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你把人当蝼蚁，人把你当蝼蚁处置，没毛病！
    瞧见那一刻，水一元的眼中有着狂喜。
    然后，他便冲了过来，不仅放出飞剑，且启动了身上的法器，又有天罡真人的剑气被激活。
    万千剑气纵横，朝着聂无双卷了过来。
    其实，他可以和聂无双商量，两人同在一块莲石上暂时挤一挤，虽然，这样做，莲石虚化的时间应该会提前，不过，这点时间应该足够找到别的莲石。
    正常人大概都会这样做……
    哪怕不说麻烦，不说请之类的礼貌用语，毕竟身为真传弟子，没必要对仆役弟子讲礼貌。
    就算态度不好，脾气恶劣……
    这些，聂无双都也能理解。
    但是，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发冲上来就下死手，就像在剑门海云台上见面的时候那样。
    讲真的，再次经历同样的事情，聂无双还是难以理解。
    实在是没法搞清楚这些贵公子的脑回路，就像当初没法理解姓崔的那家伙一样。
    只能说，他们都不是正常人。
    这个水一元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恐怕根本就没想要和自己暂时挤一挤的这个念头吧？
    也就是说，自己这样的仆役在对方眼里根本就不是人！
    有着前世记忆，聂无双的三观已经算是定型了，哪怕是实力增强到剑圣的程度，也知道自己和那些普通人不在一个圈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好吧，和这个世界的土著本就没啥共同话题。
    难道谈游戏，玩梗？
    即便如此，聂无双仍然还是会把人当人，即便他自己能够长生不灭，也不会把他们当成蝼蚁。
    他依旧会尊重生命。
    所以，不管经历多少次，他都无法理解那些家伙……
    当然，他也放弃了理解这些人的打算。
    杀了就是！
    你把别人当蝼蚁，遵循因果律，别人把你当蝼蚁碾压，很合理，没毛病。
    以前，实力不足的时候，杀一個有背景的家伙须得小心翼翼，务必要隐瞒身份。
    现在，还是会隐瞒身份。
    毕竟，就连法相真君也能完美地伪装模拟，想要马甲的话，马甲无数。
    有这个优势，为何不用？
    聂无双束手站在莲石上，瞧见气势汹汹冲杀过来的水一元，打了一个哈欠，挥了挥手。
    弹指间，樯橹灰飞烟灭！
    聂无双挥手间，漫天剑气烟消云散。
    不管是水一元放出的剑气，还是通过法器激发的天罡真人的剑罡，一视同仁，全都消散。
    就像漫天烟火消失后的夜空。
    眼前虚空，空空荡荡。
    唯有水一元的飞剑还在朝聂无双飞来，被他捏在了指尖，像一条死鱼一样没有一丝挣扎。
    这？
    啊！
    水一元脸上的表情变化很可笑，先前有多么狂妄傲慢，此时便有多么的惊恐害怕……
    仿佛遇见了洪水猛兽！
    然而，飞剑都被聂无双夺去了，再也不能御剑升空，他没办法回头，只能朝着聂无双脚下的莲石跃来。
    聂无双挥了挥手。
    手指间夹着的飞剑瞬间消散不见。
    可以说是物归原主，只是，上面的剑灵已经被他抹杀，飞剑穿透了水一元的眉心，从后脑穿了出去，然后，碎裂开来，化为虚无，就和水一元的身躯神魂一般无二。死去的那一瞬间，水一元脸上的表情很茫然。
    那时候，他或许还没感觉到死亡会降临在自己身上吧？
    像他这样自诩天皇贵胄超人一等的家伙不会认为自己和其他人一样，都逃不脱死亡捕捉。
    他们只会认为自己是例外！
    实际上，哪儿有什么例外！
    聂无双有些意兴阑珊地坐在莲石上，像水一元那样的人若是见得太多了，有时候，难免会对这个世界很失望，恨不得翻天覆地，改弦易辙，重造天地。
    革命！
    某种程度上，只有这火焰能够焚烧一切，改天换地。
    然而，在这个过程中，牺牲的往往都会是最底层的那些人，那些无力反抗的人，他们会先一步在火焰中化为灰烬，当天地规则重新建立之后，时间一长，又会变成原来的模样。
    治乱循环，哪怕是这方超凡天地，亦是无法避免。
    就算五行天帝，也有五德循环，天人五衰，难以永恒不灭。
    所以，聂无双放弃了在这个世界烧一把火的打算，人性本就如此，又怎能改变？
    只不过，只要他在的地方，双目所视，双耳所听，但凡有水一元这样的货色，有一个就杀一个，绝不会手软。
    杀了水一元，不过是插曲。
    接下来，须得继续进行计划。
    辛难成这个马甲可以丢弃了，没必要再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有时候谨慎是可贵的，有时候则是多余的。
    就在聂无双散开神念，追寻灭绝真君气息的时候，在他不远处的空间，法阵运转的气息扩散开来。
    “轰！”
    云海翻涌起来，叠浪层层。
    传送法阵打开，一道光门出现在云海，有十余人从光门内闪现出来，四个法相真君，五个天罡真人，还有六个地煞真人，他们站在一朵莲飞舟上面。
    很明显，这些人不是来练罡的。
    他们出现之后，便有一个法相真君将一面镜子扔向了天空，镜面旋转着，最终，停在了面向聂无双的方向，聂无双伪装的辛难成的那张脸出现在镜面内。
    聂无双抬着头，在镜子内朝外望着。
    目光和那些人的视线相逢，确认了眼神，彼此是对的人。
    “就是他！”
    一个地煞真人大声喊道。
    “疾！”
    一个法相真君并起剑指，朝聂无双的方向一指。
    镜子在前方飞行，莲飞舟紧跟而来，闪电一般朝前急掠，朝着聂无双飞了过去。
    对此，聂无双自然有感应。
    当那面镜子腾空，循着辛难成的气息朝他投射而来的时候，他也就感受到了这个因果。
    当时，他完全可以切断这因果联系。
    也可以转变气息，抹除辛难成在这片天地的气息。
    不过，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任由自己被法阵笼罩，之后，也没有快速离开，摆脱那些人，而是停在了原地，等着那些人追了上来，因为在那些人里面，他也感知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神孽！
    在那群人中间，存在着神孽气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