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夏妙元的演技嘎嘎的
萧婉音努力回想了一下平生最伤心难过的事,才勉强把笑抽的嘴角向下压了压。
她咬着嘴唇回头,艰难地说道:“我……我一想到大灾祸,就很难过。”
她勉强说完这句话,又重新趴到桌案上,伏案偷笑。
【沃趣,小表姐,你能不能行啊?你这也装的太假了吧?】
梁芷柔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缓缓道:“哎,毕竟年龄大一些,也要更懂事一些。”
这时,夏妙元在下面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更痛苦一些,然后带着委屈的声音道:“你们还没回答我呢?”
“万一有一天,真的像你们所说,你们会帮我吗?”
冯曼曼挑眉,嫌弃地瞥了夏妙元一眼,“看你这么可怜。到时候我们就尽量求情,保你一命吧。”
梁芷柔附和道:“若是你有命活,我们大不了去求求皇祖母,让她开恩,准你出宫。”
“到时候,让你来我府上做个小侍女吧。”
“虽然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子,想来做侍女也是不讨喜的。”
“不过,谁让我梁芷柔人美心善呢,我就当是做善事了。”
梁芷柔的声音很温柔,但语气中却透着一种令人生厌的高高在上施舍给人的优越感。
【我呸!还给你做侍女!还你就当是做善事!】
【还人美心善,呕……】
夏妙元虽然在心里拼命吐槽着,但脸上却依然是一副傻乎乎的神情。
冯曼曼向梁芷柔投去了一个崇拜的目光,“芷柔姐姐,你可真善良,说得我都感动了呢。”
“这般胸襟,这般气度,真是闺中女子楷模啊!”
这一波彩虹屁,把梁芷柔拍得甚为熨帖。
她缓缓仰起头,微微眯眼,露出了一个矫揉造作的微笑,“哪里,哪里,曼曼妹妹过奖了。”
“呕……”夏妙元捂着嘴,神情痛苦。
这回,梁芷柔做作的样子,实在是恶心到夏妙元了,她终于是没忍住,差点把早饭都呕出来了。
“你干什么?”冯曼曼指着夏妙元惊呼。
“你真是好粗鲁!还是公主呢!”梁芷柔花容失色地尖叫着。
萧婉音笑着打圆场:“对不住,妙儿她早饭吃多了!还请两位莫怪。”
这时,坐在冯曼曼她们后排的闫若兮,眸光冷峻地瞅了冯曼曼和梁芷柔一眼,淡淡道:“二位伴读还是少些闲话吧。”
“这毕竟是读书学习的地方,可不是闲话嚼舌头的后宅。”
冯曼曼本来还一脸的傲慢呢,冷不防被闫若兮这话一激,面色瞬间沉了下去。
“我们又没有说你,你急什么?”冯曼曼回头瞪着闫若兮。
闫若兮的神色却依旧如常,她定定地看着冯曼曼和梁芷柔道:“我们在学堂,本就不该胡乱议论别的。”
“读书上进,听从先生教导,这是作为学生的本分。”
“相伴公主,对公主恭顺有礼,适时劝导,这是我们作为公主伴读的本分。”
“而且,不论是何身份,朝政大事都不该是我们该议论的。”
“还请二位谨言。”
说罢,闫若兮面色如常,依旧继续低头看书。
梁芷柔斜睨了闫若兮一眼,对冯曼曼柔声哄道:“她只不过是一个不识趣的书呆子罢了,我们莫理会她。”
说着梁芷柔拍了拍冯曼曼的肩膀,让她坐好等待上课。
夏妙元却呆呆地看着闫若兮出神。
【不愧是朝中重臣的孙女啊!】
【还不到十岁,这番话说的,啧啧啧!】
【思路清晰,条理有序,讲起道理有理有据的,真是个才女啊!】
【更难得的是,有自己的主见,在大是大非上拎得清啊!】
这时,闫若兮可能是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自己,便缓缓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眸子,正对上夏妙元的眼睛。
闫若兮友好地向夏妙元微笑了一下,那笑容似乎是在无声地安慰她。
夏妙元瞬间被暖到了,也有些被惊到了。
【沃趣,我还一直以为她性情冷淡呢。这笑起来好温暖啊!】
【她这是担心我刚刚被那两个鳖孙吓到,在故意安慰我吗?】
【有被暖到欸!】
夏妙元只觉心里甜滋滋的,也甜甜地笑了一下,回应闫若兮。
三天后,一道旨意传来。
宫里将要举办一场宫宴。
宫宴的目的有两个,一是要庆贺北疆大捷,虽然北疆的战局还没有彻底结束,将士们还未回朝,但夏正启想要先行举办一场庆祝宫宴,大家先乐一乐。
宫宴的第二个目的,则是给皇后的母亲孟氏,庆贺生辰。
因为今年孟氏刚好是六十整寿,本就该大办,再者说,病势又见大好,是喜事,所以更加要庆贺一番。
消息一出,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全都震撼了。
文武百官,皇亲贵胄,世家大族,乃至于宫里的太监、宫女,全都在议论。
因为历朝历代,皇上给岳母贺寿的不少,可是,在皇宫里,像模像样给岳母大办寿宴的却是少之又少。
天祥大酒楼内的一间雅间内,几个身穿锦缎长袍的男子,把酒言欢。
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道:“诸位听说了吗?皇上竟然要在皇宫里给孟恪尊办生辰宴呢。”
一个胖子应道:“不是说,皇后已经失了圣心嘛,皇上怎的还要给岳母办寿宴呢?”
“难道是消息不准吗?”
桌上的一个老者道:“二位大人,你们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世上很多事,并非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
“表面一个样,内里啊又是一个样。”
胖子和山羊胡齐声道:“愿闻其详。”
老者捋着胡子道:“呵呵,很简单嘛。”
“皇上给岳母办寿,是为了贤德的名声,也是做做面子给北疆看嘛。”
“可内里,还不是拿孟氏当成是把控萧家的人质。”
山羊胡儿和胖子连声称赞:“还是年长的人看事情通透啊!”
胖子道:“听您这样一说,我们就明白了。”
“我还正发愁,孟恪尊的寿宴,该送什么呢。如此一看,随便送点什么不值钱的东西糊弄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