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源街有个饭店做极好吃的淮扬菜。
颜心也打算顺道去万源街的温良百草厅,看看药铺情况。
药铺生意很不错。
坐堂先生魏宏医术好,短短时间打出了一点名气,不少人大老远来这边看病。
颜家的成药更是疗效卓著,还有几种独家秘方药。
颜心一直有意笼络同僚,不仅仅交流医术,也会公开几样成药的配制秘方,得到了同僚们的敬重。
她又是督军府的义女。
在她的权势、钱财与医术的几重加持下,她在这行有了威望,一呼百应。
“颜姐姐,你这间药铺比之前那间大。”傅蓉陪着颜心逛了逛,如此说。
“对,它比较大。”颜心说。
药铺逛完了,就去一家叫“清月楼”的饭店吃淮扬菜。
苗茵在包房等候多时。
三人见面,自是说不完的话。
颜心很关心苗茵的生意,跟她聊了聊。
傅蓉听得入神。
做一项买卖,必须要精。如何留客、拉客,也需要技巧,苗茵已经摸出了不少门道。
“还是得多谢蓉蓉帮忙。蓉蓉的师父孙香主带着我认识了很多歌舞厅的经理。
现在这世道,歌星、当红舞女爱用的脂粉,阔太太都抢着追捧。漂亮、有钱,比什么都重要,管你是唱歌还是跳舞的。”苗茵笑道。
颜心:“做生意的人,赚钱要紧,世道怎么样我们也决定不了。茵姐姐这点很好,不清高。”
“我们都是从泥潭里爬出来的人,还管什么清高?”苗茵笑道,“挣一口饭吃。自己要吃饭,下面做事的人也要吃饭,清高可填不饱这么多肚子。”
颜心笑起来。
她想起前世的苗茵,非常羡慕颜心的药铺能养活自己,还养伙计与掌柜等。
现在,她也能做到了。
聊完了正事,菜也上齐。几个人胃口都不大,又不喝酒,还是边吃边聊。
“……要订婚了?”颜心问了这事。
苗茵有点羞涩:“刚刚就想告诉你的,又不知怎么说。他是中学教员,死了太太,没孩子。”
“多大年纪?”
“比我小三岁。”苗茵说,“前几日刚过二十四生日。”
颜心:“年纪不大,事业也挺不错。”
“教书是一眼望到头的差事,发不了财。不过我也不图财,就图他这个人。”苗茵说。
“人品、家世都了解吗?”
“了解,我家近邻,院墙连院墙住了几十年,从来没起过口角,两家知根知底的。”苗茵道。
傅蓉也问:“他太太怎么没的?”
“他十二岁定的亲,我们那时候说亲都早。女方从小身体不好。换做旁人家,恐怕要退亲的。
他还是娶亲了。他太太过门就总在卧床,偶然也到邻居家坐坐,病得很厉害。这点事,街坊邻居都知道的。她没熬两年就去了。”苗茵说。
傅蓉听了,点头说:“真是厚道人家了。”
“所以我爹娘、我哥哥都张罗这件事。我现在能赚钱了,若不是男方一家人品好,我爹娘也不会愿意的,怕我吃亏。”苗茵说。
颜心没想到是这样的奇缘,也很为她高兴。
“明年三月份办事。”苗茵又道。
颜心和傅蓉都向她道喜。
苗茵请她们俩到时候一定来吃喜酒。
她们应下了。
吃了饭,三人又去苗茵的铺子,苗茵留了几样新品给她们试妆。
进门时,瞧见一年轻女郎,由时髦公子哥陪同着,正在挑选口红。
她生得妩媚,衣着华贵,态度傲慢挑来选去的,不是很满意的模样。
瞧见了颜心,她微微一愣。
颜心与她对视了一眼。
“……颜小姐,刚刚还去了你的药铺,伙计说你不在,原来你在这边。”女郎笑道。
她是聂娇,晋城聂督军的爱女。
她和她哥哥还在宜城没走。
她总想攀附盛远山,可惜盛远山这个人狠辣,轻易无法靠近。他不想搭理,聂娇见不上他的面。
而陪在她身边的,不是她兄长,而是景仲凛。
景仲凛看到颜心,破天荒点点头。他推了推眼镜,挺拔气派。光看他外表,英俊不凡,看不出内在的草包。
“聂小姐找我有事?”颜心问。
“无事,就是随意逛逛,顺道看看你在不在。”聂娇笑道。
颜心:“我平常不到药铺的。聂小姐找我的话,可以去督军府。”
聂娇:“好,下次一定。”
颜心点点头,跟着苗茵和傅蓉往里走。
聂娇瞧着,微微沉脸。
她选了好几样,付钱走人。
上了汽车,聂娇开始发脾气:“这女人阻拦着,我更加没办法靠近盛远山。”
“可以除掉她。”景仲凛道。
聂娇:“你们又不是没试过,都吃了亏。你想借刀杀人,利用我,打错了主意。”
“其实,我们可以想个更稳妥的办法。我妹妹阿妍,她很会对付阿爸和那边的夫人。咱们听她调度。”景仲凛道。
聂娇嗤之以鼻:“一个黄毛丫头?”
“无谋空言百岁,年纪小有什么关系?她很有智慧。”景仲凛道。
聂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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