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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把杠子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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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王老贵的反应,刘爱国有些没料到,但他也知道不能把王老贵逼得太紧,毕竟人是他喊过来的,如果王老贵不做脸,丢人的还是自己。
    刘爱国暂时也没多说什么,但心里很是不痛快,他在琢磨着怎么能够让王老贵能够乖乖的听话,拿出他当年的本事来为村里服务。
    徐良发这时候冷笑了起来,对着王老贵便是一通损:“王老贵,就你这德性,也懂冰雪雕!哈哈,打死我都不信!麻溜的赶紧滚回去,老子瞅见你就心烦!”
    除了徐旺财老支书半闭着眼睛,仰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等着看热闹外,其他人心里都对徐良发有些不满,觉得这个家伙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猪。
    老师刘展鹏扫了一圈儿后,心里觉得事情不能僵在这里,如果拖时间长了,真没准自己的计划很可能会被徐良发这个蠢货搅黄了。
    他教了几十年的书,家里又有大哥、二哥、三哥这些个大佬,精明的很,早就对世事理解的透透的。
    刘展鹏深知这时候不能让刘爱国下不来台,村里人谁都再明白不过,老支书年纪太大,估计也干不了几年了,今天在场的能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不如刘爱国头脑灵光,手段高明,将来村里一把手的位置肯定非他莫属。
    这时候只要有人出头说句话,就算起不到什么作用也等于表明了立场,可能就会得到刘爱国的赏识,今后有些事情办起来就顺手多了。
    想到这里,刘展鹏便咳嗽了几声后,摇晃起大脑袋开口说话了:“王老贵,有什么想法你就说,扎着个头子算怎么回事?”
    果不其然,刘展鹏刚一开口,刘爱国便把目光投向了他,刘展鹏向村长点了点头,继续对着王老贵讲:“王老贵,你有什么要求,或者有什么想法,或者难言之隐,尽可以提出来。再说,村长和老支书都在这里,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吧!”
    听到刘展鹏讲话,王老贵明显的抬起了苍老的脸,面带询问疑惑地表情看了看刘展鹏,右转向老支书、村长二人看了看,看到老支书眯缝着眼睛压根儿都不瞅他一眼,刚刚活泛了点儿的精气
    神,又有些蔫了,但是当他看到村长刘爱国鼓励的眼神后,明显嘴巴张了两张。想说话却又不敢说的一副神态。
    “王老贵,有什么事情,尽管讲吧,不用觉得有什么为难的!”五组组长张永强冲着王老贵说:“这些年,你个人在咱们五组表现还是不错的,在座的都很清楚,你就别墨迹了,赶紧的吧!”
    “说吧,别磨磨唧唧得了!”
    “对,有什么说什么嘛!如果这次你立了功,村里肯定也不会亏待你的,对不对!”
    “就是,赶紧的吧!”
    ......
    众人纷纷劝说着张老贵,眯着眼的老支书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睁开老眼顺势扫了扫众人,觉得苗头有些不对。平日里这帮兔崽子一个个的沉默寡语的,怎么这个时候却都跟吃多了黄豆似的,一个个争着往外蹦,难道这帮人有什么预谋不能。
    老支书又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这些日子他刘爱国基本没怎么在村子里,就连今天开会也是临时通知他的,按理来说不太可能一下子和这群人通了气,肯定不可能。徐老支书觉得自己分析的有道理,可能这群人觉得王老贵太过迂腐了,又快要过年了,都想急着回去收拾家里。想到这里,老支书又放心的眯上了老眼,又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了。
    “我,我,我想,把我爹,坟头上的杠子取下来!”王老贵终于结结巴巴的说话了,声音不大,虽说磕磕巴巴,但讲的很清楚。
    一股冷风骤然间拉低了屋子里的温度,屋里的人无不惊掉了下巴,先是大眼瞪小眼,然后都不由的搓起了手掌,就连刘爱国听了都有些挠头。
    “你再说一遍,试试!”缩在墙角的徐良发瞬间站了起来,一米八的大个险些把屋顶顶塌了,右手食指点着王老贵,凶神恶霸般的盯着他。
    老书记徐旺财听到王老贵的话后,第一反应就是眯缝着的老眼忽然睁得老大,本能的也想站起来,但是椅子腿儿被他的老腿碰到后,椅子不满的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后,向后移动了半步,险些没把他摔个仰八叉,屁股蛋险险的坐在了椅子边上,这才没
    有摔倒,但硌得他屁股火辣辣的,疼得他老脸猛地一阵抽抽。
    见到侄子说话了,徐旺财这才在椅子上揉着屁股,但老眼直勾勾的瞪着王老贵,显然在看他如何作答。
    王老贵老脸也是抽搐了几下,腿肚子也有些发颤,看着老支书叔侄二人的眼神里明显有些害怕、慌乱。不知怎的,老头挣扎了片刻后,牙关一咬,老脸憋得通红,好像下定了赴死的决心似的大声说道:“把杠子拔了,让我干什么都行,让我死都行!”
    “不行!就算你死了,杠子都不能拔!”徐旺财直接蹦了起来,扭曲着老脸,对着王老贵断生大喝。说完后,老支书脸色难看的看了看众人,一副你们谁再敢为王老贵说句话试试。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僵了起来,众人见老支书老脸都绿了,哪敢迎着枪口往上撞的,一个个心里不由得恨起了王老贵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谁不知道你们两家结着血仇,谁让你老爹把老支书的亲弟弟当年给活活打死的。怪只怪你是你爹的儿子,父债子还总是没错的。
    徐德 江、刘老师也是纷纷皱着眉头沉默不语,他们暂时也没办法来解这个局,无奈的摇了摇头。
    刘爱国心里更是别扭,他哪里能想到王老贵能提出这种要求,就算要提,也别这个时候作死啊,这不是明显的被打了脸,把自己往沟里待嘛。人是自己叫来的,难道叫你过来是和老支书叫板的嘛,真是个混账玩意儿。
    刘爱国觉得徐旺财当年的做法也太不人道了,就算再大的仇恨,现在是新社会,哪能把人家死人坟头上放碾盘,插杠子的道理,明显就是让人家死都不得安宁,永世不得超生嘛。
    不过也没办法,若是自己的亲人被活活打死,自己也说不准会采取什么过激的做法。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像老书记一样的做法,这种压磨盘、插杠子的做法,和挖人家祖坟有什么分别,亏得你老支书还是个几十年党龄的老共产党员,就这点儿觉悟也真是没谁了。
    但这种历史遗留的问题,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刘爱国真是伤透了脑筋,却不知道如何解决眼前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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