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节
阴山道人的笑僵在了嘴角,这寒暄,啥玩意?
两人认识?
“激动就不必了,咱就是说,你是那家伙请来的靠山吗?”秦流西似笑非笑的。
匡山连忙摆手:“这哪能呢?我是谁啊,怎么可能听命一个小小道人,不过是突然路过,耳背走错片场了,您信的吧?”
阴山道人:“!”
耳背走错片场?
你能有点靠谱的借口吗?
秦流西却道:“我不信,除非你打他。”
匡山立即转身,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啪。
鬼王之力极大极阴也极霸道,这一耳刮子下去,没有半点提防的阴山道人就被扇歪了脖子,脑子嗡嗡得响,眼前冒着无数星星。
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哦,我他妈的我召来鬼王打我自己!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匡山看向秦流西:“您看这角度行不,不行的话咱再呼他一个?”
阴山道人:“……”
他摩挲着袖子里的纸妖,心想放出它们能不能同归于尽,还是能逃?
事到如今,他不想认也不行了,北方鬼王就是和那个小孩相熟,不但熟,还一副舔狗样,分明被驯服了!
二对一,在还骨折歪脖子的情况下,他干不过。
要不,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回到阴山又是一条好汉。
阴山道人痛定思痛,趁着北方鬼王和秦流西寒暄的时候,悄悄地往自己身上贴了一张隐身符。
阵眼,阵眼在哪?
啪。
一串珠子甩了过来,打在他身上。
符箓失效,阴山道人痛得惨叫出声,在地上打着滚。
“在我面前用隐身符,怎么,打不过就想逃?你问过我了吗?”秦流西又用珠子抽了过去:“抓我的徒弟的时候,你有没掐算过,是不是大凶之兆?”
忘川此时把食指怼到她面前,道:“师父,我手指疼。”
秦流西一看,指尖心头血,她立即看向地上那蔫了吧唧的阴蛇,眼中火起,弹了一簇小火苗过去。
嗞。
烤肉的香气很快传出,然后变焦炭味。
匡山后退几步,不敢靠近她。
开玩笑,小祖宗护短发威,走近了岂不是当池鱼?
阴山道人眼睁睁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炼蛇被烧了,心口一痛,再度吐出一口血来。
秦流西把忘川放下,走到他面前,一脚踩住他的手,看到他尖尖的泛着黑的指甲,眸色一冷,铜钱剑一扬,把那只手给斩了下来。
阴山道人凄厉惨叫。
“取我徒儿血,断你一手就够了?”秦流西冷笑,摸出几支银针,道:“你以阴损之术助人引儿,是觉得很厉害?我要你脑有万千阴邪之术,也说不得,做不成。”
阴山道人下意识想逃,却被她一针先封住了定身穴,紧接着,有几支银针入了要穴当中,他感觉脑中有什么东西在溃散,再无法凝聚。
阴山道人惊恐不已,盯着秦流西的眼充满了怨毒。
第748章 报应来了
秦流西没杀阴山道人,而是以银针刺穴的方法使他脑子的经络产生混乱,记忆体失效,俗称脑损伤。
这针刺之后,他依然会知道他所学过的一切,并知道怎么做,但当他真正要实施时,那些记忆会溃不成军,凝聚不起来,更不提要怎么做,连说都说不上来。
这种行径,等同废他修为没两样了,但秦流西更要残忍一些,她不完全废,她就是把他知道的东西都留给他,但他做不到,只能干着急。
也就是说,她把阴山道人的骄傲给踩在了脚下。
匡山:恶鬼这个称号应该留给她的。
阴山道人本来也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秦流西的行径就是放虎归山,可当秦流西问出引儿之术当如何做时,他冷笑一声,脱口而出:“自然是以孕满七月之妇……之妇,怎么来着?”
他愣了一下,仔细去想,刚要想到什么,却又被另外的记忆给盖过去了,以至于他越来越急,越是急就越是乱,最终冷汗津津,脸色惨白。
他知道那术数的,可他理不顺!
阴山道人这才惊觉秦流西到底对他都做了什么,顿时睚眦欲裂,向她扑了过去。
同归于尽一起死吧!
他的手里,拿着一条五雷符。
秦流西没动,匡山却是动了,把阴山道人扑去的方向给斜斜地一推一扇。
砰。
五雷符炸了。
一阵烟升起。
两人齐齐看了过去,只见阴山道人被炸了个衣服破烂,头发竖起像乞丐似的,脸更是黑漆漆的看不出他本来的容貌,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匡山说道:“你要不把他做了吧,你看他刚才还想和你同归于尽呢,放虎归山,他卷土重来怎么办?”
“他卷不了,而且,他也活不长,我何必为这样的阴损人添个杀孽。”秦流西淡淡地道:“他如今这个样子,也成不了事了,苟活几天,自有债主上门讨债,而他下了地府还得受刑罚。”
阴山该死,但有些人更希望他死在他们手上。
匡山看向那还滋滋冒着烟的阴山,视线又在他的断手上溜了过去,好吧,这要是还能卷土重来,那他确实有几分道行的。
秦流西收了阵盘,对匡山道:“你走吧。”
匡山哦了一声,又问:“那珠子是酆都大帝的那串么?”
嗯哼。
秦流西把天珠挂回脖子上,点了点头。
匡山的眼神都有些裂变,道:“他老人家的串珠怎么在你手里呢?”
难不成她还敢去地府嚯嚯?
“自然是看我聪明乖巧,赠给我的。”秦流西咧嘴。
呵呵,我看你是臭不要脸!
匡山也就心里吐槽,嘴里没敢怼,寒暄两句就走了。
秦流西这才摸着忘川的手,扶了扶脉,问:“可有哪里不舒坦的?”
忘川摇头:“就觉得冷。”
“回头师父给你一张养神符养一养。”秦流西摸了一下她的额头,道:“玄心很勇敢,都敢用法宝对付阴魂了。”
忘川被夸得小脸有些通红,欢喜地低下头,呐呐道:“师父在,不怕。”
秦流西笑了,摸了摸她的发顶,道:“那你记得,师父在,什么都不怕。”
忘川点点头。
刘府。
刘大爷那院落,刘大奶奶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简直可以说响彻云霄,惊得附近的鸟儿都不敢在此停留。
而刘夫人,听着里头那惨叫声,还有那一盆接一盆端出来的血水,眼皮直抽,却完全没有半点要进产房的意思。
要是搁在她未知引儿一事时,长媳要生他们刘家的大孙子,她早就进去产房亲自盯着陪产,更会劝她莫要叫得狠了到时候生产反而竭力了。
但知道那阴损的事后,她就没有半点要帮忙劝告的意思,内心还闪过一个恶毒的念头,叫吧,用力点叫,到时候也甭生了。
这念头一出,刘夫人自觉阴暗,连忙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闭着眼老神在在的等着。
此时,刘夫人的儿子刘大少爷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问:“生了没?”
他一边问一边往里冲。
刘夫人喝住他:“妇人生子,你凑什么热闹,外面等着去。”
刘大少爷脚步一顿,也不知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里面的惨叫声让他打从心里惊秫,也没再进去,而是在门口喊了一声:“婉儿,我就在外面等着。”
“刘晖,你个乌龟王八蛋,老娘不生了,滚。”刘大奶奶的怒吼声传了出来。
刘晖身子一僵,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拂了袖子来到刘夫人身边等着。
刘夫人眸光轻闪,这几日刘晖跟着他爹去应酬,昨日才回的府,她也没跟两人说刘大奶奶干下的缺德事,因为他们父子二人,都是信奉子不语怪力乱神那一套。
她就想着,等刘大奶奶生了,看出来个什么玩意,她再说,有证有据,才有说服力不是。
没曾想,今日就早产了。
刘夫人额角青筋跳了一下,想到秦流西说的话,再听着里面的惨叫,打从心里觉得产房里是有那东西在作祟。
她下意识地摸向手腕,但却是空空如也。
是了,她平时戴着的一串佛珠在进来这屋子之前,就摘下交由嬷嬷送回匣子里。
刘夫人阖上眼,掩住眼里的冷漠和狠意。
这样的媳妇,刘家消受不起。
刘大奶奶同样惊恐无比,身下疼得像是被人用刀子剐开肚子似的,再徒手撕裂她的骨头,用钝锯锯着。
疼,好疼。
生孩子原来这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