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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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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何清能够睁只眼闭只眼,孟以栖也做不到全然不顾,她虽然在乎眼前的男人,可也要顾及爸爸的感受。
    于是,挣扎的人硬生生从他掌心里扯出了手,“我不想叫爸爸对我失望。”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身后的超市。
    不想叫爸爸失望,却可以一盆冷水浇灭有人重燃的信心,杨靖安失落地愣在原地揣摩这句话的含义,打死都不愿意承认那是结束的意思。
    没过几分钟,孟以栖拎着购物袋走出了超市,直朝冷风里一动不动的男人过来了,“我给阿柯发了定位,你就在这里等他过来,我先走了。”
    无声的回应里,力不从心的人原地搁下了购物袋,又从他手里接过了自己的行李物品,心一横扭头拦了辆计程车走了。
    外婆正在家里煨人参鸡汤,孟以栖大包小包走进小院时,可把眼巴巴的老人家高兴坏了,步伐矫健地走出了小厨房,“我的栖栖宝贝回来了!”
    “外婆!”
    一老一小张开怀抱亲热了会,外婆心疼孙女手脚冰凉,赶紧拉着人进了厅里吹空调。
    孟以栖平时工作忙碌,没多少机会上岛探望外婆,二人都是电话嘘寒问暖,虽然不能常常见面,但祖孙俩却亲密无间,几乎是无话不谈的状态。
    坐在沙发里聊天的人说渴了,捧起外婆递来的水杯喝了几口,目光转去了窗外,“外婆,一会我帮你把院子里的雪铲干净了。”
    “你姨夫早上来帮我铲过雪了,是我叫他留了一点给你堆雪人玩的。”外婆笑着回忆道:“小时候你和聪聪两个人一到下雪天就爱打雪仗,晚上激动得根本睡不着觉,第二天挂着清水鼻涕都要在院子里堆雪人,外婆的胡萝卜西红柿什么的全被你和你弟弟糟蹋光了。”
    小时候的光景回忆起来总是叫人鼻头一酸,倒不是有不好的经历,只是那样欢乐无忧的童年已经永久失去了,身为成年人的孟以栖如今不仅工作上的压力大,情感生活都是一团糟的状态,哪里还有儿时的心性去雪地里玩耍。
    “可是我怕你摔跤,家里也没个人照应你,很危险的。”孟以栖顾虑道。
    外婆是岛上的独居老人之一,八十多岁依然坚持自己生活,不仅是老人家住惯了独门独栋的院子,而且身体上也没什么大毛病不放心,反正还有一个大女儿住在岛上,不缺可以随传随到的人,索性也不去两个女儿家里头打搅。
    “好好好,外婆跟你一起去铲。”外婆说着便要去后院找铲子,可是刚起身不久忽然想到厨房里的鸡汤,“完了完了,外婆灶上还煨着鸡汤呢。”
    “我去拿铲子,”孟以栖提醒腿脚匆匆的老人家,“外婆你慢点啊。”
    外婆进厨房把灶火调小了点,正准备去后院接应孙女时,前院外头一个人影忽闪而过,老人家当即提高了警惕心,抄起靠在墙边的扫帚追了上来。
    “是谁?”外婆很凶地吼着铁栅门外的人。
    孟以栖听到动静赶出来时,手上正好拿着把铲子,她见外婆一脸严肃的表情,不晓得发生了何事,“外婆,怎么了?”
    外婆指着铁栅门外,“有个人鬼鬼祟祟地在外头!栖栖啊,你先进屋里待着,外婆出去瞧瞧。”
    怎么也不能叫个老人家冲在前,孟以栖连忙拉住了外婆,“可能是邻居经过,我出去看看。”
    抄着铲子的女人推开院门走了出来,墙边的屋檐下方正站着一个男人,赤着双脚踩在未化的雪地里,两只眼睛怨气冲天地瞪着自己。
    外婆见孙女愣在了门外头,忙不迭走出来打探情况,手里还紧紧抄着那把防身的扫帚,她以为是街上哪个要饭的流浪汉,结果撞见个眉目英俊的小伙子,就是穿着打扮稀奇古怪的。
    两人干望着不讲话,外婆打量了几眼才瞧出门道,胳膊捣了捣纹丝不动的孙女,“栖栖,你认识啊?”
    揪心的人从他脚上移开了目光,她晓得外婆多半是看出来了,一声不吭地点了点头,继而便听到有人自我介绍。
    “外婆好,我是杨靖安。”
    外婆还没老糊涂,听到“杨”字就晓得是楠楠那边的关系,也敏感地嗅到了两个年轻人之间的纠葛。
    “栖栖,你妈妈没跟我讲有人和你一道过来啊?”
    杨靖安抢在先回答了老人家的疑问,体面话说足了,“是我问何姨要的地址,外婆若是不想留我,我打个招呼便走。”
    外婆不过就是套套话,可没有赶人走的意思,且不说何清都能睁只眼闭只眼,她半只脚入土的老太婆何来的权力插手孙辈?
    老人家见不得孙女心疼的眼神,立马开口留人下来,“外婆熬了一只老母鸡,我跟栖栖两个人吃不掉,你来了正好,不用留到第二天下面条了。”她拿着扫帚的那只手朝他勾了勾,“外头冷死了,你赶紧进屋里坐。”
    厨房里热气腾腾,外婆烧了一壶热开水,孟以栖在旁边的砧板上切生姜,切到后来两只眼睛红通通的。
    “你爸爸妈妈都晓得了?”
    外婆冷不丁的问话叫孟以栖怔住了,慢吞吞看向了老人家,“外婆,你会觉得我自私,做错了事吗?”
    孙女小心翼翼的样子叫外婆心里一揪,搓了条热毛巾来帮她擦一塌糊涂的脸,“你跟杨家那个孙子没有血缘关系,若是以后打算要结婚,连法律都阻拦不了,你说你有什么错呢?”老人家看得开,心里更是门清,“不过就是你爸爸面子上挂不住。以前楠楠决定嫁人的时候,他觉得对方没小他几岁,家里头还有个跟你一般大的儿子,二婚的老男人娶了他刚大学毕业的女儿,他讲出去丢脸,一开始死活不同意,可到头来不还是成全了他的女儿?为什么呢?”
    孟以栖当然晓得,抽泣着说:“因为爸爸希望姐姐幸福。”
    “是啊,他也晓得强行拆散一段姻缘是造孽,阻拦到底很可能父女两就反目成仇了,与其说当时是怕得不偿失,不如讲是你爸爸自己有心病,他明明心里就清楚他女儿没有错,是外人的口舌造成了他的负担。所以现在换到你身上来是一个道理,你千万不要觉得愧对了你爸爸和你姐姐。你爸爸的心病需要他自己来治,至于楠楠,她年纪轻轻就晓得为自己的幸福争取,现在更没有理由来阻拦你。”
    孟以栖低着头不讲话,外婆看在眼里心疼不已,“栖栖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上班,吃好睡好,不要想东想西地委屈自己,就算天塌下来了,不是还有个男人给你撑着?”老人家指着不远处屋子里的那个人,反正话里话外都是支持他们的意思。
    外婆留在厨房里帮忙熬姜汤,孟以栖找了个脚盆进屋时,杨靖安还赤着双脚站在地上。
    “我不是给你买了拖鞋?鞋呢?”
    “我要的不是你口是心非的关心。”杨靖安问她,“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孟以栖不理会不折不挠的人,扔了脚盆去楼上找了双拖鞋下来,气势汹汹地扔到杨靖安脚边,“把你的脚泡一泡!”
    当着老人家的面,杨靖安收敛了脾气,也因为双脚冻得快没有知觉,他终于安生地坐了下来泡脚。
    孟以栖折回厨房端来一碗姜茶,便不再管他后面的死活,转身又去了外婆身边打下手。
    家里多来了一个人,外婆加了两道菜,老人家喊开饭的时候,屋外已经洗过澡的杨靖安撩开帘子进了厨房。
    “外婆,我帮您。”说话的人眼睛直勾勾望着孟以栖,后者当做没看见似的擦身而过了。
    看着还在闹别扭的两个孩子,外婆忍俊不禁,吩咐杨靖安,“你帮我拿碗筷吧。”
    杨靖安指哪打哪,抄起外婆指的几副碗筷跟在身后进了饭厅,孟以栖正在餐桌上布菜,他很自然地将一副碗筷递到了她手边。
    孟以栖不冷不热地瞥了杨靖安一眼,弟弟留在这的睡衣穿在他身上短了一截,可是有人却一点都不畏手畏脚,反而主人公一般地先入了座。
    杨靖安分好碗筷,正要夹菜时被孟以栖拿筷子狠狠打了下手背,疼得他倒吸了几口凉气,不解甚至是委屈地瞪着她。
    孟以栖已经不心疼他了,“没看见外婆进屋里祷告了?”
    外婆信耶稣,有饭前祷告的习惯,可是杨靖安哪里晓得?备受冷落的人心里苦闷极了,乖乖坐在桌边等到老人家去而复返。
    “都说了不用等我,你们赶紧吃。“外婆走出卧室便催促端坐的两个孩子抓紧动筷。
    得到指令,杨靖安这下才敢动,第一筷子还是夹给了孟以栖。
    外婆见状笑话他,“你倒是会借花献佛!”
    杨靖安不脸红地转向了老人家,“今天还要多谢外婆,没有您收留我,我现在恐怕只能在码头喝西北风。”他头心里门清,只要何家两个女人站在他这边,他就没有后顾之忧。
    孟以栖见不得向来倨傲的人讨好自己的外婆,也从未见过杨靖安对哪个长辈毕恭毕敬,本来就生了张讨长辈们喜欢的脸,只要态度稍加殷勤一点点,谁都难不掉进他的马屁里,外婆一口一句“靖安多吃点”。
    晚饭吃了一多钟头,孟以栖陪外婆在厨房里洗碗,也没让杨靖安闲着没事做,吩咐他去二楼换床单被套,结果上来时差点被气个半死,床单铺得歪七扭八不说,被褥也是崎岖不平,四个角全对错了,枕头的拉链还卡住了枕芯,怎么拉都拉不下来。
    孟以栖瞪了眼帮倒忙的人,他竟还有理由,“我又没铺过床,铺成这样已经够好了。”
    “是!”孟以栖吐槽自己,“我脑子不好叫你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自己干活!”气得要命的人朝他扔了手里的枕头。
    骂归骂,不爽归不爽,两人还是配合着铺好了床单被罩。
    外婆有早睡觉的习惯,今晚上硬是熬到了九点才有困意,泡好脚的老人家回了卧室里睡觉,也吩咐两个孩子赶紧上楼休息。
    杨靖安刷好牙进屋里时,孟以栖正在擦脚,他勤快地帮她倒了洗脚水,等再回屋时,沙发里坐着的人已经上楼了。
    杨靖安即刻关了灯追上楼,眼看着隔壁一扇门在眼前关闭之际,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结果房门还是锁住了。
    “栖栖,你开门。”杨靖安在屋外轻轻地扣着门,也是怕动静吵到楼下休息的外婆。
    “有任何事情都等回到市里再说吧。”屋里,孟以栖已经钻进了被窝,半天才听到隔壁传来关门声,终于放下心来翻了个身,可怎么都睡不着觉。
    毫无睡意的人张望着漆黑的夜,脑子里还是下午骇人的那幕,在此之前,孟以栖的心态还停留在雪夜那晚,明明心里的恨意太过了爱,可目睹他在江水里不懈追逐船只时,感性还是压过了理智一头,本能地做出了令她不齿的举动。
    因为她曾在心底里发过誓,如果杨靖安是另一个不负责任的梁繁,她绝不会容忍自己睁只眼闭只眼,所以当他带着看穿的底气一连叁问自己时,她才会那样气急败坏地吼他去死。
    所幸的是他与余扉之间只有恩情,更没有孩子的牵绊,即便是真的产生过情感纠葛,孟以栖今时也无权过问他的曾经,可侧面得知了另个女人处心积虑背后的原因时,她心里头还是短暂地介意了一下。
    可比起这些能够一带而过的矛盾,眼下最致命的问题并没有解决,她心里甚至比之前还要进退两难,更没有一个两全的办法去平衡爸爸与靖安之间的关系。
    辗转反侧的人想到自己忘了刷牙,又蹑手蹑脚爬起来去了楼下,一来一回过了五六分钟,黑灯瞎火里,孟以栖刚推门走进卧室,一双胳膊立刻从身后勒了上来。
    受惊的人吓得差点叫出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有人胡乱地亲在他能触及的各种地方,推着反抗自己的人压去了身后的床褥里。
    来不及制止杨靖安得寸进尺的动作,有人终于找到她的唇严严实实地封住了,孟以栖被吻得晕头转向,身上的睡衣快要被扒光之际,使出浑身解数开踢了他一脚。
    “呃——”杨靖安松开了她的唇。
    得以喘息的人喘了半天才看清眼前的男人,小声地吼他,“滚下去!”
    见好就收的人置若罔闻,钻进被窝躺在她身侧,也不管她同不同意,自己掀过被子盖上了。
    孟以栖傻眼了,“你不许睡在这里!”
    无论孟以栖怎么推他,杨靖安始终一动不动,气得她把被子都抢了过来,可尽管如此,还是没有惹毛他。
    等到孟以栖发现有点不对劲时,凑近身子摸了摸他,掌心正好触碰到了额头,烫得她立马缩回了手,急忙将身上的被子盖了过去。
    同一时间朝她抱过来的人埋在温软的胸口拱了几下脑袋,瓮声瓮气地抱怨,“你弟弟的床好硬,睡得我难受得要死。栖栖,我身上好冷,可是我又头晕。”
    “靖安,你发烧了,我去给你拿药。”
    杨靖安扣住着急的人不给她走,孩子气地霸占着她的身子,“不要离开我。”
    “我没有离开,我是去给你拿退烧药。”
    “我是说,”烧得头晕目眩的人抬起头来看着黑夜里的女人,“这辈子都不能再丢下我。你晓得在超市门口那会,我心里有多难受吗?明明误会都解除了,为什么在你心里面,我还是那个被排除在外的人?”
    杨靖安不给自己留退路,也不给孟以栖拖延的机会,“栖栖,你告诉我,你真得要为了爸爸的感受不要我了吗?”
    孟以栖鼻头一酸,双手摸去他滚烫的脸颊,一口反驳,“我没有不要你。”
    “那你就不要再推开我。”杨靖安翻身压了上去,有人终于不再反抗,双手绕在颈后回应他的吻,两人险些要擦枪走火之际,孟以栖紧急找回了理智,拦住了有人去扯内裤的手。
    “不要……”
    杨靖安一定是烧糊涂了,立刻松了手,又懊恼地趴在她身上不肯动。
    “靖安,你起来,我去给你拿药。”
    “我睡一觉就好了。”他翻身滚了下来又朝她抱紧了点。
    “胡说八道,不吃药硬扛,小心烧成脑膜炎,我可不要以后跟一个傻子过日子!”孟以栖不客气地推开他,连忙穿上衣服去了楼下找急救箱,火速拿到退烧药后,又倒了杯温水静悄悄跑上了楼。
    卧室里点着盏床头灯,孟以栖亲手喂杨靖安服下了退烧药,灯火摇曳中,有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伺候他的女人。
    “你刚才是说要嫁给我的意思吗?”
    难为情的人当做没听见,顾左右而言他,“你快点回去睡觉。”
    有人仗着病中一再得寸进尺,头一扭躺进了被窝里抱怨,“你自己睡软床,却叫我睡那个冷床板,我不回去。”
    “硬床对腰好。”
    “我腰还不够好?”一听便炸毛的人扭过头来反问既得利益者,揣摩了半天才听懂的女人脸上一热,手里拿捏着轻重拧在他腰上,疼得杨靖安鬼嚎狼叫,“要不是缺点东西,你今晚都别想睡觉!”
    孟以栖死死捂去他的嘴臭骂,“你能不能小声点?王八蛋!不要脸!小辫子!”
    有人听着听着变了脸色,扯着胳膊将人拽进了怀里,状似恼火地贴在耳边追问她,“什么小辫子?你给我讲清楚!”
    孟以栖恶声恶气地装糊涂,“不晓得!”
    “我跟你讲,小时候那些嘲笑我留辫子的人,后来都被我治得服服帖帖。”杨靖安恐吓她。
    “你什么意思?”孟以栖来气地瞪着不识好歹的人,“我给你接洗脚水,喂你吃退烧药,你还要欺负我不成?”
    “你说得是哪种欺负?”
    都发烧了还在这里没个正型,孟以栖恨不得上去咬他几口解气,有人却找准机会又吻了过来,绞住舌头抵死缠绵,两人在被窝里头一阵胡闹。
    杨靖安闹了许久才肯停下来,双手摸着她泛着红晕的脸,一本正经地喋喋不休,“栖栖,今晚外婆准许我留下来,我心里突然安心了不少,不瞒你说,我晓得现在除了你爸爸之外,我已经没有任何阻碍了。你肯定要问我爷爷的看法,我跟他坦白的那天,他拿逗Bobbi的球狠狠砸我,臭骂我胡闹,不顾忌杨宛平的面子,可是作为我父亲的人却令我没有半分共情的能力,不是我冷血亲缘淡薄,是我从小就没有受到过父爱,所以体会不了你拥有的那种顾虑。”说到这里的人又追加了一句,“唯一感到愧对的地方就是叫爷爷难堪了。”
    听闻的人既心疼又无力,不自觉地拧紧了眉毛,“杨爷爷年纪很大了,你不能再气他了。”
    杨靖安揉着她揪在一块的眉毛抚平道:“爷爷若是有阻拦我们的意思,早将我拽到祠堂母亲的牌位面前狠狠教训,可是几天了,他连个动静都没有。”
    “什么意思?”孟以栖不理解。
    “爷爷最疼的就是我这个没人爱的孩子,他已经同意我们了。”杨靖安口吻笃定地告诉她,也叮嘱心跳过快的人,“明天回去后,你该上班上班,不要为了我跟爸爸闹别扭。”
    心里难受的人向他坦言自己的纠结,“靖安,我在乎爸爸的感受,也在乎你,我不想跟你分开。”
    “我晓得。”只要有这句兜底的话,就足以杨靖安面对接下来的一切碰撞,他低头吻了吻心神不宁的人,伸手将她抱进了自己怀里,“栖栖,你妈妈说得对,该努力的人是我。”
    孟以栖没再出声了,紧紧抱着搂着自己的男人,第一次拥有了无所顾忌的心态,即便是天亮以后面对现实的冲击也不再惶惶不安,因为她晓得有人会一直地坚持,所以她更不能轻易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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