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启见状，一瞬间竟然有些恍惚。
    夏正启：你们爷俩，这是转性了？你们不是一向胆小怕事嘛。
    卫三川深情地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身旁的父亲，激动地握住了卫涵的双手：“父亲……”
    刘鸣远也被外祖父和舅舅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跪着走了几步，面向他们，重重磕了一个头，激动地涕泪齐流。
    “外祖父，大舅舅，谢谢你们为母亲……”
    卫三川扶起刘鸣远：“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远儿啊，是外祖父对不起你，外祖父早就该揭露刘鸿的真面目，为你母亲讨回公道。”卫涵带着哭腔，眼角噙着泪。
    一瞬间，卫家祖孙三代四人竟然哭作一团。
    【啊！好感人啊！】
    夏妙元也忍不住跟着掉起眼泪。
    夏正启和太子呆愣愣看着卫家人，一时竟然语塞。
    “好了，好了，卫老大人，卫大人，皇上还等着问你们话呢。”还是德宝公公打破了僵局。
    “快起身吧。”夏正启吩咐。
    德宝公公将几人搀扶起来，又递给几人帕子擦脸，厅堂里才算又恢复了安静。
    夏正启抬眼看向卫涵和卫三川：“卫老，三川，你们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即便是涉及到朝中重臣，也不用有任何顾虑。朕作为大夏之主，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卫涵和卫三川对视了一眼，眼眸中满是感动。
    “陛下，远儿并没有胡说，我小女儿卫玉儿，确实不是正常死亡。”卫涵此时已经平复好了情绪，平静说道。
    “这孩子只知道她母亲的死，是刘鸿造成，却并不知道，这里面其实是一场阴谋。”
    “玉儿暴毙后，老夫曾派人偷偷调查。”
    “老夫查到，刘鸿表面上日日为玉儿哭灵，可实际上，他隔三岔五就趁夜色去和一个女子私会。”
    【咦？和女子私会？莫不就是那个续娶的妻子吧！】
    夏妙元一听私会，顿时来了精神，一副八卦吃瓜的小表情。
    “您可查到那女子是何人？”夏正启问道。
    【问得好啊爹爹，你就是我的吃瓜帮手啊！】
    夏妙元感激地看了夏正启一眼。
    “老夫查到，那女子住在城东微雨巷，王宅，叫王巧荣。她便是刘鸿后来续娶的妻子。”
    【也就是说刘鸿故意打造爱妻人设呗。实际上早就和外面的女人暗度陈仓了。】
    夏妙元一脸鄙视。
    “老夫还发现，自从玉儿死后，刘鸿和江太师的来往也愈发密切起来。”
    “两年后，他迎娶了那个王巧荣，过了不久，他便被江太师举荐为兵部尚书。”
    夏正启听到这儿若有所思：“您是说，刘鸿娶王巧荣，和江太师举荐他，这二者之间有关系？”
    卫涵面色一沉：“正是。”
    “起初我以为王巧荣只是个普通富户的女儿。可刘鸿和她成婚不久，江太师便举荐他做了兵部尚书，老夫觉察出王巧荣的身份并不简单。”
    “老夫派人查了好久才查出，王巧荣竟然是江太师养在外面的私生女。”
    【啊！什么！刘鸿续娶的竟然是江太师的私生女！】
    夏妙元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圆。
    【书上只写，刘鸿投靠了江太师，江太师帮他做到了兵部尚书。】
    【可并未写他续娶的妻子是谁。】
    【原来如此啊，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很可能是刘鸿勾搭上了江太师的私生女，然后为表决心，毒杀妻子，迎娶私生女。】
    【他成了江太师的女婿，真真正正的江家人，所以江太师才将他扶上了尚书的位置。】
    【而这步棋，属于双赢，于刘鸿，于江家，都是十分有利的。】
    【江太师已经做了吏部尚书，嫡长子又做了兵部侍郎，嫡次子做了户部侍郎，这种情况下，他若是想要扶持自己儿子升任兵部尚书，皇帝爹爹是很难答应的。】
    【一个江家，怎么可能出两个尚书嘛。】
    【可他扶持一个貌似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刘鸿来做兵部尚书，爹爹便不会在意了。】
    【女婿做兵部尚书，儿子做兵部侍郎，整个兵部不就全都姓江了嘛！】
    夏正启激动地用折扇敲着桌子：“原来如此啊！”
    他又看向卫涵：“卫老，私生女这事儿，您能确定吗？”
    “老夫敢拿性命担保，刚刚老夫讲的全是实话。”卫涵目光灼灼。
    “老夫细查过王巧荣的底细，她母亲王凤娘对外说自己是个寡妇，可实际上并未嫁过人。”
    “王巧荣三召回门的时候，江太师也去了，只不过是从后门进去的。”
    “江太师还每月都派管家给王凤娘送去月银和东西呢。”
    夏正启双眼发亮：“也就是说，刘鸿娶了江太师的私生女，所以江太师才在朝堂上极力扶持他。”
    “正是。”
    卫涵点点头，继续说道。
    “当初老夫看他勤学刻苦，考上了新科状元，便不介意他出身普通，将女儿下嫁给他。”
    “他娶了玉儿后，两人感情还不错。后来刘鸿靠着政绩，官职越做越高。”
    “可他并不知足，时常让玉儿给老夫写信，让我在朝中运作，将他调进京。”
    【哼，这个刘鸿实在是可恶！】
    夏妙元气呼呼地吐槽着。
    【刘鸿做了卫家的女婿，就算卫家父子不帮他运作，实际上在仕途上，刘鸿便已经获得了很多便利。】
    【卫家是世世代代的官宦人家，别人看在他是卫家女婿的份上，也会适当照顾他的。】
    【这个刘鸿就是不知足啊。他非但不感恩岳父、大舅哥，还记恨他们，真真的是个小人啊！】
    卫涵尽量克制着情绪，继续讲道：“可我卫家，百年来一直都是清流，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辱没祖宗的事呢？”
    “刘鸿对老夫和几个大舅哥颇为不满。”
    “后来，他自己想办法，终于调入京城，做了个京官。后来还做到了侍郎。”
    “可谁能想到，他的胃口越来越大，竟然连侍郎的官职也看不上了，想要入阁做尚书。”
    ”当时老夫还未辞官，身居翰林院大学士一职，三川已经做到了礼部尚书一职。“
    ”他来卫府跪着求我们，帮他运作，让他坐上兵部尚书的位子。“
    ”我拒绝了他。他离开时脸色很难看。三个月后，刘府就传来玉儿暴毙的消息！“讲到这里，卫涵忍不住又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