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四天，江瑞都没能和香香软软的妹妹睡在一起。
    江念上白班，他就在便利店对面的奶茶店坐着等她下班。
    江念上夜班他就在便利店里陪她帮她搬货。
    可算是熬到最后一天早上换班休假。
    来接班的依然是陈林。
    “早上好。”陈林走进收银台，江念还在对账，头也不转地也说了句早上好。
    “账对得怎么样？”
    江念全神贯注地数着手里的零钱，数了好几遍才终于松口气。
    “呼，这次总算是一分不差，不然我工资都快扣完了。”江念趴在台子上，整个人透着一整晚没睡的疲惫。
    金色的晨曦透过玻璃洒进来，江念被照得舒服，闭上眼蹭了蹭手臂找个舒服的姿势准备歇会儿。
    好像一只翻着肚皮晒太阳的小猫。
    陈林的手抬起来想摸一摸小猫脑袋。
    “念念，可以过来帮一下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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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念站起身打了个哈欠，胡乱揉了揉眼睛泛出的泪水就绕过陈林朝江瑞走过去。
    陈林暗自收回了手。
    江念没察觉，从楼梯间打开门出来的江瑞可看得一清二楚。
    真是什么人都敢来肖想他的念念了。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江瑞微笑，陈林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也回了一个礼貌的笑。
    江念从江瑞抱着的篮子里面拿出几瓶水，混沌的脑子才想起现场还有个陈林。
    “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哥哥，江瑞。”
    “江瑞哥，你好。”
    陈林率先走近伸出手。
    “这是陈林。”
    “你好陈林，念念平时谢谢你照顾了。”
    江瑞也放下篮子和他握手。
    “哪里哪里。”
    双方看起来都面带笑容和和气气的，江念却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没好气地拍开两人相握的手。
    “别在这你好我好他好的了，哥哥我们快点把东西摆好我要回去睡觉。”
    做好交接，江念和陈林打了个招呼就和江瑞一起走了。
    陈林站在店里目送兄妹俩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酒店房间，江念两脚把鞋子一蹬一下子砸进床里，闭着眼马上就要睡着。
    江瑞打开空调制冷，走到窗户前拉上窗帘，房间里马上一片黑，但因为是白天，还是可以看清。
    江念身旁的位置往下陷，紧接着被抱进一个结实的怀里，一切都安安静静的，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念念，和哥哥回家吧，哥哥给你煮想吃的泡面。”
    “不要。”
    江念没睁眼，在江瑞怀里找到舒服的位置准备睡觉。
    “念念还在怪哥哥，生哥哥的气吗？”
    顿了好几秒，才传来江念带着困倦的声音。
    “没……上满一个月……不……麻烦……提前说……”
    因为困意，江念的话断断续续还没有逻辑，但江瑞还是听懂了。
    没有生他的气，要上满一个月，离职要提前说，不想给李媛媛添麻烦。
    “好，哥哥等你一起回去。”
    迷迷糊糊中江念感觉额头被柔软的东西触碰。
    “班……不上？”
    “哥哥的工作是用电脑，在哪上班都没关系。”
    “老板……好……”
    江瑞轻笑，又低头亲了亲妹妹柔软的脸颊肉。
    “念念说的没错，我们老板确实是个好老板。”
    “歌……”
    “好，哥哥给念念唱歌。”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
    在低沉又温柔的歌声中，江念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在那个女人的怀里，坠入更香甜的梦中。
    这一觉睡到了天黑，房间里都是黑的，江念一时半会分不清是什么时候。
    伸手摸了摸身边，没有人。
    “哥哥。”
    无人回应。
    “江瑞。”
    还是没有人回答。
    那一次也是这样，一觉醒来之后只有她一个人，她再次被抛弃，明明睡着之前那个女人还抱着她唱歌哄她入睡。
    江念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直到房门被打开，走廊暖黄的灯光照进来。
    “念念？你醒了？”
    门口的江瑞手里提着晚饭，按下门旁的灯光开关，灯亮的一瞬间看见的是坐在床上的妹妹望着他，面无表情地在哭泣。
    江瑞快步走过去放下手里的东西，捧住妹妹的脸给她擦泪。
    “念念别哭，告诉哥哥，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江念失神的眼睛才再次聚焦，看清眼前人之后扑上去抱住了他。
    妹妹在无声地抽噎，小小的身体抱着他一颤一颤的，哭的他灵魂都发疼，只能不断地抚摸妹妹的脊背安抚她，也安抚自己。
    “是哥哥的错，哥哥不该丢下你一个人，下次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