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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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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记得十年前,最后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吗?”
    郑清昱坐在和外面几乎没有温差的车里,眼睛是凉的。
    身边的男人沉默,郑清昱低笑一声,心里也很矛盾,但还是说:“我没记错的话,我最后一次见你,是我们大四那个暑假,在学校后门那家奶茶店。”
    说完,她转脸看他。
    上次在滨城,她只是问他那个暑假有没有回学校,他没正面回答,只是戏谑那时候她还认不出他。
    也许他都不记得自己在奶茶店出现过。
    “但像你说的,那个人有可能也不是你……”
    话音未落,陈嘉效忽然转身捧起她低头狠狠吻住她来不及合上的两瓣红唇,两人的体温都不高,除了唇,同样骨骼挺拔的鼻没有找好角度地相撞,隐隐的痛,但完全比不上口唇相接刹那大脑激荡一下弥漫全身的电流感。
    郑清昱浑身抖了一下,眼睛没有闭上,一动不动看着那张英俊的脸急遽逼近,陈嘉效五官像染了霜,冷静的白,但在低头吻到她的瞬间眉头深深皱起来,额间涨红,几条青色血管有些狰狞。
    他闭眼了,世界长久沉寂后,慢慢睁开,对上她浮有一层水雾的双眸,脸上毫无情欲,连呼吸都在克制一样。
    “如果去年我们没有遇见,那就是我们的最后一面。”郑清昱没办法回避他平静又充满棱角的目光,刚才被他毫无征兆的吻弄得有些缺氧,恍恍惚惚,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是破碎的,“有些人,你在没有意识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和他见过这辈子最后一面了。”
    陈嘉效心头被什么狠狠一撼,指根插入她发根,却也只是托住她后脑勺,自己的手背筋骨分明,要被撑爆。
    “郑清昱……”他很想说她是“妖精”,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告诉他她记得十年前在奶茶店见过他,就算去年他们没有重逢,她也记得那次是最后一次见到他。
    可他只是重重透出口气,垂头片刻,重新抬起来的时候眼神变得无比晦暗,无声酝酿一场黑色风暴,毫无过渡偏头开始掠夺她的呼吸,扯开她围巾,解开大衣扣子,他知道自己很卑劣,可没有什么能压制住人就在眼前激发起来的野蛮欲望。
    刚才,她还是走过来了,坐上这辆车,像去年在农庄一样,陈嘉效充满感激。
    他想她想得快要发狂。
    可是郑清昱开始挣扎,齿关紧紧闭着,双手慌乱推搡他精实的胸膛,嗓音要被拉扯坏:“我不想,我们已经结束了,你把我当什么,卖的吗?”
    陈嘉效愣了一下,抓住她手腕反折到身后,置若罔闻重新找到她唇,郑清昱双肩一直在颤,分不清是痛还是冷,还是摇头。
    “是你先来吻我的!”陈嘉效忽然爆发,狠狠砸窗户一拳,喘息粗重,眼角红了,咬紧牙关就在她脸前怒吼:“你不想?这一年算什么?那你上我的车干什么?和我感慨什么吗,还是想说今晚才是我们这辈子的最后一面?不可能。”
    郑清昱被砸得心头一震,有些茫然地凝视他,为他最后一句突然慢下来,但每一个咬字都格外坚定,每一个声调都格外沉重的“不可能”。
    陈嘉效忽然轻轻吻了下她眼皮,两人同时被烫到一样,很快都往后撤了一点。
    雪在郑清昱的头发上化开,有点潮了,陈嘉效伸手给拨开,将她即使被憋红也清透精致的脸完全露出来,眼睛是璀璨的黑亮,声线发颤,但无比柔和:“那个人是我,原本我也以为那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你。”
    郑清昱眸光一闪,不自觉咬住下嘴唇,想避开他视线地纠缠,陈嘉效把她头固定死了,在他完全可以掌控范围里,可还是眼神还是有一丝不确定惶然。
    “对不起,我想,不管你是郑清昱还是谁的妻子,我只是因为你是你才会和你在一起。”
    这一次,没让她再躲,陈嘉效强势又温柔撬开了她僵硬的唇齿,指尖探进脖颈仔细摩挲,依旧是头向右偏,克制掠夺她清甜的气息。
    充满酒气的滚烫呼吸碾过她每一寸肌肤,很快,郑清昱觉得自己也醉了,被他熟稔专注的舌尖缠弄得浑身发软,很想提醒他一句“你喝醉了”。
    “我很清醒。”含糊呢喃的一声,在两人纠缠不休唇舌间溢出来,还有源源不断滋生的津液,郑清昱觉得自己快兜不住,唇周发酸,又被吮吸得发麻,男人柔软温热的双唇严丝合缝将她封堵,在连绵黏稠柔软的声响里突兀几声爆响在车里余音回荡,太羞耻,郑清昱甚至能听到他时轻时重的吞声,连她的心跳一起,陈嘉效不知道咽下多少不分彼此的体液。
    郑清昱完全靠在车窗,腰肢坍圮要滑下去的时刻又被一双手稳稳托住,她抬起双臂搂住陈嘉效脖子,唇也完全僵木了,只靠他不断喷洒的温热气息还有辗转吮吻找回一点感觉。
    “我不信你这一个半月没想过我……”陈嘉效自言自语一样,手从腰肢滑下去,掌心完全覆住小腹下面那块隐秘地带,郑清昱浑身一紧,将他整条小臂都夹住。
    陈嘉效的吻向侧面滑落,在她红到熟透但触感冰凉的耳朵流连不前,最后含住了有颗痣的耳垂,舌尖细腻裹吮,先扯开半身裙,打底裤有点厚度,陈嘉效手探到后面,包裹住两团翘挺的曲线,力量沉重往下扯,薄薄的内裤被裹着跟着一起往下褪,郑清昱已经飙出一层汗,整个口腔和喉间燥热难耐,主动捧起他下颌,咬了一下他触感柔软的下嘴唇。
    以前401夜聊的时候不知道谁说了句,“陈嘉效的嘴唇看起来就一定很好亲。”
    郑清昱失神之际,陈嘉效反客为主重重吸了两下她饱涨鲜艳的唇,一只腿跪在里侧,一只撑在地毯,也是弯的,他微微撑起来很容易就碰到头,让原本就拥堵的空间更加逼仄,黑暗气息压迫感十足,他脱掉大衣,里面只有一件衬衣,胸襟被郑清昱抓皱了。
    这样的角度,他轮廓深邃棱角分明的脸完整印在郑清昱眼底,幽幽脉脉的目光充满侵略性,始终停留在郑清昱脸上,手伸到前座拿那盒东西,先轻轻放到郑清昱起伏的胸口。
    不是新的,上回在会所外面的路边,他随口开句玩笑让她数清楚还剩几个。
    郑清昱抓着还剩一半的杜蕾斯沉默不语,心不在焉把玩一样,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具高大有温度的黑影再次覆下来,将打底裤从一边脚踝褪下,语调低沉:“我只和你一个人做这件事。”
    说完再次含起她唇,这一次,郑清昱在他低头的时候仰起脸闭眼承受了,带有淡淡烟草的香水后调最先唤醒身体真实的反应,根本没有办法回绝,陈嘉效这一次吻得很温柔,进度有度,拿走了她手里的盒子。
    郑清昱将释放的双手轻轻抚摸他鲜明的下颌线,坠入比眼前更黑的漩涡,陈嘉效的吻一点点深入,她就要缠不住他的舌头,悄然间紧身衣被推高了,束缚刚被解开,就有一阵裹满的饱胀感从胸口灌进去,陈嘉效突然带着她换气,郑清昱来不及反应,一小截粉莹水润的舌尖被他勾缠到外面,陈嘉效改变主意,又狠狠含住了,随着手底时轻时重的节奏肆意舔吸,郑清昱难耐哼唧出声,一只手抓住他腕表,陈嘉效动作没有片刻停顿,反手与她十指相扣,让她自己盖住那团翘软,他带领着一点点捏挤,吻一路向下,埋在另一边胸脯,专注亲吻那点红蕊,郑清昱一条腿快要从边缘掉落,仰起白皙脖子大口呼吸,细细开始喘,被他撩拨得浑身战栗。
    陈嘉效捞起她软绵绵的那条腿,忽然把人一整个提抱起来,分开她双膝坐到自己腿上,郑清昱惊呼声卡在拥堵的声道,一阵天旋地转,不得不睁开眼胡乱攀到他头,她的大衣和一件羊毛开衫统统散落在座位。
    她这样一坐,完全遮住了前面那盏路灯,陈嘉效拨开她有些炸的长发,静电太厉害,粘得他满手都是,索性一起拢在耳后摁住,仰起脸直接将舌头滑进去,蛮乱纠缠。郑清昱大腿内侧细嫩的肉被他裤子磨得不怎么舒服,挪来挪去,陈嘉效一手快速拆解皮带,将胯顶起来整个人滑下一些,摸索到一个东西套上,扶住她纤薄的腰线直接贯穿。
    久违的饱涨麻痛让两人都闷哼出声,郑清昱下意识抗拒异物入侵,整个人伏到他肩头,指尖抠进紧致薄薄一层肌肉里,脚趾在抽筋的边缘,陈嘉效就已经开始浅浅抽动了,他几乎被她黑发湮没的一张脸表情有丝丝狰狞痛苦,狭窄甬道一紧再缩,几乎把他绞得无法前行,但那种后漫上来的酥麻感才是致命的。
    其实每次他们在车里,郑清昱那里都比平时要紧,他知道她紧张,不停去吻她敏感点,手挤进涨满的下面柔和地摁搓,帮助她放松。很快,他动作自然而然大了起来,知道她完全打开了,他比她更了解她的身体,陈嘉效因为这一点而心脏轻盈,即使她在上面,还是他蓄力挺腰耸动插送,将她腰肢摁向自己,下颌紧绷快速耸动一阵,五官纹丝不动,最后时刻又慢下来,将脸埋进她锁骨,吮吻出响声,留下一片暧昧痕迹,粗重短促地喘息夹杂她软糯地呻吟渐渐把车厢填满了。
    陈嘉效没从她身体里出来,拥着人倒下,紧密严实压在她上方,一下就往里顶到最深,手从她腰背往下捞起她战栗的一条腿环到自己腰上,摁住柔滑的臀部,大开大合挺入、退出,埋头在她耳边克制呼吸,郑清昱环抱住他肩头,半张脸在他不断游弋的肩头起起伏伏,在风浪中昏沉游荡,一粒雪落到眼上,很快融化成水,和淋漓的汗珠一起蜿蜒流入了发根里。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又落大了,陈嘉效留了前面的一扇窗,开了暖气,偶尔一阵清凉反而缓解了干燥。
    几乎听不到发动机的声响,雪花寂静下,分不清黎明还有多久将至。
    郑清昱坐起来自己穿内衣,陈嘉效摸了摸她有些凌乱的发尾,坐在原地帮她。
    手还隐约在抖,郑清昱放弃了,静静由他帮忙。
    “你今天心情不太好。”陈嘉效的嗓音是放纵后深沉磁性,忧郁的。
    他想知道为什么她会大半夜自己回月亮湾。
    郑清昱知道他想问什么,“你也是。”
    陈嘉效微微一怔,一时难以分辨她的语义。刚才激烈投入的几个瞬间,陈嘉效觉得他们不止是身体契合,就连孤独的灵魂也在这个喧嚣过后格外落寞的夜晚是重合的。
    他不置可否,系好扣子,指尖从她背上离开了。
    “你心情好也不会来这里。”还喝了酒,西装革履的,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和家人团聚。
    陈嘉效微微皱眉,已经熄灭下去的火种死灰复燃,受不了她冰冷的语气。
    她问他把她当什么,那她又把他当什么,心情不好所以想起找已经断掉的女人泄火吗?明明他刚才已经和她说明了,除了她,他没找任何一个女人。
    他觉得两人的关系又回到原点,他需要重新获取她的信任,这种感觉糟透了,陈嘉效太阳穴一阵跳痛,忽然想吐。
    身后迟迟没有动静,郑清昱已经把羊毛开衫也穿好了,微微侧过头,足够找到他眼睛。
    “上回,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算清楚,是你要结束的。”
    陈嘉效突然回神,还是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开口:“我后悔了。”
    耳边传来一声讥笑,郑清昱觉得此时此刻的陈嘉效和从前那些回头找她的男人没什么分别,厚颜无耻得可以,可其他人起码是带点心虚和侥幸,陈嘉效是坦荡的无耻。
    这完全打破郑清昱对这个男人的全部印象。
    即使前不久他还欲望深重、气息沉沉投入一场情事,现在依旧可以是矜贵清冷的形象,口吻淡然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郑清昱捞起掏出自己手机,也想去找他手机,她记得刚才颠倒沉沦时隐约扫到过一眼。
    陈嘉效把东西摸到,递过去,郑清昱准备好界面,却发现他手机怎么都摁不亮,正疑惑,身后罩上来一个影子,陈嘉效一只手横到她身前,将人揽住。
    “嫖我吗?”
    “是,我从不白睡男人。”郑清昱回答得很干脆。
    陈嘉效反而笑了,他低沉的笑直接灌进耳蜗,十足蛊惑人心,郑清昱背脊一紧,浑身跟着麻了一下。
    “你我之间如果真要计较,可不止这一晚。”
    等郑清昱领悟他到什么意思,常年冷静的脸罕见浮上一层怒色,挣扎了下,陈嘉效力道很重,偏头吻上了她额角,轻声说:“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陈嘉效不管怀中薄薄一片身子显然一僵,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她提醒他上次是他觉得自己被欺骗、玩弄所以结束了他们长达一年的关系,结果现在又回来找她上床,陈嘉效一点都不感觉愤怒和羞耻,反而希望她骂得更狠一些,她生气,竟然让他燃起一丝充满感激的希望。
    “如果我说,那天中午我是为了也许能见你最后一面,所以才会出现学校后门的奶茶店……”说完,陈嘉效握住瘦削的肩头将人转过来,平静注视郑清昱总是让人迷恋又让人不敢冒犯的脸,喉结动了动,认真商量的语气:“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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