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男人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几个人慌乱找东西掩护。
    “在北方的位置！快开枪！啊！”
    砰砰砰！枪声此起彼伏。
    江斐脚步一顿。
    捡漏的机会不能错过！
    耐心地等了一会，确定外面的人都死光了，江斐猫着腰绕到柱子后，将尸体上的武器收进了超市仓库。
    无意间看到尸体脖子上的纹身。
    百合花的图案，中间是双眼和嘴里生长出花芯的骷髅头，诡异而又恐怖。
    江斐收回视线，还没来得及去捡第二具尸体的武器，突然手电筒的光亮照进来。
    江斐立刻蹲在原地不动。
    哗啦——
    落水声响起。
    猜想是对方把尸体抛下了水，江斐有点心痛。
    武器没了啊！
    自知捡不到好东西了，江斐蹑手蹑脚地起身，打算顺着窗边溜走，眼角的余光却扫见玻璃门上，映出的人影。
    对方穿着银灰色的冲锋衣，正在往橡皮艇搬着箱子。
    陆昱？
    他来这里是黑吃黑，还是……
    江斐想起刚才偷听到的谈话。
    那些人在找“墨蛇”，或许说的就是他？
    深知“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江斐也不愿蹚浑水，悄声无息地离开了小商场。
    传媒公司的某个房间里。
    江斐收起橡皮艇，关好窗户，检查今晚的收获。
    除了黄金，还拿到了一堆锅碗瓢盆，几套摆件，桌椅，一把机关枪，300发子弹。
    勉强算没白跑吧。
    江斐走出房间，准备跟肖初夏换班。
    偏巧，碰到从外面回来的陆昱。
    陆昱将三箱物资放到地上，自然道：“我刚才在公司又找了一圈，发现了一些我们遗落的食物。”
    “我放在这里了，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来拿。”
    他没想到那些“老鼠”会在附近，正好睡不着，一并解决了。
    江斐回了一句“好”，没有拆穿陆昱的谎言。
    只要陆昱不会给她带来麻烦，她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
    次日。
    凌昭睿苏醒，精神状态良好。
    肖初夏给他的小腿换了药：“最近这段时间，伤口都不要沾水，消炎药继续吃。”
    “注射疫苗的地方可能会有硬结，不用担心，一两个月就会吸收了。”
    凌昭睿感动得泪眼婆娑：“谢谢你们……”
    “恩人，你又救了我一次，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江斐。”
    江斐很直白：“我救你是有条件的，跟我回玉兰苑，教我种植。”
    凌昭睿懵了：“就这么简单？”
    “不然你还有什么价值？”江无情将凌昭睿从头看到脚，实话实说：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腿有伤，以你的条件来看，就是个累赘，”
    凌昭睿：“……”
    恩人挺会戳人心窝的。
    一戳一个准。
    为了方便凌昭睿行走，江斐假装在公司找到一根登山杖给他当拐棍。
    临近中午，江斐等人到了玉兰苑。
    11楼飘散着肉香。
    住在走廊上的人们，津津有味地吃着烤老鼠。
    有人发现江斐回来了，不仅带着一大堆物资，还带回了一个男人，小声嘀咕：
    “江斐身边的男人是谁？看着岁数不大，长得也不错，不能是她的男朋友吧？”
    “真羡慕他们，能找到那些物资。”
    “我以为江疯子一天没回来是死在外面了，白高兴一场。”
    江斐抬眼看了过去。
    众人瞬间噤了声，捂紧了嘴巴。
    差点忘了，上个乱说话的人，被江疯子砍掉了舌头！
    由于凌昭睿和肖初夏住在一起会不方便，江斐把小话痨的行李都搬到了2201。
    随后，将2103的钥匙给了凌昭睿，包括他在传媒公司找到的那些物资。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等你好点了，再教我种植。”
    “这个箱子里有手电筒，净水片，还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你想要用水，自己拿桶去楼下打。”
    她不可能像个保姆一样照顾凌昭睿。
    更何况他可以拄登山杖走路。
    扑通一声，凌昭睿跪在了地上：“谢谢你江斐。”
    “我的命是你救的，以后我就是你的人。”
    “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起来吧。”江斐并没有相信凌昭睿的话。
    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会随着时间而改变。
    她不信嘴上说的誓言。
    咔嗒——隔壁2102的房门打开。
    确定没有楼下的那些人，徐老太太才出来：“江丫头，你们终于回来了。”
    “昨天小管带着物业的那几个人，上楼来砸你安在楼梯口的门，但是他们没有工具，砸不开门，就骂骂咧咧地走了，说要找会撬锁的。”
    “你们最近小心点，小管和物业把14楼的三家住户都抢了。”
    “不仅霸占了人的房子，还把人杀了。”
    徐老太太叹了口气：“我接触过14楼的那三家人，有时候我买的东西太多没法拿，都是他们帮的忙，可怜了。”
    肖初夏的火气蹭的上来了：“这群王八蛋，竟然在背后耍手段！”
    “我现在就去找他们算账！”
    “别冲动。”江斐拉住肖初夏，顺便给了徐老太太一袋面包：
    “谢谢你徐奶奶。”
    徐老太太没接：“我告诉你们是怕你们有危险，不是图什么。”
    “好了，你们快上楼去检查一下门吧。”
    见徐老太太拒绝，江斐只好作罢，将这份人情记在心里。
    嘱咐完凌昭睿锁好门，江斐走上楼。
    电门上呈现出深浅不一的划痕，旁边的墙体也有几处浅浅的凹陷。
    肖初夏气笑了：“小管他们砸不开电门，就想破墙而入，也不看看玉兰苑的墙体有多厚，真当自己是老鼠了，又会偷又会打洞。”
    江斐将背包交给肖初夏：“你们先回去，我下楼一趟。”
    秒懂她的意思，陆昱问道：“需要帮忙吗？”
    “不。”
    收拾垃圾，她一个人就够了。
    —
    14楼的1401。
    客厅燃烧着火堆。
    小管和物业几人围绕着火堆而坐，啃着各自手里的老鼠肉。
    “你们有没有发现，从昨天晚上开始，老鼠就变少了？”
    “可能是被火吓跑了吧，这只老鼠都没多少肉，小管把你的给我。”
    男人直接上手抢走了小管的肉。
    已经习惯这种事，小管只舔了舔手指上残留的油。
    大家都很饿。
    他吃点就行了。
    咔嚓——！
    1401紧闭的房门裂开了一道口子，隐约露出锋利的斧刃。
    又是一声瘆人的响声。
    房门被踹开。
    江斐单手提着斧头，缓缓走了进来。
    “昨天，都有谁去了22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