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位面之魇
    “弱点？在哪？”
    遗存者回应道：“你既然已经取得了这个通信器，说明你已经和位面之魇发生过了战斗，找到了我们的飞船。”
    “它的弱点就在你发现了那艘飞船的位置上，靠近位面之魇和黑洞交界的位置附近的那部分躯体。”
    “那里就是它的弱点，击毁这部分躯体，你就能杀死它。”
    刚好陈明之前仔细地观察过位面之魇的样子，能够在意识里构建出它的模样。
    当然也可以把闪耀文明的那艘飞船的位置在他意识中的这个位面之魇模型的身体上标记出来。
    而这个与黑洞交接的地方，可以说是位面之魇身上最为粗壮的部位了。
    看着就不太让人有攻击的欲望，再加上靠近于黑洞黑洞本身的威慑，所以之前的时候陈明并没有觉得那会是弱点。
    他也不太觉得遗存者会在这种会被十分容易戳穿的，他们亲口说的诚意上骗他。
    所以基本上是可以相信这里就是位面之魇的弱点的。
    真没想到看起来最为肥硕的躯体，实际上却是它最为脆弱的部分。
    “我知道了，等我去尝试一下，之后再联系你们。”
    陈明正准备结束通信，通信器上就又发过来了一句话：“等一下。”
    “我们已经告知了我们的存在，能够请你告诉我们你们是什么样的存在吗？”
    “我们想知道你们的文明和我们闪耀的区别，不需要太详细，只需要让我们有一个基础的认知就可以。”
    陈明思索了一下闪耀文明的语言中有没有一些可以形容帝国的名词形容词什么的。
    “我们是一個以‘人类’为主体物种的民主制度的国家，或者说文明，伱可以称呼我们为，人类帝国。”
    “我们开发属于你们的文明的遗迹的时候知道你们是帝制文明，应该可以理解我说的话。”
    之前过去的半年里，陈明为了学习闪耀文明的语言也是去过闪耀文明研究所的，当然也了解过一些他们的相关知识。
    尤其是闪耀文明居然是帝制的这个知识让他有着非常深刻的印象。
    毕竟这确实让人有些难绷。
    因为闪耀文明是自称为闪耀的，并非自称闪耀帝国。
    而人类这边，明明是军权集中的另类民主制度，结果却自称帝国。
    这种反差的对比很难不让人有深刻的印象。
    遗存者那边貌似没有太注意这一点，很快就回复道：“是的，我们可以理解。”
    “那你呢？你在你的文明中是个怎样的存在，和人类帝国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陈明稍微考虑了一下说道：“这个问题也是我想问你的。”
    “我们只是一个数百人的幸存者团体，只有十分基础的社会关系，而我只是一个有点社交能力的人罢了，所以才会在这里和你交流。”
    遗存者的回应里，‘人’指的都是闪耀文明自己的物种，陈明就直接翻译成了好理解的代指。
    在记下了他们的回应后，陈明对于这个问题同样回应道：“我是人类帝国顶尖的一批灵能者之一。”
    “至于和帝国关系，算是友好的合作关系。”
    “合作关系？”
    闪耀作为帝制文明似乎有些不理解帝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民主制度的文明，对于一些方面的管理比较宽松，而且不是所有灵能者都必须服务于统治阶级的。”
    遗存者似乎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情况，毕竟放养灵能者的坏处是很显而易见的。
    “在我们这里，灵能者是可以和统治阶级画等号的，我们的皇帝就是最强大的那个灵能者，只有最强大的灵能者才能压制其他的灵能者不去犯错。”
    陈明反问道：“你们就不怕皇帝能力不够？德不配位？”
    遗存者再次说道：“每一个强大的灵能者的学习能力都远超任何的普通人，能当上皇帝的灵能者的能力绝对配得上他的位置。”
    “道德问题也绝对不是限制帝皇陛下的枷锁。”
    陈明没什么兴趣和他们掰扯这种意识形态和政治的问题，直接甩出来了一个他觉得可能会有点意思的问题。
    “那你们那几百人的小团体里有皇帝吗？”
    通信器另一头沉默了。
    沉默了了好一会儿，显然是被陈明的问题呛住了。
    一个闪耀文明的皇帝确实值得尊重，无论他是个怎样的人，只要他能依靠手腕和强权将闪耀文明维持下去，那他就是个有能力的人，至少在能力上无可指责。
    但是，遗存者亲口说的一个几百人的小团体的皇帝，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陈明就相当于指着鼻子骂他们了。
    无论他们有没有皇帝，都是一个很可笑的局面。
    有，就是笑话。
    没有，就是连自己的制度都放弃了，有什么资格来指责陈明所属的帝国的政治制度。
    遗存者们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服软道：“非常抱歉，是我们唐突冒犯了你们的制度。”
    陈明本身就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也就没有过于去追究这个问题。
    “我希望我们可以和平共处，而不是因为一些不重要的东西而发生冲突。”
    “是的，就应该是这样。”
    “那就之后再聊吧。”
    陈明收起了终端，抬头看了眼还在黑洞附近的至高点的舷窗外。
    一旁的灵能所长见状立刻问道：“怎么办？”
    “先去看看情报是不是真的，然后把闪耀文明遗存者的消息传回去，通信器就我来拿着吧。”
    “好。”
    灵能所长没有任何意见，反正被陈明碰过的和机械相关的东西统统都是陈明说了算，其他人说了没用。
    陈明稍微了点时间编纂好了文档，记录下来了他调查和发现闪耀文明的飞船，并以此发现了遗存者的全过程。
    让灵能所长看过一遍没什么问题之后，陈明就直接把这份文档往他的通讯录里有资格看到这些的人那边都发了一份，让他们自己整去。
    顺便陈明还直接把终端关机了，以免在他之后做事的时候有人来打扰他。
    遗存者的消息公布，会给他打电话的人至少得有一个排。
    陈明把关掉的终端收起，对灵能所长问道：“要留下来看后续吗？”
    “反正又不是我要负责研究闪耀文明，我不急的。”
    陈明点了点头，给虫后那边下达了命令，组织起新的一批主力舰队。
    他大概预估了一下位面之魇的战斗力，最后决定弄三百艘虫族主力舰过来，应该就足够了。
    新的整编的主力舰队在不久后便出现在了至高点附近。
    并在露了个脸之后就和至高点一同进入了相位空间，潜伏在相位空间中，准备再进行一次突袭。
    而此时黑洞视界之中，位面之魇的情况相比于之前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
    先前陈明的虫族舰队和各种武器集火突袭一波打出来的几乎击穿了它躯体一半的巨大伤口已经消失了，它躯体背后的伤势几乎已经彻底恢复。
    那些溢散出去的黑洞物质，貌似也全部被它重新吸收。
    这个怪物真的拥有很强大的恢复能力。
    不过影响不大，陈明这一次的目标不是之前的伤口，而是它那被卡在黑洞出口附近的肥硕的腹部，大概是腹部。
    相位空间中的虫族舰队正在缓慢的靠近，灵能所长突然间又小声道：“这些船好像……”
    “怎么了？”
    “感觉好像和之前你派过来的那些有点不一样。”
    “对。”
    陈明承认道：“我改了一些武器分配。”
    原本虫族的搭载的武器都是他打算用于测试的武器。
    在第一波的测试中陈明基本上已经确定绝大部分武器的效果了。
    于是趁着刚才接触遗存者，顺便准备新的虫族舰队的时间，陈明特意制造了一批新的在刚刚的测试结果中好用的武器。
    平均地安装在了这三百艘主力舰里的半数的飞船上。
    至于剩下的一半飞船。
    陈明安装的是他研究了聚能电弧发射器的原理之后复刻出来的新的聚能电弧发射器，刚刚过去的那些时间足够他将这玩意的技术摸透彻了。
    这让聚能电弧发射器总体的数量规模可以说是翻了几百倍。
    只能说陈明总感觉这个武器非常地具有潜力，但缺失了一点合适的作战环境。
    因此，他打算测试一下这个有些特殊的武器的适用环境。
    正好靶子在刚才还没炸，还可以再测试一波，
    也正是陈明的虫族舰队现在这有些统一的武器，才会让灵能部长感觉舰队好像和刚才那乱七八糟什么都有的情况有些不同，
    在解释了过后，陈明继续让虫族舰队靠近到了之前从相位空间中突袭的位置附近。
    冥冥之中，位面之魇似乎又感知到了危险。
    这种属于灵能者和灵能生物的天赋能告诉他危险即将到来，但没办法让他去应对危险。
    它的肢体在疯狂挥舞，裂口不断地撕咬着周围的空间，但没有相位空间的直接接触，它没有办法撕碎两个空间之间的壁障。
    陈明甚至有时间和闲心去根据舰队中每一艘赫拉克勒斯的距离调整好每一门武器的发射时机。
    保证每一发武器发射而出的弹药、能量弹或是能量束，以及任何形式的攻击手段都能在同一时间命中。
    力求一波直接带走，不给它反击的机会。
    虫族战舰中的虫族意识之间有蜂巢思维互相连接，做到这一点完全没有问题。
    仅仅只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虫族舰队就已经安排好了开火的时间。
    炼狱射线开始聚能，其余的能量武器上都开始出现充能的征兆。
    而所有的实弹武器都相比于能量武器更早地开火，当相位空间中几乎形成了一堵钢铁之墙的实弹命中了位面之魇，撕裂了位面之魇那带有胶质之感的皮肤后。
    一道赤红色的射线伴随着数百道仿佛能照亮黑洞紫色的聚能电弧几乎没有时间差地就轰击在了实弹武器撕开的伤口上。
    贯穿那肥硕的躯体而出。
    原本还在因为感知到了危险而扭身防守的位面之魇的动作僵硬了，但并没有停滞。
    它的躯体……它的尸体，带着一股惯性甩出，和它卡在黑洞中的那半截身体就此分离。
    虫族的赫拉克勒斯级的这一波激活，直接将其拦腰斩断。下半截身体，直接被倒吸入了黑洞之中。
    而它的上半截躯体抽动了几下，黑洞物质从缺口处流出。
    立刻就在黑洞的视界之内引起了一场引力风暴。
    陈明立刻用灵能将自己传送到了黑洞的视界之中，灵能释放出维度力量封锁了周边的空间，将尸体喷射而出的所有黑洞物质全部拘束，送入了相位空间，送到了虫洞另一端的始源星系。
    虽然位面之魇的尸体只剩下了一半，但他还是要确保尸体的完整性，避免剩下的半截尸体也和下半截一样掉进黑洞里。
    这尸体他还有用。
    视界中的引力浪潮逐渐平息。
    陈明也回到了至高点上，对灵能所长说道：“解决了，情报没有问题，那就是它的弱点。”
    “我们继续去和遗存者聊……等等。”
    陈明的动作突然间停了下来，因为他注意到此时至高点的传感器上，那个将他带到这里来的虫洞的位置正在发生着前所未有的变化。
    它在移动。
    它不再继续被黑洞的引力牵扯，而是像是一艘飞船一样，前往了其他的星系。
    “这……”
    陈明和灵能所长对视了一样，显然两人都没看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诡异的状况让他戒备了起来。
    他立刻就放出灵能去侦查虫洞那边有什么情况在发生。同时也观察了一下另一端的虫洞的状况。
    只是陈明并没有感知到任何特殊的状况，也没有在另一端的虫洞那边发现有什么变化。
    但虫洞似乎只是在移动而已，而移动方向上最近的那个星系，似乎是一个恒星有些暗淡的星系。
    以虫洞目前的速度来看，它抵达那个星系最少也需要几天的时间。
    陈明给那觉他可以之后再来看看结果，到底会发生什么。
    “我们还是继续跟遗存者聊聊吧。”
    陈明都这么说了，灵能部长当然没有意见。
    陈明也拿出了刚刚关闭的终端，发过去了一条消息：“位面之魇已经死了，你们给的情报没有问题。”
    通信器的回复很快：“好，那在你看来，我们是否已经展现了诚意？”
    “没问题，我可以对你们抱有一定的信任。”
    “那么，你们希望我该怎么展现我的诚意呢？”
    遗存者貌似已经想好了办法，说道：“我们可以交易。”
    “你知道我们的情况，我们的先辈为了躲避一些未知东西来到了这里，又因为位面之魇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
    “我们不清楚过去的数万年间发生的事情，也不清楚你们具体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所以我们可以进行一些信息上的交易。”
    “用你们的信息和已经过去了的数万年的信息，来和我们交易。”
    “我们是闪耀文明的遗存者，我们有很多可以用来和你们交易的东西。”
    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
    遗存者手握着闪耀文明留下来的资源，用这些资源去交易他们获取不到的信息很正常。
    就像陈明其实也是对闪耀文明遗存者很好奇一样，他们对人类文明很好奇也是应该的。
    而且他们也说过，他们因为位面之魇没办法回到原本的地方去。
    哪怕现在位面之魇已经被陈明弄死了也一样。
    因为在陈明干掉了位面之魇后，陈明就成为了那个有可能会威胁他们的人。
    他们只能希望能从陈明这边获取到更多的信息。
    那陈明肯定不能真就直接把消息说出去了，他不能就这么去交易。
    文明之间的交易绝对不会真的只是交易，这其中牵扯到了太多的事情。
    他不可能独自一人去做决定。
    所以他得把这件事情交给有能力的人去做。
    陈明考虑过后回应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需要去和帝国商量。”
    一旁的灵能所长看起来松了口气。
    遗存者貌似并没有太过急切，正常地回应道：“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
    在通信结束后。
    在虫洞背后的这片帝国可观测宇宙之外的宇宙。
    某个漆黑无比的星域内，一个空间站漂浮在这里。
    空间站上此时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生物活动的迹象。
    但在这个空间颞部的一个小房间里，有一个和陈明手中的通信器一模一样的通信器亮着，上面传出了一段刚刚录好的录音。
    在通信器重复播放了一遍陈明和遗存者完整的交流的内容之后。
    一只手突然从黑暗中探出，将通信器关闭。
    让这个不大的空间站失去了所有的光芒。
    这是一只特殊的手，它的皮肤在金属的光亮和锈蚀之间来回转变。
    并且这只手仿佛有一种液态金属般的特质，但看起来和陈明的金属液体之间的差距天差地别。
    这只手的主人说道：“我们已经初步赢得了他的信任。”
    隐藏在这片黑暗中的另一个人问道：“要多久才能推进下一步的计划？”
    “耐心，要耐心。”
    “女皇还在沉睡，我们还有时间。”
    不久后。
    陈明和灵能所长一起回到了军团本部。
    然后就被一起带到了闪耀文明研究所。
    研究所的主会议厅里已经坐满了人，不光是军团的人，还有陈明的一大帮子熟面孔，以及帝国也有的专门的研究闪耀文明的研究所来的人。
    他们一上来就把陈明团团围住，搞得陈明废了老大子劲才走到了会议厅的台上。
    在把新一段的交流记录给出去后，陈明把大部分意识都转移了出去，只留下了一部分身体意识留在这里回答其他人的问题。
    反正通信器的控制权在他的手上，帝国会想方设法从他和遗存者的交易之中找到最合适的交易方式的。
    这也就是他把遗存者的资料传递回来后最想看到的局面。
    陈明的主题意识很快便来到了始源星系。
    这里的相位空间中，正摆放着位面之魇的半截尸体。
    周围围满了正在军团本部的超凡借助陈明的力量控制着的各种检测装置，正在检测着尸体的状态，确认着之前使用的那些武器的效果。
    虽然面对不同敌人有不同的适用的武器，但这些数据也可以作为重要的参考。
    陈明拿出了之前测试的结果，和这第二次几乎瞬间就结束了的测试结果放到了一起，稍微对比了一下。
    新的数据的情况基本上和之前一样。
    基本上都是泰坦级武器、实弹武器和电弧武器表现的情况最好。
    不过陈明清楚实弹武器的表现好是因为情况比较特殊。
    因为陈明已经发现了，位面之魇身体表面是存在着一层重力护盾的，而重力护盾对实体有极佳的扭曲作用，实弹武器实际效果其实不会太好。
    之所以实弹武器好用的情况。
    那是因为位面之魇自身就在黑洞的重力限制之下，它不能控制黑洞的重力，否则早就出来了。
    因此，即便位面之魇自身拥有一层护盾可以阻挡实弹，但实弹在黑洞重力的牵引之下也会朝着黑洞附近飞去。
    最终导致实弹的效果十分明显。
    而炼狱射线就纯粹是主打一个力大砖飞了。
    所以说到头来，所有的武器里效果最好的还是电弧武器。
    虽然说一开始电弧武器的表现情况并不好。
    但随着后续实验的进行，陈明也在位面之魇的尸体上发现了一些其他的电弧造成的伤害。
    可以看出这些伤害有深有浅，有重有轻，十分奇怪，就好像电弧武器的伤害是随机的一样。
    而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
    聚能电弧发射器，其本身的性质仿造是飞船的辐能系统过载的时候爆发出来的电弧。
    这种电弧确实可以直接穿透装甲，甚至穿透还没有彻底消散的护盾，不是空口白话，也确实可以造成伤害。
    但这种过载产生的电弧，或者说所有因为这个原因产生的电弧的实际情况都是随机的，都是不可预知的。
    谁也不知道爆发出来的电弧击出的角度，击出的强度，以及在命中之后是能直接击穿还是只能击中一部分，造成一丁点伤害。
    正是这种性质导致电弧发射器造成的伤害是十分随机的。
    弱的时候可能连钢板都打不穿，强的时候就能直接击穿位面之魇的肢体，甚至在集中火力上去之后，能直接将其杀死。
    所以陈明感觉这个武器真的是他见过的最有价值，最有潜力的武器之一了。
    它可以无视引力场，无视装甲无视护盾，来造成最终的伤害。
    那么这种随机性也就成为了可以接受的问题。
    因为当搭载电弧发射器的飞船数量足够的时候，这个随机性的期望也将会越来越稳定。
    可以说是完美地适配了虫族的舰队那最不缺的数量。
    陈明感觉他可以之后去问问设计者有没有合作的想法。
    看完了把位面之魇当做靶子的价值。
    陈明的注意力放到了位面之魇本身的价值上。
    对于这种不知道是灵能生物还是灵能什么玩意的大概算是灵能物种的东西，陈明刚好掌握着一种处理它们的办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