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苏辰挥了挥手,小太监们就把东西扔在了地上,隐约有些血迹渗出,染红了地。
“苏总管这是何意?”
苏辰瞥了一眼装模做样的狐狸。
“既是御赐的东西,丞相大人还是好好收着的好,若是上面那个一个不高兴,你这丞相府不也和乱葬岗没区别了。”
祈临渊笑了笑,眸中似有凉意化成实质,“是吗?我临死之前,拉上苏总管一个,想来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不是吗?”
苏辰对上那双狐狸眼笑了,“丞相大人大可以试上一试。”
靳殇冗不是个什么好人,他祈临渊更不是个东西,明明清楚靳殇冗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拿着别人的命去赌。
“闲来无事和苏总管开个玩笑罢了,既然是圣上赐的,我自然得好好收着。”祈临渊皮笑肉不笑的将好好两个字咬的极重。
“丞相大人,好自为之。”
祈临渊看着苏辰离开的背影,勾了勾唇,好自为之吗?他这个做总管的,那些脏事真的以为靳殇冗查不出来?
苏辰走后,祈临渊才收起了唇角挂着的笑意,踢了踢地上御赐的东西,又瞥了一眼旁边战战兢兢的下人,“怎么,还等着我亲自动手处理?”
怎么都跟了他那么久了,还会被这些东西吓到?
为什么靳殇冗身边的人胆子都那么大呢。
啧,烦死了。
既然派人这条路行不通,那就再换个路子呗,他偏不信靳殇冗真的可以毫无顾忌的把看不顺眼的人都杀了。
谁让靳殇冗根本就没个在意的东西,皇宫也密不透风的让人心烦,心态不好的人真的很容易崩啊。
祈临渊心态还不至于崩了,但是反正一时半会他也造不了反,索性就玩玩,也不妨事,万一成功了呢?
苏辰回到皇宫的时候,靳殇冗正在外面待着。
靳殇冗抬了抬眼,苏辰会挥了挥手让跟着他的小太监们离开了,对靳殇冗行了一礼,不等靳殇冗说些什么就直起了身,靳殇冗在这方面对他并无过多的要求。
“陛下还是少去江边的好。”
靳殇冗回来的时候衣尾沾了些土,苏辰并不难看出他去了哪,靳殇冗的身体不好,大约是前些年征战事落下的病根。
苏辰从来没有过问过原因。
靳殇冗淡淡的嗯了一声就进了君临殿。
苏辰没有跟着他进去,靳殇冗在君临殿的时候,一般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
靳殇冗又想起了下午看到的人,谢翎南早些年一直不愿意入仕,为此还跑出去几年过,被他爹捉回来以后困在了京城里。
至于他跑出去的那几年,日子过的真叫一个精彩,专门收集民间关于他这个暴君不好的传言,企图让他父亲迷途知返,理所当然的又被他父亲捶了一顿。
靳殇冗转了转手指上的指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嗯,这么天真的人。
靳殇冗看过谢翎南写过的文章,文采还行,换成那些大臣的评价应该是文采斐然,举世无双。
对于制度什么的也有自己的见解,确实是个人才,靳殇冗没什么爱才之心,他手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就看明天的殿试,那小子能答成什么样子了。
靳殇冗把要做的事情吩咐给影后就睡了。
离京城千里之外的地方,白玉石建成的宫殿里奢华的宫殿里白烟袅袅,平白添了些仙气。
殿里的温度很低,明明四月的季节,却如腊月寒冬,殿里的人却丝毫不觉,他一袭水墨青色的长袍,墨发披散,染上了些寒气,自然垂落在身后。
男人的目光放在一个冰棺上,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人,像是睡着了般,只是没有什么活着的特征,可是唇角也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温暖似阳,让人移不开眼。
男人的眸中没什么温度,不妨碍能看出他对躺在冰棺里的人的在意,他轻轻起唇,低声呢喃,快了,就快了。
出了殿,男人遥遥看向了皇宫的方向,银眸中没什么温度。
第二天殿试的时候,谢翎南勉强压下自己的排斥,多亏他有了个当尚书的爹,才知道暴君的名号不是空穴来风。
殿试毫无疑问是严肃庄重的,众学子低垂着头,谁也不敢直视圣颜,殿前失仪。
谢翎南漫无边际的摸鱼,直到上方的九五至尊开口说话,他强忍着才没有抬头去看一眼说话的皇帝。
第十章
谢翎南记忆力向来不错,对于见过的人和事都可以过目不忘,靳殇冗一开口,他就听出来是昨天和他撞船的那个人。
原来那个人人相传的暴君是长的这副俊美公子样,他先前只当是个凶神恶煞的无赖模样。
谢翎南眨了眨眼,看这种情况的话,他好好答题也不是不行,要知道虞国的前三甲是有机会和上面的九五之尊说话的。
靳殇冗并没有说几句话,黑眸扫过下面的一众学子,虞国的科举不止有文,还有武,不是分开的武举,做文官也得考骑射等等,做武官也得考文,大字不识一个的莽夫,可以做官,只是官阶不会很高。
所以即使是书生,他们也并不显得羸弱。
众人开始答题后,靳殇冗也把奏折批了批,等身旁的人把试卷收回来后,靳殇冗随意翻翻看了看,点出来了前三甲。
谢翎南听到自己被点成状元的时候还有一瞬间的惊喜,毕竟他虽然对自己的本事确实有自信,只是昨天见到靳殇冗后才发现那个所谓的暴君深不可测,通身的气场绝非凡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