊!”
“这话说得真有道理!”
他赞叹着鼓掌道。
朱橘也是点头表示赞同。
到底是永乐大帝啊!少年时期就这么厉害,都快赶上我了!
不过可惜,这辈子你可能没机会当大帝了,当然……征北大将军这个位置,还是有可能的,也能把朱棣的才能发挥到极限。
“哈哈哈……说得挺好!”
朱元璋笑道,
“深入基层,和士兵同甘共苦,这是良将该有的做派!”
“你和老六刚好相反,咱就是打死他,他都不肯下基层吃苦的,就是出去打仗,他也要当当那个高高在上的将军元帅享福,哼哼!”
朱棣低着头,沉声道:
“六哥乃是天才,不可以常理度之。”
“儿臣属于是地才,天资不够,自然是要勤奋努力,踏踏实实一步一步脚印走上去。”
这话,也算是吹了朱橘一把,
不过,这两年来,朱橘的所作所为,也的确令他感到佩服,甚至他还从朱橘身上学到了不少。
所以,这一声‘六哥’,他也已经叫顺口了,丝毫不觉得违和。
“你一个当老四的,喊人家六哥,真是……”
朱棣喊得顺口,朱元璋听着却并不觉得顺耳,啐道,
“回头要把这个称呼给改过来,不然乱套了。”
朱棣嘿然一笑,不做应答。
“你既然要当小卒子,那倒是好办了。”
朱元璋颔首道,
“反正军队里的人也不认识你,咱直接给你一个良家子的身份,你直接去军中报到便是了。”
“三路大军,你想去哪一路?”
“自然是去中路大军!”朱棣毫不犹豫的应答道。
东路和西路都是绕路行军,赶路都得累死,倒霉一点的话,甚至都遇不到什么敌军!
只有徐达的中路,才有与元军正面交战的机会!
朱棣有一个目标——
他想以一个小卒子的身份,亲自斩下一个元军的头颅!
“哈哈,老四,要不你来我军前效力?”
朱橘略带玩笑的道,
“我手底下也有一万人!劲卒如云,猛将如雨!”
“来我这,包你有绝佳的战场体验!”
劲卒如云,猛将如雨,这八个字倒也不算是吹牛逼,他那一万劲卒装备精良,又作为职业军人专门训练了一年多,战斗力早已是非同一般!
至于猛将,光一个蓝玉,就够有含金量了!
“呃……”
朱棣迟疑了起来,略有几分抗拒。
大家都是皇子,在皇宫里虽然喊你六哥,但好歹咱兄弟是平级的。
可上了战场,你是副元帅,我却是你手底下一个最小最小的小喽啰……
朱棣有点无法接受。
他宁愿去一支陌生的队伍,也不想一直被朱橘支配。
“我看可行!”
朱标忽的开口道,
“兄弟两个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小橘子那一万亲卫,也算是比较安全的一支军队,老四在里头历练,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不需要当马前卒,去冲锋陷阵。”
“父皇,我看就让老四去小橘子的帐下吧!”
朱棣:“???”
自己还没表态呢!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做决定。
能上战场就已经很不错了,敢多哔哔一句,老爹直接让你滚回燕王所里去!
有啥办法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