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间是凌晨，整个栗山，称不上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但是整个城市给人感觉好像是刚从牛奶浴中醒过来一样。
    也许就和三字经中所说的一样，人之初，也许整个世界的最初也是如此美好的。
    其实以前和室友们讨论过关于三字经的问题，作文文艺青年来讲，我们经常讨论这种跟我们专业无关的看似很有文化的学术问题。
    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到底对不对。
    人在刚出生的时候不会作恶，但是也不会做善事。
    有句话叫不知者无罪，而作为不知道的最多的人来说，孩子是最无知的，也是最容易做出坏事来的，甚至于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有多过分的事情。
    这句话，本大王还记得当时自己是咬着牙齿说的，因为表姐家的孩子相当熊孩子，经常拿着玩具砸人什么的，但是大人们也都是相当宠溺。
    本大王一直觉得小孩子，就像恶魔。
    所以人之初，性本善，本大王从未认可过。
    人之初，性本恶。
    就像现在的栗山，　事物在最开始的时候总是最吸引人的。
    所有的事情都不例外。
    久了自然也都会失去热情。
    乍见欢喜，久处生厌，大抵说的都是这个道理。
    本大王也一直觉得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典型代表。
    很多人都是这样其实。
    对本大王来说，有乍见欢喜就够了，时间那么快，每天擦肩而过的人那么多，谁有那么时间来跟你久处生厌。
    码头的设计风格很有古典主义的影子，本大王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一千年前的时代，好吧，并不记得，本大王不是喜欢历史的人。
    纵使有时候历史的确是很好玩，能够站在上帝视角去看以前那些人的生活，虽然不完全，但是那种能够统筹大局的感觉，本大王很喜欢。但是
    历史对于本大王来说，又过于枯燥了一些。
    虽说学好历史真的可以很撩妹，但是本大王的人生里，前二十年里对女生都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与其将那些时间放在历史上，本大王宁愿去发呆。
    山谷里的城市，是用来形容栗山的最好修辞。
    现代化的建筑一般都是白色的，银色的，大楼偶尔会折射出一种奇异的蓝绿色。
    那是海洋的颜色，那是神秘的颜色。
    本大王喜欢现代化的银色建筑，但是也喜欢栗山这种，建筑外面包裹着砖红色充满了文化气息的木条，就像是巨大的积木一样。
    本大王喜欢很多东西，但是很少有什么是可以让本大王从一而终的。
    话说本大王这莫名其妙而来的忧郁气质是从哪里来的……
    继续往前走，本大王突然发现这个栗山，应该不是一个城市的存在，或许用基地这个形容词来形容更好。
    难以想象在一堆现代化的建筑外面的草地上，一块大石头上面写着：柴家寨。
    不知道该说文化保护得很好还是说这设计真的很有创意。
    一堆建筑，真的是一堆建筑，看起来虽然像是独立存在的，但是每个之间又是相互连接的，整个一堆，中间没有小路，只有在这一堆建筑外面，有一条环形的路。
    这路还算是正常，差不多能让四五辆卡车并排通过的那种。
    本大王看着那一堆建筑，这里的人，和本大王以前遇到过的人都不一样，这里的人，就算是本大王变成到灵魂状态，也不能避免被他们看到的情况。
    所以要是想潜入，就只能是像电影里那样，小心翼翼，步步谨慎。
    有点特工的感觉。
    本大王站在大门口，看着近在咫尺的玻璃大门，进不去，门口有一个瞳孔扫描仪，应该可以叫作瞳孔扫描仪。
    反正就是露着两个大概是正常人瞳距的距离的来个扫描仪。
    闪着微弱的红光。
    本大王环顾四周，这里到底算是办公区还是连住宿区一起包括在一起了。
    现在高科技已经到这种程度了么，电影里的桥段都搬出来了。
    本大王闭上眼睛，然后脑海里慢慢回忆鬼七的长相，然后再睁眼，看了一眼玻璃门上的反射光，看起来差不多。
    应该是差不多，本大王用手看了看自己的身高，鬼七比本大王高，突然自己高了一个程度本大王一时间还没适应过来。
    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将眼睛放到扫描仪前。
    突然好担心要是识别出来不是柴家的人，会不会就直接发射镭射光线，然后把本大王干掉了……
    怀揣着要瞎掉的心态，本大王忐忑不安地将自己的眼睛慢慢凑了上去。
    “鬼七先生，欢迎回来。”一阵女声传来，本大王吓得没敢眨眼睛，然后朝着右手边的玻璃门瞥了一眼，门开了。赶紧往后就是一个大跳然后冲了进去，想了想好像不太妥，然后又将脚步慢慢放了下来，然后走进去。
    本大王进的应该是个主楼，主楼的大厅很干净，没什么特别之处，本大王看了一眼墙角，果然到处都是监控……
    究竟是谁发明的监控好讨厌。
    整个大厅里看不见任何的东西，只有微弱的灯光在原地亮着，想来应该是太阳能供能的吧，所以太阳刚出来，整个楼都亮了起来。
    大厅正对着的就是一个电梯。
    本大王站在电梯面前，眼珠四处转动，看不到哪里有楼梯的说，可是也没有标志说一楼是什么二楼是什么的。
    本大王就当是来视察好了。
    从一楼开始！
    不对，本大王现在就是在一楼啊。
    从二楼开始！
    本大王撸了撸自己身上的袖子。
    差点忘了鬼七穿的是一个开衫的马甲。
    没有袖子不说，前面还是露着的。
    这种打扮，让本大王觉得有点全身不自在。
    但是除了鬼七，本大王不知道该去扮演睡了，振源的性格来说，要是遇到了熟人肯定会去打个招呼的，可是本大王又不知道他认识谁。
    虽然慎兵也是冷淡的性格，遇到熟人也不一定会打招呼，但是到底还是柴家的人，也免不了要和人接触。
    但是鬼七就不一样了，依据本大王卧底来的信息来看，鬼七能在柴家有这样的地位，或者说是有一席之地，应该是得益于某个权力很大的人的赏识，但是别人应该都不怎么服气。
    毕竟本大王看那个二当家的样子，应该就是这整个柴家老一辈的真实写照了，你说你一个捉鬼世家，二当家这么重要的位置，居然要给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来坐。
    那不是在开玩笑么。
    所以本大王选了鬼七，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招呼的。
    “叮——”电梯到了。
    本大王抬头看着电梯门。
    打开，然后懵了……
    电梯里的摆设现在已经不值得让本大王去吐槽了。
    但是还是要带一句，这电梯，堪比鬼屋的摆设。
    主要的还是说。
    现在站在本大王面前的，是鬼七啊！
    鬼七啊！
    本大王真的是要懵了。
    不过看鬼七好像也懵了。
    本大王就索性直接盯着鬼七。
    假装自己是个镜子。
    ……
    鬼七歪了歪脑袋，本大王也跟着歪了歪，然后跟着摆着疑惑的眼神。
    恩……
    现在最明智的举动是什么？
    本大王简直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走神呢走神，走神快来改写本大王的命运啊快来啊，难道这也算是一个劫难么……
    本大王盯着鬼七的眼睛。
    一片漆黑，甚至到了看不见眼白的程度，好像原本的瞳仁被刺穿了，然后所有的黑色都流了出来一样。
    这种形容，本大王莫名有点想吃荷包蛋了，老爹煮的荷包蛋总是半生不熟的，所以用筷子一戳就能流出黄色的蛋黄来……
    本大王又走神了！！！！
    “你是谁？”鬼七轻轻开口。
    本大王将脑袋正了过来，然后直接进了电梯。
    “我想找韩槐，你认识韩槐么？”本大王说完感觉有点不对，韩槐应该是作为人质被掳过来的，所以应该问卤素才对。
    “我想找卤素，你认识卤素么？”
    “你是谁？”
    “你是复读机么？”本大王扁了扁嘴，果然是很难套出话来！
    “韩生。”本大王将原本的模样恢复，然后白了鬼七一眼，说实话本大王好像没怎么和人打过架，在神之大陆的时候也就是单方面毁灭了一些人而已，根本就谈不上是作战什么的，所以看着鬼七，本大王居然有点兴奋，想要打一架，想要知道鬼七的力量，想要知道自己的力量，想要看眼前所有的一切完好的东西，变成废墟。
    “是你。”鬼七似乎并不惊讶，转头看着本大王，“你要去几楼？”
    本大王看着电梯上的楼层按钮，没有数字，就是单纯的几何图案。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本大王轻轻说道，“你知道卤素么？”
    鬼七摁下一个三角形眼睛的按钮然后说道，“知道。”
    “卤素她在哪儿？”
    “这里。”鬼七指着刚刚摁下的那个三角形眼睛的按钮说道。
    然后就盯着电梯门，“先跟我走一趟吧，我想了解你。”
    本大王默默看着鬼七又摁下了一个圆形的太阳按钮……
    本大王为什么要怂？！
    直接打一顿再问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