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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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落甩上门离去,将剩余三人隔绝在上将办公室内。
    电梯门终于合上,可云落悬在喉口的一口气只松出去一半。
    按弥隅之前的那副德行不该死缠烂打才对吗?将回到f区视作高过一切的人,怎么会如此轻易答应这样的要求?
    即便都是少校,他至少姓云,是堂堂上将的亲儿子。那个夏观树,一个报道的新兵,能对他有什么用?
    思索中,云落低头,看到手背上的花卷结。前一晚实在没什么心情,这结是怎么打的,他一个步骤也没记住。
    有点后悔。该认真学一学的。
    云落在训场待了一整晚未归。次日回去的路上还想,只离开一晚够不够。很莫名,他不想与要搬家的弥隅打照面。
    尽管新寝室只是上下楼的距离,但只一个晚上而已,对搬家而言还是仓促了些。要不去食堂吃个早餐再回训场去,可手上的绷带该换了。
    所有的疑虑在推开房门的那一瞬打消了。
    房间恢复了原状,仿佛陆安歌昨天才离队去执行任务,与弥隅两个月以来的同居生活恍若泡影。弥隅的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似乎一件也没留下——也对,他来的时候似乎就没带什么东西,离开时自然也可以如一阵风一样,全无痕迹。
    云落的手臂搭上额头,挡住已然大亮的天光。还好那一晚和弥隅吐露了部分心里话,不然那些东西在心里憋久了,大概会疯吧。一定会疯掉的,他想。
    该说的话说了,那走了就走了吧。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把手上的花卷结一圈圈拆下来,卷成一卷丢进垃圾桶。
    没有人再一边弄痛他的伤口一边打上这个花卷结了。他自己单手费力操作着,打出的结马马虎虎,没有半分花卷结的神韵。
    再之后的一段时间,竟仿佛是他从独居到合住又再次独居的戒断期。
    出门训练,在走廊听见楼上关门的声音,他仿佛受惊一般,紧赶几步跑下了楼;或者偶尔在楼梯口听到熟悉的声音,他会下意识地停住,等上一会再下去。
    弥隅和那个叫夏观树的天降兵熟络起来的速度远超他的想象。尽管换了寝室,却还是要在同一个训场参与训练,云落刻意忽视,仍难免低头不见抬头见。
    弥隅和那人说起话的时候好像整个人都是放松的。或许是两个空降兵之间的共情,让他在这个与云落不合、被其他alpha排斥的环境里终于找到了不易的归属感。
    最反常的是,一向视训练如儿戏的弥隅竟认真了起来,一场不落不说,连迟到都很少再发生。
    他体内优秀的alpha基因稍经刺激就迅速觉醒,名字在训场积分榜上不再跟在云落的后面掉链子,反而开始越升越高。
    偶尔,他的名字后面还会带着夏观树一起。
    这是云落第一次在入夜后依旧能在训场看到弥隅的身影。夏观树不知去了哪里,只剩f区的alpha独自将训练项目逐渐过了个遍。
    云落抬头看到训场的全息屏,第一行只剩自己的名字,形单影只。一日下来,弥隅和夏观树后面的积分又多了不少,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大概只需要再一个月,就能追平自己几乎停滞不动的数字。
    通讯器在这时闪起来,是颜言传来的讯息,问他有没有空去一趟医院。
    这大概是与弥隅不同寝的唯一好处,可以光明正大与颜言见面,不用发愁见面后还要再处理身上沾染的omega信息素。
    云落在颜言的办公室门前整理了半分钟的仪容仪表:今天在训场没有和弥隅有过近距离接触,颜言应该不会受此影响;外套的袖子拽下来盖过了手腕,他更换了通讯器的事情大概也不会被发现...确认没有纰漏,云落推开门走进颜言办公室。颜言并没在秘密实验室,而是在里间的沙发上坐着。
    黑色的真皮沙发,云落再熟悉不过。之前弥隅被颜言的信息素刺激得发情期提前,抓着他的后颈,将他按在墙上,还试图咬破他的腺体暂时标记。
    一段并不怎么愉悦的回忆,云落不愿再想起,和颜言打了招呼,径直向隐藏的那一道暗门的方向去:“找我来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事情吧,是不是要进去说?”
    颜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沉默着跟在云落的身后进入了实验室,直切主题,先聊正事:“弥隅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作者有话说】
    云落心里的四个戏精——1号:搬走就搬走,我不在乎。
    2号:那人什么来头啊,和他住你放心?不缠着我你怎么回f区?
    3号:怎么还真的搬啊!
    4号:搬就...搬吧,who cares!(越想越气)
    九子:满意这章的标题,搬家是分居,那之前就是同居嘛。而且小云,你后悔的真的只是没有学会怎么打花卷结吗?
    第41章 交错螺旋
    颜言主动问起弥隅算得上一件奇怪的事。但好在他没提起陆安歌,云落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他没来找你就不算异常,”云落转念想到天黑后还在训场的人影,“非要说的话...以往的训练他不是缺勤就是敷衍,但最近突然变得很勤奋也很认真,我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听说他从你和安歌的寝室搬走了?”
    “嗯,我爸让他和那个新来的住一间,他没什么意见。”
    背后嚼人舌根实在不是君子的行为,颜言纠结了片刻却还是问:“你觉得他最近的变化会不会和那个新来的少校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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