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完颜顾的心思
郭靖被乌古论葛里嘲笑他功夫不好也不生气,他傻傻的摸了摸头,一声不响。
杨铁心看看郭靖,抱拳说道:“多谢老弟仗义相助,这事,唉,咱们走罢,不必多生是非。”
“哼,既然这比武招亲不算数,那你们这骗人用的锦旗也就不要留了。” 乌古论葛里说话间忽地上前抢过了穆念慈手中的那面“比武招亲”的锦旗,双手一用力,旗杆便被折成两段,扔在对面三人的脚边。
杨铁心脸色难看至极,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断成两截的旗杆,胸中似有一团恶气横冲直撞发泄不得,但他毕竟是老江湖,知道这种事时候冲动不得,要是惹来官府,必出大事,所以此事只能忍耐。
穆念慈这些年虽然跟着义父走南闯北,虽然不免风餐露宿,历经风霜,但是杨铁心待她犹如亲生女儿,把好吃让她吃,好穿的给她穿,凭着她们父女的身手,这些年的闯荡还重来没有吃过什么大的亏,受过这样的辱。
所以杨铁心忍得了,穆念慈可忍不了了,她眼见对面的乌古论葛里竟然如此侮辱于她们,现在那可恶的嘴脸居然还冲着她挑衅的笑,穆念慈气吼一声:“看招!”顷刻间两人搭上了手,你来我往的又斗了起来。
穆念慈虽然含怒出手,威势赫赫,但终究不是乌古论葛里的对手,要不然刚刚比武也不会败给他,所以郭靖一看穆念慈不敌,大喊一声:“穆姑娘,换我来!”马上换下穆念慈加入战团。
郭靖的身手不怎么高明,但他底子扎实,有六位师父,武功杂乱,没有章法,他又是抢上来狠打一气,总是缠斗不退,乌古论葛里一时竟手忙脚乱,无处下手。
围着杨铁心众人的仆从见自家公子动起了手,于是也上前想要拿下杨铁心,可杨铁心也不是弱手,一手杨家枪法耍的威风凛凛,硬是逼退了众人。
完颜顾身后的那几个奇装异服的江湖之人看得跃跃欲试,想要下场帮忙,只是完颜顾一个眼色吩咐下去,这些人便安静下来。
这时候惜弱派去的壮汉凑到完颜顾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完颜顾面上一喜。惜弱一直注意着完颜顾那边的情形,眼见他朝茶楼这边望了过来,朝身后众人吩咐过后,只带了亲随在拥挤的人群中开出一条道来,跟着壮汉朝茶楼走过来,而那几个江湖人士则留在原地。
眼见完颜顾一行人一路直直的进了他们所在的茶楼,果果呵呵的笑声犹如清脆的铃声响起,迫不及待的朝包间门口跑去,嘴里高兴的嚷着:“是大哥上来了,娘,我去接他。”完颜不破不甘落后,也跟着跑去迎接。
“我们的小果果,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大哥啊?”完颜顾高兴的声音在楼下响起,两兄妹相见分外高兴。
“才不想呢,大哥都不来接我们,我可生气了,你要补偿我。”完颜薇语带俏皮的说道。
“哦,那我们的果果要什么样的补偿啊?”完颜顾一边说着一边上了楼。
“恩,大哥下次出来玩儿要带着我一起。”完颜薇说道。
“还有我,还有我。”完颜不破急急的补充道。
“我不是出来玩儿的。”完颜顾无奈的说道,又对完颜不破说:“忘不了你。”
说话间兄妹三人一起进了包间,完颜顾看到包惜弱,疾走几步凑到惜弱身边,亲热的叫道:
“娘!”
“恩,顾儿。”惜弱上下打量了他,握着他的手关切的问道:“这风雪天,出来怎么不多加件衣服。”
“娘,孩儿不冷。”完颜顾笑道。
“哎呀,不破,你看娘亲有了大哥就不疼我们姐弟两了。”果果故作吃醋的样子,拉着完颜不破可怜兮兮的说道。
“你个鬼丫头,我好久不见娘亲了,你和不破可是整日陪在娘身边,疼你们的时候还少吗?”完颜顾笑着说道。
“嘻嘻,我当然知道娘对疼我的啊。”果果笑嘻嘻的跑到惜弱身边,拉着她的手臂摇啊摇的。
惜弱摇了摇头,一副我了解你的样子说道:“说吧,又想做什么了。”
“还是娘你了解我,嘻嘻,我们好久没回大都了,这那条街有什么店,做什么的有什么好玩儿的,女儿都快忘光了,这不,正好趁这时候出去探查探查,下次也好和娘亲你一起去啊。”果果拉着惜弱的手又摇了摇,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
“去吧,不过要带上随从保护。”惜弱刚一说完,见果果点头答应,就看到旁边一脸渴望的完颜不破,于是又增加道:“不破正好也一起去吧。”
“耶,娘你真好,不破最喜欢娘了。”完颜不破一阵欢呼,眼看着大哥的脸色不好,急忙又加道:“不破也喜欢大哥,姐姐,还有爹爹。”
两姐弟得了允许,兴致勃勃的出了包厢,完颜顾出去招了两个随从一阵吩咐,看他们迅速的跟上完颜薇姐弟两的身影后才又进了包厢。
在惜弱对面坐下来,完颜顾倒了杯茶,嗅了一口,说道:“娘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想问你。”惜弱问道。
“呵呵,您平时总是担心果果和不破,每次他们出去您都要嘱咐好多遍,今天却这么快就把他们吱走,不就是有事要和我谈吗?”完颜顾一副我聪明吧,夸我吧的样子,惜弱看得极是好笑。
“好了,我的确是有事要问你。”惜弱正了正面容,双眼直视着完颜顾问道:“你,知道他是谁了?”
完颜顾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茶杯,道:“娘说的是谁?”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惜弱看他那样子,心中更是确定了。
“呵呵,您是说杨铁心吗?”完颜顾突然抬起头来问道。
“是,他是你生父。”惜弱虽然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呵,是啊,至从十二岁那年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孩儿就时常想要看看自己的生父到底是什么样的,如今看到了,”完颜顾继续说道:“他的枪法很好,一般的几个人耐他不得。”
惜弱当然知道他没有说出来的意思,仿佛又想起了那个晚上,手拿长枪的背影迅速淹没在黑夜里。
“那个乌古论葛里是你安排的。”惜弱出口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儿子不是纨绔子弟,平时要随着完颜洪烈办事,没事是不会出来街头晃荡,管闲事的。
“是,他可真是好笑。那是他的义女,却要她亲自抛头露面上场招亲,不想嫁给金人却跑到金国大都来比武招亲,我就是想要看看要是他要是招了一个金人女婿又会是什么反应?”完颜顾半眯着眼睛说道。
惜弱知道,其实,他是想试一试杨铁心对于金人的反应吧,尽管惜弱已经告诉过他杨铁心是多么痛恨金人的,他还是想要试一试。
完颜顾和惜弱不一样,他对杨铁心带着一种分辨不清是什么的复杂情绪,虽然从来没有想过认父,但毕竟不能把有血缘关系的杨铁心当做不相干的人,所以,刚刚才会阻止别人对杨铁心出手。
“现在看到反应了吧。”惜弱无奈的说道,真是个没长大的大男孩儿。
“娘,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完颜顾亲热的说道。
“随你怎么样了,反正娘都支持你。”惜弱不再纠结于那个话题,母子两又亲亲热热的说了好些话,气氛和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