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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为弟弟剧透头疼中 第2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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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玄霸摇头:“你不好问,我去问。”
    李世民对李智云道:“你武艺比你三兄强,去河东郡后,你一定要保护好你三兄,不要靠近李元吉。”
    李智云傲气道:“二兄放心。李元吉再坏,但我可是在边塞磨砺过的人,他比不过我,哼哼!”
    李世民摸了摸李智云的脑袋:“我相信你,阿玄就交给你了。”
    李玄霸无奈:“只是一个李元吉,用不着这么紧张。我护卫不会离身。”
    李世民叮嘱:“小心为上。”
    李世民的直觉很准。他一见到李元吉就浑身不舒服,这个人绝对藏着什么坏主意。
    其实李玄霸也一样,这次见到李元吉,比以前更不适。
    他只是在想,李元吉变成这副木讷的模样,难道真的经历了过分严厉的教育,被磋磨得心理更变态了?
    古时的人大多不懂教育,常常以为严厉教育就是棍棒加身。北周武帝就是这么过分严厉,把太子教成了变态。
    李玄霸设计让李元吉暴露本性,好让父母严加管教他。但父母都知道天元帝的教训,应当不会重蹈覆辙才是。
    第二日,李玄霸找到窦夫人,委婉询问母亲如何教导李元吉。
    窦夫人叹气道:“你发现了?”
    李玄霸装傻:“发现什么?”
    窦夫人点了点李玄霸的额头:“李元吉现在看着很听话懂事,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好孩子,但他估计不仅本性未变,心里对你、对我,甚至对整个唐国公府都有仇恨了。”
    李玄霸没想到母亲会回答得如此直白,顿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窦夫人继续道:“我就知道这样不行。但你父亲非要把李元吉交给一个以严厉著称的老师,说我们狠不下心。唉,这是狠心就能教好吗?我表兄……罢了,不提这个,你小心为上。”
    李玄霸道:“是,母亲放心。”
    窦夫人笑道:“我知道你很有本事,应当无事。本来看你婚事临近很是紧张,娘亲想让你安静休息一会儿。你现在有闲心询问李元吉的事了,那看来也有闲心过问正事。关于义庄,娘亲有事要和你商议。”
    李玄霸苦笑:“母亲别嘲笑我,我没有紧张。母亲想要找我,随时来问我,还需要等什么?”
    窦夫人又笑着点了点李玄霸的额头:“你是我的孩子,你紧张没紧张,我还看不出来?”
    李玄霸不敢说话了。他担心越反驳,母亲就越嘲笑他。
    窦夫人知道李玄霸在面对亲近的人时脸皮没有对外人那么厚,没有继续笑话他。
    母子俩凑近了一些说悄悄话,将义庄的事一条一条理顺。
    窦夫人拿着自己的嫁妆把义庄壮大。现在义庄已经修起坞堡,坞堡内有农田、工匠,确保遇到流寇围困,也能在短时间内自给自足。
    义庄的坞堡还和乡村联合起来。现在乡村都以义庄坞堡为核心修筑防御工事,重新规正农田,组织乡勇巡逻。
    他们是坞堡的外围防线,而坞堡是他们的退路。
    这一番坞堡和乡村联合防御的模式,在东汉末年至魏晋南北朝的中原十分常见。
    现在如荥阳郑氏等山东望族,家中祖宅中的坞堡仍旧未拆。
    大隋统治才三十三年,大部分人都还没有抛弃乱世思维,做好了应对乱世的准备。
    窦夫人虽然一直长在深宫,没有亲身经历过乱世,但无论是北周武帝和父母的教导,还是这么多年唐国公夫人的阅历,她处理此事都得心应手。
    “现在地方上稍稍有点实力的人都建起了坞堡,豢养私兵,仿佛回到了乱世。”窦夫人轻叹道,“舅舅改革府兵,好不容易把兵权从豪族手中收拢,现在又倒回去了。”
    李玄霸点头赞同,也不由跟着叹气。
    后世把隋炀帝捧上网庙十哲的时候,曾经有一个乍看很有道理的观点——隋炀帝北征吐谷浑三征高丽都是为了消磨世家的力量,所以世家才反抗。
    这是完全不了解隋朝兵制。
    隋朝的兵制继承北周府兵制。府兵制就是将原本豪强的私兵全部变成直属中央的兵卒。在北周武帝和隋文帝多番改革后,府兵来源以自耕农的富农、小地主为主,他们是隋朝纳税服役的中坚力量。
    杨广继位之后,不断增加鹰扬府数量,又削弱鹰扬郎将的权力和地位,也是为了让地方军队更好地服从中央的管理。
    只是后来天下大乱,中央管不到地方,大部分鹰扬府和当地豪族勾连起来,仍旧叛乱了。
    隋朝出兵用的都是大隋的府兵,先死一批中央直属的府兵,又死一批新征召的府兵,后来三征高丽府兵逃亡严重,杨广为了保护自己,已经召集了一支募兵,也就是现在代替十二卫承担护卫皇帝职责的“骁果军”。
    杨广把大隋的军队坑得七零八落,豪族趁机招募散兵游勇,重建被北周武帝和隋文帝瓦解的私兵武装。
    中央军队覆灭,地方军阀就会崛起,这是最基本的常识。这明明是杨广给豪族喂肉。
    隋末四处建立的坞堡就是地方军阀崛起的第一步。只是地方割据势力刚刚抬头,大唐就建立了,将地方割据消灭在萌芽阶段。
    现在窦夫人的满腹担忧,就是眼睁睁看到乱世将起,豪强又图谋扩充兵力。
    李玄霸叹息后,安慰道:“母亲,请相信二哥。他们乱不起来。”
    窦夫人捏了捏李玄霸的脸。
    李玄霸愕然地捂住脸,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突然捏自己。
    窦夫人笑道:“我相信他,也相信你,还相信祈健,相信你口中那位未来的将军女儿。”
    李玄霸捂着脸:“嗯……”不知为何,有点不好意思。
    说到三姐和三姐夫,窦夫人叹了口气。
    李世民和李玄霸回大兴时,三姐和三姐夫不在家,他们只留下礼物就离开了。
    现在听母亲说起,李玄霸才知道三姐夫的母亲身体大不好了,所以三姐和三姐夫一家回了乡间老家,让老人在刚走不久的丈夫墓前静静过完生命最后一程。
    李玄霸前世看平阳昭公主的生平时,曾疑惑平阳昭公主与丈夫柴绍的感情不错,为何长子根据考据,可能在李渊起兵后才出生。
    平阳昭公主的病逝,很大可能就是因为两胎距离太近,她的生育年龄在这个时代又算得上大龄,死于产后并发症。
    现在他猜测,可能是三姐和三姐夫虽早早成婚,但到了可以同房的年龄时,三姐夫的父母先后离世,他们不仅同房的时间有限,三姐的身体可能也在守孝时亏损太多。反倒是三姐在起兵后身体好了起来,后来才能怀孕。
    只是身体亏损的隐患还在,又连续生育,拖垮了三姐的身体。
    幸亏珠娘提前发现了三姐身体亏损的隐患。他再提醒一下三姐夫,有了长子后就注意一下避孕,三姐此生的未来应该会改变。
    窦夫人看出了李玄霸的走神,问道:“你是在担心三娘?三娘难道未来会出什么事?”
    李玄霸回过神,道:“我只是担心三姊现在还未生育,未来年龄大了,若频繁生育会伤害身体。”
    窦夫人失笑:“你啊,你从小就关注女人的这些事,真是奇怪。”
    李玄霸;“……”
    窦夫人笑道:“不过娘很开心你关心我和三娘。”
    她把李玄霸揽进怀里,像李玄霸小时候那样揉了揉李玄霸的头发:“放心,娘会好好叮嘱三娘。她将来要当公主,不必在乎子嗣,柴绍不敢负她。”
    李玄霸道:“有我和二哥在,阿姊们都不会被欺负。”
    窦夫人又摸了摸李玄霸的脑袋:“对。”
    她想起李玄霸在幼时居然能发现自己来月事时身体不适,现在又担忧三娘生育不易,心中滋味很是复杂。
    窦夫人知道男子不应当知晓这些女子的事,但李玄霸这样,她很开心。
    窦夫人把李玄霸留着揉了许久,李玄霸回去的时候,就像是被母亲吸走了活力,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李世民戳了戳李玄霸散乱的发髻:“怎么了?”
    李玄霸有气无力道:“母亲还是把我当小孩啊。”
    李世民笑道:“你就算七老八十了,还不是母亲的小孩。”
    李玄霸道:“我得想个法子分散母亲的注意力。”
    于是李玄霸把无所事事的寒钩和乌镝送给了母亲。
    窦夫人的注意力果然被这两只“雕孙儿”吸引,不再拉着李玄霸亲近。
    寒钩和乌镝收着翅膀跟在窦夫人身后摇摇晃晃散步,成为唐国公府一道风景。
    李渊本来眼馋聪明的金雕,见金雕变成了走地鸡,就不稀罕了。
    他还是喜欢威武凶猛能打猎的金雕。
    又过了半月,宾客们逐渐到齐,快临近李世民和李玄霸的良辰吉日了。
    李渊和亲家们商议,正好李世民和李玄霸是双生子,干脆一起娶亲一起拜堂,也算一则佳话。
    亲家们都觉得这很有意思,全都同意。
    至于算八字的人,他们都很识趣,知道怎么帮顾客达成目的。
    于是神棍掐指一算,双生子合该一起成亲,这是大好事。
    这件事在太原传开,百姓们就像是过年似的准备好新衣,也准备来凑热闹。
    唐国公府那对著名的双生子居然要一同成亲,这一听就是很吉利的事,比迎佛像听着更稀奇。
    现在的百姓和后世网络上转发锦鲤的网友们没太大差别,都是遇见吉祥的事都想去蹭一蹭。
    反正不要钱。说不定还能蹭几个喜钱了!
    李渊原本没打算大办,所以宾客请得不多。
    但越临近婚礼,情势就由不得他不想大办了。
    或许是李世民和李玄霸的名声太大,许多他没有请的宾客也纷纷上门。
    比如他最头疼的河东、山东望族纷纷派人上门,不说本来就和李世民、李玄霸有交情的薛道衡、薛收出身的薛家,山东五姓望族也纷纷上门庆贺,连最为清高的天下望族之首崔氏都客客气气来当宾客,比杨素当年和崔氏联姻时还客气。
    李渊都被吓到了。
    崔氏来的人笑道:“李二郎和李三郎是天下难得的英才,可惜我们无缘早结识。现在他们大喜,我们怎么能不来庆贺?”
    李渊听后,回到家对窦夫人捶胸顿足:“如果晚些给二郎三郎定亲,或许我们就能和崔氏联姻了!”
    清河崔氏啊!
    窦夫人板着脸道:“郎君,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若传出去,你让二郎三郎的亲家如何想?再者我们家已经有荥阳郑氏的儿媳了,不可再入山东郡姓的儿媳。”
    李渊讪讪道:“我知道,我就是说说。”
    那可是清河崔氏啊!杨素觍着脸去求亲,还被亲家埋汰的清河崔氏啊!
    窦夫人无语。
    清河崔氏又如何?哪有自家两个孩子有本事?不过是依仗祖上门荫而已。
    她把丈夫抛到一边,自己继续忙碌儿子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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