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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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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4章 剥离
    苏浙这话让苏鹿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沈循闻言,不由得笑着看了苏浙一眼。
    “行吧行吧,那就都一起去吧。”赵莹把外套给苏鹿披上。
    四人一起从房间出去,苏浙的起床气没消,都进电梯里了还一直臭着脸。
    苏鹿止不住从电梯的镜面门里一直瞅他,从电梯出去,一直走出酒店旋转门时,苏鹿忍不住说了句,“哥你别生气了。”
    苏浙臭着的脸并没有缓和下来,甚至听到这话还很轻的哼了一声,刚想说你不想让我生气,你就别这么折腾啊?刚张嘴呢,走出旋转门时就灌了一嘴裹着凉意的海风。
    他在张嘴数落苏鹿之前,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第一时间往苏鹿身前一挡。
    甭管他嘴上怎么数落,这个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苏鹿忍不住软了眉眼,声音也更温软了,“我错了,你就当我胡闹吧,我是真的有点不安心,睡也睡不踏实。”
    苏浙眉心皱着,他对薄景深的观感太差了,光听到这话都已经足够来气,也就是不舍得对妹妹发火罢了,于是什么都没说。
    坐进车里时,才低声说了句,“有什么好不安心的,现在你的身体才是最让人不安心的。那厮皮糙肉厚的,还能死不成?”
    他这话一出,苏鹿轻轻咬了咬嘴唇,表情里透出几分不安来。
    苏浙于心不忍,倒是没再说这些带着些许恶意的话语了。
    抵达医院的时候正好半夜,苏鹿熟门熟路朝着病房走,赵莹走在她旁边,因为这些天陪着苏鹿在这,赵莹也熟门熟路得很。
    但……
    “没走错啊。”赵莹看着空荡荡的病房,甚至还回身走出门口看了一眼病房门上的编号确认了一下,“的确就是这间没错,怎么……”
    人不见了。
    病房里空荡荡的,病床上没有那个趴着的身影,空气里也没有那种烧烫伤每天需要涂抹的药膏的味道,只有一股消毒水味,昭示着这个病房已经消毒过了。
    病房门边的卡槽里,原本是写着病人姓名,主治医生和主管护士的姓名来着,此刻卡槽里什么都没有。
    苏鹿安安静静站在原地,看着空空如也的病床。
    人呐,好像不好的预感从来就不会出错。
    如果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劲的,那肯定已经不止一点不对劲了。
    “怎么回事……”苏浙烦归烦,但也知道薄景深的伤,还是要紧的,他转身,“我去问问。”
    沈循也拧着眉,不由得看向母亲,恰巧和母亲的目光对视在一起。沈循了解自己的妈,正因为太了解了,所以眼神都很熟悉,只一个对视也就大概知道这里头有事没有。
    显然,是有的。
    沈循抬手搭了一下苏浙的肩膀,“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往外走。
    赵莹则是站在苏鹿身旁陪着,手一直握着苏鹿的手,“别担心,没事的,他们去问问医生就知道了,不会有事的。”
    苏鹿依旧安安静静地站着,没有做声。
    沈循和苏浙倒是还没走出病房,就和前来的医生碰上了。医生的确是薄景深之前的主治医生,大概也是得知他们半夜过来,又找到了他之前的病房去,所以才马上赶了过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的家人来给他转院转走了?”苏浙听医生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之后,总结了一句。
    医生点了点头。
    “但你们出于患者和家属的一致要求,对他的消息和医疗消息保密?”苏浙问。
    “是的。”医生点头道。
    苏浙冷笑一声,“就好像谁多想知道似的。”
    话虽这么说,但他清楚,鹿鹿肯定还是很想知道的,否则也不会大半夜赶过来,她还真是预感到了什么吧……所以才会半夜惊醒睡不着,非要来医院看看。
    苏浙朝苏鹿看过去。
    只见她安安静静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先前医生这些话她听懂了没有。苏鹿听苏逸吐槽过这里的人要么口音很重,英文说得让人听不明白,要么就老说特别难的词儿,他和苏鹿都听得很费力。
    苏浙想了想,准备为她翻译,“鹿鹿,医生是说……”
    “我听懂了。”苏鹿点了点头。
    省了苏浙给她翻译的事儿了。
    “所以是患者和家属的一致要求。”苏鹿问医生,目光很认真,几乎可以说是专注,盯着医生,“你确定,是患者的要求?”
    医生被她这眼神盯得也不由自主认真了起来,医生点了点头,“那当然,如果不是患者的要求,我们不会擅自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们绝对尊重患者的意愿。”
    苏鹿闻言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她顿了顿,目光依旧很专注地盯着医生,她说英文的语速比别人缓慢,慢慢的语速每一个词都咬字清晰,以至于听起来就有些郑重其事。
    “他的伤不适合移动,这是之前你就强调过的事情。所以之前你甚至不同意我们转去你们当地在烧烫伤上更权威的医院,说会增大感染的风险。”苏鹿说得很平静,一语就掐住了医生话里的漏洞。
    医生表情一僵,明显有些尴尬,“我……”
    苏鹿并没有什么责备的意思,甚至语气里都没有任何嘲弄或是指责。
    她就只是很平静的说话,继续道,“而他最近已经有些感染,你们院方无论是处于责任心理,还是医者心理,之前他情况相对稳定的时候都不同意他转院,现在他状况还不如那时稳定,我想你们不可能同意他转院。”
    医生没做声,既然已经被揭破,或许沉默才是更体面的选择。
    “所以他还在这个医院里,具体哪里就不知道了。”苏鹿声音愈发平静,“无非就是在不希望我找到的地方,所以还特意为难你来应付我。”可以说平静得几乎冷漠了。
    当一个人能够完全理智的分析自己无比在意的人和事时。
    通常是一个信号。
    意味着,这个人将要完全将自己从中剥离开了,否则都不可能这么冷静理智。
    苏鹿的声音终于,毫无起伏,“而你作为主治医生,有功夫在这里应付我,可见他没有生命危险。那就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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