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鸟羽披风
    说是要尝试带领族人找个地方试试定居生活，但并不是说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直接住下来的，他们还必须考虑到方方面面，再仔细挑选个适合长期居住的地点才行。
    之前就说过，达茨族群流浪的范围很大，甚至一年期限都不足以让他们走完全程，一般一次循环迁徙都会持续两到三年之久，具体时间要根据气候变化，地形更改等种种因素而变。
    他们一代代地走过那么多地方，自然也见识过各种不同环境，有雪地，有荒漠，有树林，有草原，有高山，有盆地……
    如果要在这其中选择一块地方定居，那他们的选择可太多太多。
    许是之前女儿在保卫幼崽一战中的勇猛表现让达茨意识到他的继承人已经长大了，可以帮着他承担一些族群的责任，也许是池梨对族群未来规划的主动询问让达茨认为她已经有资格参与相关决策。
    反正最终达茨没有隐瞒，在将自己的心思告知之后，就拿来一张卷起来的旧羊皮，把它放在地上展开来后，出现在池梨眼前的赫然就是一副相当原始古朴又简易非常的地图。
    这张地图上，被达茨族群世世代代的祖先用双脚走过每一处山川河流，并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绘制其上，哪怕有些标记随着岁月的变迁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依旧改变不了这是一份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宝贵财富的事实。
    “这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从这里往东走有一座很高很高的山，山顶上有着终年不化的积雪……”
    知道女儿是第一次见到地图，应该是看不懂的，所以达茨爸爸很耐心地一个个指着不同的地标，为女儿解释着上面所记载的一切。
    池梨顺着父亲的指引，不仅看见了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也找到了她刚来这个世界时族群们暂居的洞穴，还沿着两者间的方位，而用手指虚描出他们这数月一来流浪的路线。
    “你觉得，如果我们要带领族人们找个地方定居，长久地一直居住下去，那么选在哪里合适？”达茨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女儿，想听听她的答案。
    池梨没犹豫，伸手点在了一处平原上，然后手指移动，又落在一处盆地上，紧接着又指了指一处地势较为平缓的山脚下：“这三个地方都合适。”
    “怎么说？”达茨见女儿似乎很有信心的样子，也来了兴趣。
    “首先这三个地方的水资源都很丰富，平原本身就位于一条大河流域中段，周围还分布有各种大小河流，盆地也一样，不仅有河，还有湖，山脚下则更不用说，这座山的山顶有水源，从高处往下流淌，山下也不会缺水。”
    池梨一一举例说明：“其次这三处地方都有肥沃土地，很适合种植与养殖畜牧，我们要长期住在一个地方，那么充足的食物保障是必须的。”
    “当然它们也各有利弊，平原地势平坦，没有什么天险帮助，我们要保证族人安全势必需要建造很多防御工事，盆地倒是山多，天险多，可是出入不方便，一定程度上也妨碍了我们与其他兽人族群的交流，而且这种地形危险因素不少，也是我们需要克服的要点，山脚下由于靠山，野兽多，但这也意味着猎物多，在种植还没发展成规模的时候，倒是个很好的过度。”
    在众多居住地里，池梨最先排除的就是草原，因为如果住在草原上，那为了生存，他们势必得过上一年到头追逐水草的游牧生活，那这样跟现在的流浪日子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并不符合定居要求。
    其他什么雪地，荒漠之类的极端恶劣环境也不可能选择，他们是要带领族群好好过日子的，不是要玩什么生存挑战。
    所以最终还是遵循人类老祖宗们的选择，把目光放在平原盆地等水源充足又适合种植农作物的地方上最适合。
    当然，池梨也没忘记他们是兽人，到底跟人类还是不同的，所以不能完全照搬老祖宗们的经验。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池梨已经大概知道了兽人社会的发展水平到了哪个地步了。
    目前正处于原始社会初期，大部分兽人族群依旧处于流浪状态，每天都在生存线上挣扎，就像他们达茨族群一样。
    不过已经有些族群发展到一定程度，并且开始厌倦了这种居无定所的流浪生活，定居意识开始觉醒，因此这时候已经出现了最早期的部落形态。
    所以达茨爸爸会产生这种念头，其实这不是他思想有多么创新开明，而是曾经的达茨是见过的，一个长期定居在一个地方的兽人部落是什么模样。
    兽人们的主要食物来源大多还是依靠捕猎，少部分是通过采集无毒或者微毒野果野菜获得，但不能说他们不懂得种植粮食的含义。
    事实上，兽人们已经普遍意识到了，只要他们今年把食物种子埋在土里，明年或后年再流浪过来的时候，这里就有一定几率会出现同样的食物。
    运气好还能收获不少呢。
    这就是最早期粮食种植的发现，但目前还没发展成规模，大家也没想到他们可以把粮食种子收集起来，再集中种在一块地里，并每天浇浇水施施肥，让粮食长得更好，以期待丰收到来。
    可能是也是因此，对于女儿提起的，那些事宜定居地点适合种植这种话，达茨其实听得有点半懂不懂，不过没关系，他只要知道这三个地方都是适合长期定居的地方就行了。
    但他现在不会贸然做决定：“正好这些地方都在接下来的路途上，我们亲自走过去再看一看，然后再决定要住哪里。”
    对于老父亲的谨慎决定池梨表示赞同。
    说到底，这于她而言还是个陌生世界，哪怕她依照人类老祖宗的经验给出选择，但如果有哪里不一样呢？
    也许这个世界的剧毒植物就喜欢生长在平原上，也许这个世界的盆地里有很多危险动物，也许也许……那她的建议就没了用处，所以果然还是得都去实地考察过一番才行。
    父女俩暗暗做好对族群未来发展的决定，对族人们却半句不提，一切都在暗地里进行。
    从这天开始，池梨开始有意地一边辨认一路上的草草，一边收集些可食用的植物种子。
    然后她就发现了，兽人们虽然已经认识到不少能吃的野生瓜果蔬菜，但是他们的知识传承是依靠代代的口口相传，并没有很系统地整理出来。
    所以池梨在跟随族人的流浪路上又多了一个任务，制作原始世界版《植物大全》。
    目前能作为纸张的材料只有兽皮，好在他们族群里捕猎好手不少，收获的猎物也多，存下来的兽皮很充足。
    在池梨找她爸嘀嘀咕咕一阵之后，她就得到了族人们亲情赞助的两张大兽皮。
    这两张兽皮因为不太完美，上面都有些比较大的破口，不管是拿来做衣服做被子还是做什么都感觉有点不得劲，因此一直留到现在。
    听说池梨想要，族人就拿来给她玩了。
    他们也不知道池梨要拿兽皮来干嘛，就全当小孩子缺玩具了，想拿兽皮去玩耍。
    池梨得到兽皮后，当天晚上趁着大家都在休息的时候，坐在篝火边，借着火光的照耀，用骨刀比划着，尽量把两张兽皮剪裁成大小均等的长方型，每片长方形的大小就是一本课本的大小，也许会略大一点，不过还是能让人抱在手上写写画画。
    剪好兽皮后，她把所有兽皮片叠起来，其中一边用骨针穿上绳子缝起来。
    由于兽皮有点厚度，还有些韧性，不太好穿，池梨废了不少劲儿才搞完，弄完一看针脚，歪歪扭扭，不过算了，能用就行，别太挑。
    搞定书页这还不算完，池梨又找来一块粗木头，先用石斧头把木头劈成几块木板的形状，从中挑选出两块差不多大小且也比较平滑的，用各种工具轮番上阵，修修削削，总算弄出两块薄木板。
    她用一把大骨针的尖端扎在木板一侧上，钻出一排孔洞，另一个木板也是一样待遇，再将其用针线缝在她新做的兽皮书上，这样这本书就有了个硬木外壳保护，并且抱在手上书写的时候也不会因为软趴趴地而不方便写字画画。
    兽人里已经有文字的出现了。
    池梨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自然也是会“写字”的，只是那些字与其说是字，还不如说是符号更为恰当，并且目前的字也没有多少个，所代表的意思也有限，但努努力，要表达出一株植物能不能吃有没有毒还是可以的。
    有了兽皮书后，池梨每天都在忙于写写画画，她将自己一路所见识到的，可以用来使用的植物都记载上去，甚至有些植物还带有药用价值，同样也被记载其中。
    她画画水平好，每一株植物都画得栩栩如生，又在旁边尽量用兽人文字标记了该植物的特征作用，力求不给人认错的机会。
    至于使用的颜料，那是一种奇异树木的果实。
    那类果实也被池梨记载在她的《植物大全》里，里面写着这种果子色泽艳丽，果子呈现一端尖锐的长矛形，掰开来里面是丰富的紫色汁水，无毒，但是味道很苦，不好吃，但它的果实汁水染色性能很强，且经久不褪色，如果有兽人不小心皮肤或者皮毛被染到颜色，没个三五月绝对掉不了，所以拿来当颜料使用很合适。
    使用时也很简单，用一根削尖的木头笔或者某种鸟类羽毛尖端戳进去果子里沾沾汁水，然后在兽皮纸上写写画画就好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种笔没有什么储墨量一说，没回写几个字就没墨了，还得再沾沾墨才能继续用。
    庆幸的是这种果子的果实非常耐存放，一般情况下，放上个三年五载的都坏不了，且其生长区域分布广泛，所以池梨偶尔遇上了只需要多摘一些存在身上，就能保证墨水充足。
    对于池梨在做的事情族人们一开始是好奇又不解，等时间长了，有些记忆力不太好的族人们照着池梨的《植物大全》从野外精准地找到了许多食物带回来之后，大家这才意识到这东西有多有用。
    自那以后，族人们不再对池梨抱着本兽皮书写写画画有什么意见，反而还会主动帮忙收集那种颜料果子，或是顺手给削个木笔，再或者抓到鸟类猎物的时候，会留下它身上比较漂亮细长的羽毛给池梨。
    池梨也不是白接受族人们的照顾。
    她日常除去收集作物种子，编写植物大全之外，也会负担起一个族群继承人该负担的责任。
    现在的她，已经能够独立带领族人们去狩猎了。
    今天就是由池梨带队狩猎，他们盯上了一窝鸟，这种鸟不是池梨认识的品种，它们长得有点像麻雀，灰不溜秋圆咕隆咚的，但是体型很巨大，目测一只成年巨型麻雀都得有个两米高。
    这也使得它们的羽毛看起来更加蓬松温暖，池梨就是因此才盯上它们的。
    之前还没什么感觉，但当天气开始从夏天转入秋天，感受到了丝丝缕缕的凉爽，池梨这才惊觉冬天已经距离他们不远了。
    以往的冬天是怎么过的？
    池梨翻了翻原主的记忆，却只看见一个个死亡的阴影。
    原来，对于动物们而言最难熬的冬天，对于兽人们而言也是如此，在原主的记忆里，他们族群每年的冬天都是靠着硬熬过去。
    即便兽人们普遍身体素质强悍，可是寒冷的冬天缺乏粮食，又伴随有各种严峻的生存考验，所以经常会有族人熬不下去在冬天里死去的。
    因此冬天在每一个兽人们眼里，几乎成了死亡的代名词，而新生儿最高夭折的时候也是在他们出生的第一个冬天里。
    池梨不想那个被命名为布妮的小家伙死掉，所以她决定提前为族群将要应对的寒冬做准备。
    最首要的自然是御寒物品。
    别看他们族群现在储存的兽皮不少，但实际上真到了食物严重匮乏的冬天，好些兽皮最后也会被吃掉。
    有些兽人族群最后不是被饿死的，而是被活生生冻死的，就是因为能够御寒的衣服都被吃掉了。
    所以池梨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打算整些不能吃的衣服，例如：鸟毛。
    看现代的羽绒服就知道了，鸟类绒毛的保温效果极佳，虽说不是所有鸟的绒毛都适合拿来制作羽绒服，但鸟毛能保温是肯定的，所以池梨打算尝试着制作鸟毛衣。
    而既然要做鸟毛衣，那自然得找到充足的原材料，正好，她看前面的麻雀一家子就很合适。
    那是一对麻雀夫妇，他们刚刚生下一窝鸟蛋，具体有多少个池梨也没数，也不打算数，反正等会儿干掉麻雀夫妇后她有的是时间清点自己的战利品。
    要狩猎这种会飞的猎物单单依靠蛮力肯定不行，所以池梨费了些时间，带领族人们做了几个陷阱。
    差不多了，计划开始。
    池梨对着西蒙爸爸打了个手势，西蒙爸爸会意，当即展开双翼，飞上高空，发出一声清亮鹰啼，然后猛地向下俯冲，瞄准了麻雀的窝而去。
    突如其来的动静引起了麻雀夫妇的警惕，其中雄性麻雀当即展翼起飞，竟勇敢地直接迎击西蒙爸爸的攻击，西蒙爸爸见状缓和了俯冲势头，转而变成一种试探，盘旋在麻雀巢穴附近。
    这种行为被雄性麻雀视为挑衅，也是敌人意图危害他孩子的表现，所以他勇猛地冲上去驱逐入侵者，把西蒙爸爸远远赶开。
    “趁现在。”
    达茨族群里的一个羊兽人小伙在池梨的提醒下，立马跃冲出去，他速度很快，几乎眨眼间来到麻雀巢穴里，并当着雌性麻雀的面抱走了一颗鸟蛋，转头就跑。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让麻雀反应不及。
    躲在不远处的池梨就见雌性麻雀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它猛地起身拍打翅膀追上羊兽人，尖锐的鸟啄屡次差点把羊兽人捅个对穿，还好羊兽人身手足够灵活，他借助地形几个跳跃，就把麻雀引入指定地点。
    池梨当机立断大喊一声：“砍！”
    被安排分散在几个方位的兽人们立刻扬起手中石斧，用尽力气砍在一根粗大的藤条上，藤条失去束缚立刻松下。
    与此同时，雌性麻雀头顶也笼罩下来一张大网，一下子就将其整只抓住。
    它惊慌失措地使劲挣扎，眼看着就要挣开大网，池梨等人连忙举着武器上前补刀，直到雌性麻雀彻底不动弹了，其身下流出的血浸染大地，这场战斗才算是结束了一半。
    另外一边，引走雄性麻雀的西蒙爸爸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立马掉头往麻雀巢穴方向去，雄性麻雀见状赶紧追上来，结果二者刚靠近巢穴，一道沉闷的破空声传来，西蒙爸爸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立马急转弯躲开，而慢了一拍的雄性麻雀却是躲闪不及，直接被一颗凌空投来的巨石砸中脑袋，晕晕乎乎地摔落在地。
    它还没死，可早有一群潜伏已久的兽人们趁着它落地刹那冲上前来，用刚刚杀死它伴侣同样的办法把它杀死。
    “大家伙们，回去吃肉咯！”
    狩猎成功，大家顿时欢呼起来。
    除去两只巨鸟，鸟窝里还有三颗蛋，也被一并带回族群里。
    族人们都在开心于接下来一段时间有食物吃了，而池梨则只关心那两只巨鸟身上的羽毛能做多少件衣服。
    羽毛衣的制作并不难，由于麻雀体型巨大，连带着它们的羽毛每一根也都很大一片，池梨拿在手上都有种在举着小型芭蕉叶的感觉。
    所以想把它们做成最简单的衣服，只需要用针线把每一根羽毛底部的杆细细密密地穿起来就好，这样一层一层叠加下来，就做成了一件灰扑扑的鸟羽披风。
    这件鸟羽披风做得很大，足足用了一整只鸟的毛量，内里为了舒适，还用比较细软的牛皮做了内搭，穿上去又防风又保暖。
    池梨把它送给她爸，收到女儿礼物的达茨显得很开心，一天到晚就穿着那件披风像开屏的孔雀一样到处炫耀，也不管这个季节穿这么厚的衣服会热得出汗。
    毕竟这是池梨为冬季准备的衣服，自然做得厚实，相当保暖。
    剩下的鸟羽也被做成了披风，不过是一大一小两件，其中一件给了族群里年级最大的卡丽奶奶，另一件则给了族群里年纪最小的布妮。
    考虑到小布妮现在才几个月大，以后还会继续长，所以她的披风做得大了点，现在包裹在她身上不像是个披风，倒像是个毛茸茸的鸟毛襁褓。
    在用鸟毛做御寒披风的时候，池梨就很直白地跟族人们说了，这是为冬天准备的衣服。
    在尝试过确认这衣服真的很暖和之后，族人们对于捕猎鸟类猎物的热情空前高涨，接下来一段时间，达茨族群三不五时地就会出现一件新的鸟羽披风，其中色泽也从灰扑扑逐渐过渡到五彩斑斓的艳丽。
    就算是保暖衣服，每个兽人也有自己的审美，有人喜欢简单的，自然也有人喜欢复杂的，反正大家既然能自力更生准备过冬衣物，池梨也就没管，随他们开心去。
    说起来，就算没有弄出鸟羽披风这东西，今年达茨族群的冬天也会比往年好过不少。
    因为他们有了火，火能带来光明，也能带来温暖。
    曾经跟他们同行过一段时间的狮子阿姨族群就是发现了火的妙用，在临分别前才特意用大量宝贵的食物跟他们兑换了火种。
    本身达茨族群毫不在意地展现出火的存在，就是不拒绝交易的意思，因此在对方主动提出后，双方就愉快地做了交易。
    达茨后来还特意告知过池梨，以后如果还有别的族群要来跟他们交易火种，他也是不会拒绝的，哪怕达茨族群的火种是因池梨才拥有的。
    池梨对此倒是没什么所谓，且她也能否理解。
    兽人们能够生存至今，除去他们本身实力强大，还拥有智慧之外，也是因为他们懂得同类的意义，彼此间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互办互助。
    哪怕是两个互相之间有仇怨的兽人族群，一旦遇上什么危及双方生死存亡的危险，也会暂时放下仇怨，先联合起来度过眼前的生死难关。
    所以但凡兽人，都有个共识，他们得互帮互助，才能一起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生存下去。
    有了火，有了御寒的衣服，他们度过冬天的必要物资算是收集了一部分，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屯粮，囤积足够一整个冬天的粮食。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达茨族群人数不多，但一整个冬天下来，他们所需要损耗的粮食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好在有池梨弄出的食物储存法帮助，他们可以大量制作熏肉干等可以久放的食物，不用担心放太久坏掉，导致存下来的食物被浪费掉。
    但池梨觉得这还远远不够。
    “我们的运输能力太差了。”她说。
    肉干确实可以通过大量捕猎来大量制作，但是做好后的肉干要怎么带走其实才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明明一直过着流浪的生活，可是四处游荡的兽人族群们运输东西还是依靠着最为原始的人力，也就是自己亲自扛。
    就连达茨这位族长，池梨这位下任族长继承人，他们自己的东西也得自己打包成个包袱，自己背在身上，没有任何可帮忙运输的工具跟畜牧。
    前者就算了，池梨也知道这个原始社会尚未发展起来，对于工具的使用还处在最初级的阶段，你不能要求这些还在使用石器骨制品的野兽人一下子进化到能制作车子的地步，那不现实。
    但是要驯养一批合格的，能用作于日常运输的畜牧，却需要不少的时间，甚至需要好几代人的努力才能成功。
    对于目前的情况而言，后者也比前者要更加实用。
    独轮车之类的构造其实挺简单的，池梨如果非要造出来也不是不行，但是她必须考虑到，他们族群流浪的路线太过长远，范围太广，涵盖的各种地形太多，单单是一个独轮车，没办法应对所有情况，还不如驯养几头野马来得实用。
    正巧，达茨族群目前正追逐着的猎物群里，就有为数不少的马类，什么野马，斑马，角马都有，任凭选择。
    池梨找她爸嘀嘀咕咕，然后接下来达茨族群的族人们就瞧见族长父女俩一天到晚就盯着那几个马群瞄来瞄去，一副很是垂涎的样子。
    这是……馋马肉了？
    然后第二天一早，池梨就跟她爸一起站在一只角马尸体旁边陷入沉默。
    “族长，你要吃哪个部位，我给你切？”
    一大早跟着几个关心族长跟幼崽的族人一起跑去狩猎来角马的熊大叔拿着把大骨刀，笑容憨厚爽朗地问道。
    “后腿肉吧，角马后腿肉最好吃了。”
    知道族人们是误会了，但大家的关心还是让池梨父女很是感动，他们也没解释太多，只开心地升起篝火，跟着族人一起烤角马肉吃。
    只是吃着烤肉，池梨却有些不一样的想法。
    天天吃烤肉有点干吧，她还是得弄些别的吃法出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