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115章 不需要知道
第115章 不需要知道
二人被吼得同时一震,一时说不出什么感受。
赫连迟没有过喜欢的女子,最没办法体会赫连墨这番真切的诉苦。
太子倒是爱过阿里娅,却从未想过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对赫连墨天真的想法,除了刹那的触动,再无其他。
“想来宁六姑娘与你感情甚笃。”太子浅笑,并未打击赫连墨的想法,“明日孤问问府里的女人喜欢什么,让周擅给你回话。”
“行。”赫连墨眼巴巴望向赫连迟,“四弟?”
赫连迟冷清倒一杯酒:“爱莫能助。”
他极少踏足后院,也同那些个女人没有感情,问她们喜欢什么,他做不到。
“行吧。”赫连墨摊手,“改日去上阳楼坐坐?听说二月上旬,上阳楼点了一次灯,惹得客人们开了赌局,压是为哪家姑娘点的。我这常年在外,一次都没瞧见过。我还问过,最近上阳楼的东家不高兴,给多少钱都不肯再点一次。”
“想见也容易,你给昭阳送点她爱吃的糕点,或者送些她喜欢的小玩意儿,就能看到。”太子半是玩笑道。
“昭阳?”赫连墨反应了一会儿,嘶声,“谁这么丧心病狂,喜欢一个还没长大的小丫头?”
太子&赫连迟:“……”
就非得是喜欢吗?
“多恐怖!”赫连墨气愤拍桌,“敢觊觎公主,就得千刀万剐!”
二人无声盯着他。
“怎、怎么了?”赫连墨被盯得心虚,“有问题吗?谁家败家子敢觊觎公主,不得好好教训吗?”
“无事。”太子略微摇头,为赫连墨解释,“上阳楼东家与国师相识,与昭阳关系不错。”
“这样啊……”赫连墨鹰眸放光,“我若是带昭阳去上阳楼,兴许能看到满楼灯?”
“兴许。”
三人把酒言欢到深夜,太子与三皇子乘车离开,赫连迟喝得稍显迷离,被卓六扶住,往主院送。
途中遇到一女子,慌慌张张撞到赫连迟怀中。
卓六拧眉,将女子从赫连迟怀里撕出来,呵斥:“莽莽撞撞,成何体统!”
女子轻泣,伸着修长细腻的脖颈,楚楚可怜望向赫连迟,“殿下,奴婢不是故意的。”
卓六面色复杂,眼前婢女确实姿容昳丽,身段窈窕,可勾引手段也忒拙劣了,他家主子瞧不上。
卓六又要喝退时,赫连迟迷离轻哼一声,将女子扯入怀,卓六默默闭上嘴。
下一秒,只听‘咔嚓’一声。
女子软趴趴倒在地上。
卓六迅速反应过来,拔刀对准倒在地上晕过去的女子。
“主子,您没事吧?”
“没事。”赫连迟眼中迷离尽数褪去,冷眼睨着地上的女子,“扔到地牢,若是拷问不出背后之人,砍了浇。春日以来,给本殿送肥的人倒是越来越多。”
卓六应了一声,拎着人出了主院。
赫连迟立身与屋檐下,将身掸去满身甜腻胭脂香味,阔步进屋,将外衫脱下,随手扔到地上。
春夜了了过,眨眼日明来。
清晨枝头抱了新苞,凤阳阁洒了些露水净尘,宫人们奔走忙碌,显得春日勃勃。
赫连玉困倦着,由醒春与辞冬伺候穿衣,“这会儿几更天?有三更吗?”
“殿下,已经辰时了。”
“辰时……”赫连玉仍迷迷糊糊,“再睡会儿。”
“殿下,长左大人在外边等您。”
赫连玉稍微精神了些,打着哈欠,由着醒春给她擦了脸,没用膳便跑了出去。
几人慌忙跟上,只见赫连玉已经爬到了长左怀中。
“今日去哪里玩?”“读书练武。”
赫连玉蔫巴下来,“不能出去玩吗?”
“公子没说,应该是可以。”
“那就好!”
一人一句,定下了午后去逛长街。
到了国师府,赫连玉才发现,她想简单了。
“何为六艺?”
“六艺不就是礼乐射御书数吗!简单!”赫连玉麻溜回答,手里摆弄着两根草药,“师尊,你不会要教我这六艺吧?”
“对也不对。”
赫连玉:“……”
“即日起,加射御数三课,一日一课,余下的时间再读书练鞭。”
“师尊,你有想过我会累死吗?”赫连玉皮笑肉不笑,满身怨气,“我真的不考状元!”
谢让尘修缮手中古老琴弦,头也未抬:“总会用到,射能应付刺杀,御能应付追杀,数能察觉欺上瞒下,书——”
“师尊呐,我懂!我全懂!”赫连玉忙打断他念咒般的话,“我全都学还不成?”
谢让尘修好琴弦,起身去净手,赫连玉跟在他身后。
“还有事?”
“有呀!”赫连玉揪着他的玄袍,乖声撒娇,“我最近在书房翻出一本很厉害的书,想借走。”
谢让尘觑她一眼:“不可能。”
“啊!为什么不借?师尊~我爱看书不好吗?师尊~”
谢让尘目光清凌凌:“你不会在书房中找书看。”
本就不是个爱看书学习的性子,能主动找书看,简直是说痴话。
赫连玉:“……”
又戳穿她!
赫连玉小脑袋撞谢让尘的腰,可怜兮兮道:“偶然看到的一本书,叫‘顶尖陆军训练手册’,师尊~看上去很有用的~”
谢让尘侧身,按住她晃动的脑袋,不让她继续撞:“你想送去军队?”
“不是。”赫连玉摇头,“我想送去昭阳郡,然后打造一间军事学院,给朝廷输送将才。”
谢让尘屈膝下蹲,与她平视,一双幽静深眸沁着疑惑,再深些,是令人看不清的冰潭:“若是你做的,与你想要的背道而驰,你会如何?”
赫连玉蹙眉:“为何会背道而驰?”
“本心不对。”
“既然做了,那就好好走下去。”赫连玉环住谢让尘的脖颈,黑眸泛着少见的寒意,凉飕飕道,“师尊,你插手大夏,本心也不对。”
谢让尘垂眸:“所以,受了罚。”
赫连玉退开,紧盯着谢让尘:“师尊为何宁愿受罚,也要下来?”
谢让尘仍垂着眼睫,暖色阳光洒在脸上,白玉的肌肤易碎般:“你该练习射术了,走吧。”
谢让尘并未回答,赫连玉得寸进尺起来,追在他后边。
“师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谢让尘脚步停住,并未回头,俊俏的身影透着股疏离和冷寂。
“你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