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末日降临
    维伦认真的看着对面的年轻人，祂似乎变高了一点。祂有着一身强大无比的力量。圣光从祂的身上不停的散逸出来。
    要是前几天，你只要站在祂的身边，你就能感觉自己被柔和的圣光包围着。那股能量轻轻的环绕着你，它会给你一种独特的安全感，让你不自觉的去靠近祂。
    祂自带一种特殊的亲和力，即使是陌生人，也会对祂产生好感。对了，祂还长的很英俊，很阳刚的那种。
    但现在祂完全不同了，突然增强的圣光之力让祂像一颗剧烈燃烧的火球，祂似乎能把周围的一切都烤焦。强大的光辉偶尔会从祂的脚下显现。
    祂拥有的能量超过了祂的控制力。而且杀了阿古斯之后，祂的力量进一步增强了。维伦不知道原因。但祂感觉得到。祂已经完全超出了半神领域的极限。
    在祂面前，有一种直面萨格拉斯的感觉。祂已经成为了一个泰坦级别的生灵。祂只缺乏一个契机，就能走到阿克蒙德梦寐以求的那一步。
    维伦已经把祂知道的关于灵魂之歌水晶的秘密都告诉了泰兰·弗丁。祂也从泰兰·弗丁的口中听说了太阳神安瑟的故事。
    当泰兰·弗丁用一种同情的语气说到祂弟弟的背叛的时候。维伦忽然制止了祂：
    “我的孩子，你不能这样。
    不要滥用你的同情，因为那样你就会不自觉的背负对方的命运！”
    “我活过了无尽的岁月，时间教会了我这些。”
    “你可以为那些受难的人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不能帮他们背负他们的命运。
    每个人出生，都是带着使命来到这个世界。在没完成你的使命之前，你没有资格同情别人。
    别人的宿命不是你应该背负的。这其中包括我。”
    “你比伊利丹·怒风强大数倍。但你远没有他想的开。你背负了太多人的责任。所以你一直都非常的累。
    你就是你自己。一个人类，一位圣骑士，一位半神，你只该做你应该做的。你不是救世主。
    祂才是神，祂已经死了，祂不需要你的同情，你也不该同情祂。
    你把圣光教会发扬光大，已经是对祂最好的交代了。”
    “记住我刚才和你说的话，你不能也不应该背负祂的命运。
    想想你的妻子，她那么爱你。在想想那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他多想看看你，在你的照顾下长大。
    你还可以想想你的父母，他们每天都盼着你回家。
    我看着你，总感觉你是一个疲劳的异乡旅客。你在寻找一个家，一个归宿。
    可什么是家呢？
    吉安娜女士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这种羁绊不是你一直在追求的吗？你得时刻想着她，才能战胜来自原力的同化。
    还有你得到的不是遗泽，而是诅咒，它早晚会给你带来厄运。你不欠祂什么。”
    “保管好这颗水晶。不要像我一样。”
    泰兰·弗丁点点头，祂觉得自己好多了，虽然那股庞大的力量还没有被同化吸收。但祂已经开始摆脱那种不知道哪里来的同情心。
    祂抬头看了看从头顶的大窟窿中露出头的蓝孩子。祂总觉得祂离自己是那么远，又是那么近。这些年来，好像祂所有重要的事情都发生在月夜。
    祂第一次救下吉安娜，那时蓝孩子就挂在天空上。
    祂第一次接受安瑟遗泽的时候，蓝孩子也提前升起了。
    祂在格瑞姆巴托的高山上看日出的时候，也是她高高挂在天空中陪着祂。
    面对维克戈斯的时候，也有明亮的月光。
    斩杀几位上古之神的战斗，也是在月光之下。
    自己和她挺有缘分啊！
    现在祂要做的，就是赶紧结束这场战争。然后停下来。好好的休息一下，把那些外来的力量吸收掉。
    “我明白了，先知。我会做好的。”
    维伦挥动了一下埃索达圣光法杖，那个结界消失了。
    “孩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比大多数人都强。
    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力量和拯救不是你的一切。每个人都有力有未逮的时候，泰坦也一样。”
    其实维伦最想说的就是，人性和神性并不相同。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一个先来。
    泰兰·弗丁默默的点头，接受了先知的忠告。但祂觉得拥有钢铁意志的他一定能够战胜那些困难，安全的渡过这个危机，然后在想办法进入暗影界，寻找彻底解决原力同化的方法。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渡过眼前的危机。干掉基尔加丹，同时抗住萨格拉斯的进攻。
    阿古斯的经历让祂确认了阿古斯提醒祂的是真的，祂没有骗自己。很多纳斯雷兹姆确实是忠于暗影界的某些人的。那些机械造物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当然，在安瑟残存的意识中，它们只是仆人而已。
    只是它们自己不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事，有时候很可笑。人类讨厌人性，觉得它包含了太多的负面的东西，却又不得不屈从于它。而那帮受造物却拼命的想要拥有人性，进而享受人性带给它们的快乐。在它们的眼中，人性是珍贵的。是造物主真正的恩赐。
    有些事情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是它们通过自身的判断得出的结果。有的时候泰兰·弗丁就在想，当年原初之母创造出这些智能的永恒者到底是对还是错？
    给予它们自由裁量权到底应不应该。
    现在祂也没有正确答案。可能永远也不会有。这个难题有点像人类面临的智慧机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谁知道它们一旦脱离了主人的控制，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或许只有等到祂到达那里，和它们打过交道之后，才能得出结论。
    至于怎么解决，那可能真像维伦说的那样。
    世间本无公平，不平的事情多了，忍受不公的人多了，才会开始想办法解决。
    夺走阿古斯灵魂的就是死亡之力。如此使用死亡之力的人少之又少，除了死亡万神殿的某位存在，维伦和泰兰·弗丁都想不到还有谁。至于诺森德的那位，现在还不知道祂自己是谁。它们也没有能力把手伸进阿古斯。
    维伦还不知道它们夺走阿古斯的灵魂究竟想干什么。但祂猜测那准没有好事。泰兰·弗丁则参考了前世的经验，祂猜测是大名鼎鼎的典狱长的杰作。祂一定是通过祂的合作者德纳修斯大帝手下的纳斯雷兹姆干的。至于典狱长本人是怎么掌握的兵主的统御之力的。祂还不知道祂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原初之母的造物已经因为自我产生的爱恨情仇乱成了一锅粥。
    当然，只要萨格拉斯和万神殿的众位泰坦还存在，祂们是不敢出现在物质宇宙的。
    维伦离开了。吉安娜立刻走了进来。经历了阿古斯的远征。她对泰兰·弗丁的依赖前所未有的大。她一分钟也不想离开祂。
    夫妻二人肩并肩的坐在台阶上，台阶的最上层插着那把龙族锻造的巨剑。布莱恩·铜须的探险帽正好挂在剑柄上。
    吉安娜把头靠在泰兰·弗丁的肩膀上。她柔顺的长发盘在头顶，那缕白发调皮的钻了出来，被女孩卡在耳后。
    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头顶破洞中洒落的如水月光。享受着大战前静谧平静的时光。
    有的时候，有些话不必说出来，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差不多最后一战了，平安的渡过最后一战，他们就会赢得一段长时间的平静时光。
    又过了一会，泰兰·弗丁轻声问道：
    “简娜，大德鲁伊有消息了吗？”
    吉安娜轻声道：“大德鲁伊玛法里奥去了月光林地。祂传来消息，白鹿玛洛恩响应了你的号召，已经提前苏醒了。祂很快就会来到这里帮助我们。”
    “哈谬尔·符文图腾深入翡翠梦境，传达了你的请求。艾维娜女士愿意提前醒来，祂会本体来到物质位面帮助我们。”
    “丛林守护者塞纳留斯也不会缺席。狼神戈德林失踪了，如果祂在，祂也会响应我们的号召。”
    “还有乌龟半神托尔托拉也会到来。阿迦玛甘愿意帮我们，只是它的后裔几乎都堕落了，祂无法肉体降临我们的世界，不过祂会把他的力量赋予卡尔加·刺肋，让它代表剩下的野猪人参战。”
    自己人就是自己人，一万年过去了，能来帮助你的还是曾经的那几个人。除了可能出事了的戈德林，能来的都来了。
    “元素界的人怎么说？”
    “耐普图隆陛下说祂责无旁贷，祂会亲自带着海达克西斯大公爵来参战，桑德兰王子已经通过传送门从泰达希尔出发了。不过它能带来的人手不多。
    石母塞拉赞恩需要留在深岩之洲抵挡侵入地下世界的黑暗生物，但是祂把祂能调动的儿女都派过来了，玛拉顿的塞莱德斯公主也会参战。”
    “火元素界的内斗还没有结束，但是火焰之王埃克索图斯会带着管理者拉格纳罗斯来参战。”
    一年前，地塑师伊普曾经说过，为了拯救地下世界的狗头人，他不得不背叛它曾经的主人。当时所有人都不相信它的话。现在看来，它并没有撒谎，那个所谓的黑暗之主一直在地下搅风搅雨。
    泰兰·弗丁在火元素界做的准备起效了。才能不足的埃克索图斯虽然没有让火元素界强大起来。但它真的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它没能彻底摆平火元素界的内斗，却摆平了拉格纳罗斯。让火元素界成了联盟的助力而不是敌人。
    耐普图隆一惯靠谱，除非被控制，他不会背叛自己的盟友。
    “好了，简娜，你别担心了，这么多强者来帮助我们。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联盟之所以召唤了这么多盟友，就是因为联盟的智囊团对基尔加丹的策略做了预测。祂不会只布置那几艘邪能战舰的。祂一定留下了什么。我们将需要唤醒那些远古时代就曾帮助过联盟的战友。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阿格拉玛宝库就发生了剧烈的战斗。成群结队的恶魔守卫踩着整齐的步伐发动了攻击。
    提克迪奥斯亲自带领手下攻了上来。或许它真的想看看泰兰·弗丁是不是在阿格拉玛宝库安心的吞噬能量，或许它必须做给基尔加丹看一看。
    这次攻击不同以往的残酷。前线阵地也很快变成了一片废墟，大量的恶魔尸体堆积。它们流出来的恶魔血液染绿了石头，把倔强的生存在风暴峡湾的野草腐蚀的冒出缕缕青烟。
    它们终于突入了阿格拉玛宝库废墟之内。黑角用三只手指的大手擦了一把脸上迸溅的绿色红色混合的血液。他呸的吐出一口血水。
    他受伤了。刚才他正面迎战了纳斯雷兹姆的王，提克迪奥斯。那只恶魔受了严重的伤害，伊利丹曾经使用灵魂打击想要奴役它，它机警的逃走了。可是那一下还是伤害到了它的灵魂。
    即使那只恐惧魔王受伤了，黑角还是没有占到便宜。还好他是一个强大的牛头人。祖传的强韧天赋救了他。
    “大领主应该快好了。在坚持最后几分钟。”阿多鼓励道。
    “行了，我知道，死不了。我还没喝过你儿子的满月酒呢。”这个满月酒似乎是泰兰·弗丁的独创，每一个家有喜事的同胞，都会拿出一点钱来，请大家吃个饭。来的客人会自觉的带一些小物件当成伴手礼。
    联盟自从建立起，就战火不断，伤亡再少，也有不少人牺牲。卡林·雷德帕斯，塞恩女士，萨萨里安·寻晨者，星眼，玛维影歌的副官萨娜女士也差点牺牲。
    一个个名字。给联盟带来了荣耀，也带来了悲伤。这种庆祝活动，官方会给予补贴，是大家增进感情，施放压力的必要途径。
    在一轮的攻击之后，提克迪奥斯终于看到阿格拉玛宝库的大门了。联盟只有最后一道防线了。他们的指挥官非常的狡猾。他们节节抵抗。让恶魔付出了极大代价。
    而那些可恨的牛头人精英卫队大多是只伤不死。现在山顶上肯定有大量的伤兵。等那些圣骑士和牛头人灵魂行者恢复了法力值。他们很快就会再次恢复战斗力。
    联盟的新式军队讲究官兵一体，他们的长官往往身先士卒，所以他们的战斗力惊人，想打垮它们特别不容易。
    在远古时代，一只凡人军队，往往只要杀死其中的百分之十到二十，就会整军崩溃。现在估计得等到指挥官战死，他们才会失去战斗力。
    好在答案就要知晓了，他的任务也该完成了。是时候回到家乡雷文德斯了。
    提克迪奥斯不会再次带头冲锋了，大量的恶魔守卫发动了再次冲锋。战斗力强大的牛头人精英卫队终于出现大量的伤亡了。他们也要到极限了。
    轰隆的一声，宝库的大门打开了，一个背后生出八只羽翼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提克迪奥斯立刻化身蝙蝠四散奔逃了。
    看到了祂，它感觉自己看到了大帝，甚至比大帝更可怕。祂要是落在祂的手里，他的灵魂一定不保，祂对死亡之力的操纵已经与往日完全不同了。
    与此同时，萨格拉斯古墓中升起了一道强大的邪能风暴。无穷无尽的邪能烈焰从天而降，整个破碎海岸都被火雨遮盖了。无数绿色的流星雨划过天空。每一颗火球落下，就会带来死亡和一只全身燃烧着火焰的地狱火。
    那股风暴很快逼近了风暴峡湾，与泰兰·弗丁身后升腾的圣光撞在一起。双方平分秋色，破碎群岛被邪能与圣光分成了两个世界。基尔加丹的声音响彻整个半岛：
    “炮灰们都已经死光了吗，无所谓了！现在我就要做到连萨格拉斯也未能做到的事情，我要用鲜血浸染这个不幸的世界，以确保我成为燃烧军团真正的主宰！末日到来了！让这个世界毁灭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