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师姐归来
韩震发完话众弟子纷纷离去,都在议论刚刚的比武,各自发表想法和看法。
比武结束后,韩紫霄独自一个人往回走,韩紫萱跟在他的身后高声叫道:“紫霄师兄等等我!”
韩紫霄回头看见小师妹跑了过来,“紫萱有事吗?”
韩紫萱连呼带喘地说道:“紫霄师兄你怎么如此厉害了?”
韩紫霄抚摸着她的小脑瓜笑道:“你悟性很高,只要每天少玩一些,多勤奋练功,用不上一年你定会比我强!”
韩紫萱摇头道:“我还是算了,每天练剑枯燥死了,大好的豆蔻年华都被这把破剑给毁了,哎……!”
韩紫霄听到她的一声长叹不由地笑出了声,“你小小年纪干嘛要唉声叹气?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韩紫萱哼道:“总比你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刀强,你还有别的爱好吗?”
韩紫霄道:“如果你把练功当成烦恼你永远都练不好,你不如把它当成一种嗜好,每天轻轻松松地练功。”
韩紫萱摇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离吃饭还早,你陪我在山庄外四处走走。”
韩紫霄不解的说道:“我们从小就在这山上长大,周围的景物再熟悉不过,有什么好走的?”
韩紫萱也不管他说什么,拉着胳膊就往外走,无可奈何下也只好跟着……
韩震和白三娘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白三娘忍不住开口道:“真没有想到霄儿的武功进步如此神速。”
韩震笑道:“记得二十年前神算子张清先生给我算过,说我将来会有一个弟子是练武奇才,还会有一番大作为。”
白三娘道:“我想起来了,那会儿我刚刚怀紫萱不久,你在从江南回来的途中捡到一个男婴,将他带回了星云山庄,因为不知道他的身份和名字,才给他取名叫韩紫霄,现在想想才明白,当年神算子张清先生说的这个弟子就是霄儿。”
韩震拿起八仙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小口浓茶道:“照这样发展下去,将来霄儿必定会成为下一任星云山庄的庄主。”
白三娘道:“霄儿固然聪明,可平儿毕竟是大师兄,而且还和月荷成了婚,我们应该再细细地观察他们。”
韩震道:“平儿的先天条件不行,后天又不努力,身为大师兄九转天伤刀诀却练得一塌糊涂。”
白三娘坐在椅子上惊叹道:“还未下山就已经有如此成就,星云山庄历代前辈中,恐怕除了师公王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韩震道:“我们先不谈了这个了,嫣儿是不是快回来了?”
白三娘突然想起前些时日飞鸽传书,又算了算今天的日子,“今天是山庄的建庄之日,我相信嫣儿一定会赶回来。”
韩震道:“这次嫣儿回来可以带着霄儿一同下山历练了,只有在江湖上成长得才会更快。”
紫萱、紫霄二人来到星云山庄外的小路上,这条小路是唯一的下山之路,除了星云山庄的人,平时僻静无人行走,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道路两旁已经冒出了嫩绿的小草,它们随着春风摆动,好似在向人们挥手。
韩紫霄道:“你这丫头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你要偷偷地下山吗?”
韩紫萱笑道:“我可没有这个胆量,上次偷偷下山被爹爹发现,惩罚我闭门思过了半个月,我是在等紫嫣姐姐!”
听到这个名字韩紫霄似乎来了精神,他高兴地笑道:“师姐今天回来吗?”
韩紫萱道:“当然了,今天可是咱们建庄的大日子,前些时日姐姐飞鸽传书给娘,说一定会赶回来。”
两人说话的功夫,只见一位女子身穿白色衣裙,牵着一匹纯白色的马,一头乌黑靓丽的流光鬓,样貌十分精致,眉目如
画、肌肤胜雪。
韩紫萱用手指着远方高声道:“快看,紫嫣姐姐回来了!”韩紫萱迈着大步跑上去一把抱住韩紫嫣。
韩紫嫣看着妹妹笑道:“傻丫头,姐姐好想你!”韩紫嫣比紫萱大五岁,是星云山庄里最疼她的人,也是最了解她的人。
韩紫霄上前牵住马的缰绳,看见韩紫嫣他的内心十分欢喜,“师姐你这一路奔波很累吧?”
韩紫嫣笑道:“师姐不累,这一年不见你又长高了不少,不知道武功有没有长进?”
韩紫霄道:“当然有长进了,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我一个人很闷,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练功。”
韩紫萱道:“紫霄师兄现在可厉害了,今年比武他可是第一名!”
韩紫嫣惊叹的说道:“去年你在师门还是倒数第二,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超越所有的师兄师姐,你这进步也太神速了。”
韩紫霄摇头道:“我的目标是超过紫嫣师姐,这次下山历练想必师姐的剑法又更上一层楼了。”韩紫霄看着师姐的笑容非常迷人,感觉冰雪都被她的笑容给融化了。
进了山庄韩紫嫣看着周围最熟悉不过的环境,自己在外边飘荡一年之久,看过很多亮丽的风景,可唯有家中才是最舒心的,这里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门,还有疼爱关怀的父母,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罗平依旧是带着师弟一起练功,他用余光看到有三个身影走进山庄,扭头将目光集中在白色衣裙女子身上,他大声叫道:“紫嫣师妹回来了!”
这一嗓门声音十分洪亮,师弟师妹的目光全都向门口看去,他们收起手中的兵器,将韩紫嫣围在其中,你一句我一句地问着。
韩紫霄道:“大家先让师姐进屋见见师父师娘,有什么问题等师姐休息好了再回答。”
韩紫嫣微笑道:“众位师弟师妹,我这次回来也不急着走,咱们有的是时间长谈!”
众人纷纷让开,韩紫嫣迈步向后院书房走去,绕过几间房屋,穿过两条长廊,看见书房门左右敞开着。韩紫嫣悄悄地走进去,屋内站着两个人,母亲白三娘正在研磨,爹爹韩震手握毛笔正在全神贯注地写毛笔字,一手毛笔字写的是舒展大方、刚柔相济、神彩飘逸。
韩紫嫣赞叹道:“爹爹这张旭的狂草模仿的真是出神入化!”
这时韩震和白三娘才抬起头来,只是隐约看到有人进来,却没有注意到是自己的女儿站在面前。
白三娘高兴地说道:“嫣儿你回来了!”韩紫嫣迈步向前紧紧的地抱着白三娘道:“嫣儿好想爹娘!”
在星云山庄一直以来都是她坚强地照顾师弟师妹,唯一能找到的安慰就是自己母亲的怀抱,只有在母亲面前她才能表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面,这一年在外的心酸已然不复存在。
白三娘看着自己的女心疼地说道:“你看你在江湖上历练这几个月都瘦了这么多,看的娘是真的心疼!”白三娘的眼泪流了下来,想起自己当年游历江湖时候的辛酸还历历在目,男人闯荡江湖都不易,更何况女儿家,白三娘很能体会女儿的感受。
韩震放下手中的毛笔笑道:“在江湖上历练哪能不吃苦,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我不也是从那个时候熬过来的吗?”
韩紫嫣道:“是啊娘,女儿行走江湖这几个月里见识了很多,也懂得了为人处世的经验,也丰富了自己的人生,有很多东西是山庄里永远也学不到的。”
白三娘听着自己的、女儿这么说心里好受了很多,女儿毕竟长大了,父母不能永远守护在孩子身边,到江湖上历练也不是坏事,可以提高江湖阅历和人情世故。
韩震点头道:“紫嫣回来的正好,现在时辰差不多了,告诉所有弟子前往祖师祠堂拜祭。”
星云山庄的祖师祠堂坐落在西山峰之上,这里十分僻静,除了重大节
日之外,平时只有打扫的弟子会在这边,不会有人来到这里打扰。星云山庄所有人都在这里集合,祖师祠堂大门敞开,里面供奉着星云山庄历代庄主及其弟子的牌位,最上面的是第一代庄主彭星和施云牌位、第二代庄主是邱晓南和庄月如牌位、第三代庄主是王羽和赵若萍牌位、第四代庄主是董真扬和狄贞牌位。
韩震从酒壶中倒出一杯酒说道:“今日咱们星云山庄已经建立了一百四十七年,到你们已经是第六代弟子,我们今天能住在这里要时刻记住先辈们一砖一瓦建立的星云山庄,无论将来你们是留在山庄,还是闯荡江湖,都不要给师门丢脸。”所有弟子齐声道:“谨遵师命!”
韩震将酒杯里的酒洒在地上,酒壶放在供桌之上。“后辈不孝弟子韩震,携六代弟子前来祭拜历代前辈,请保佑我星云山庄万世不朽。”
韩震和白三娘分别给历代庄主及夫人上香,丁正给自己的恩师荀牧上香,其余弟子跪拜磕头。众人祭拜过后纷纷下山而去。
韩紫萱来到韩紫霄的身旁小声说道:“紫嫣姐姐刚回来,我回去准备美酒,今晚到我房间,咱们兄妹三人好好畅饮一番!”
韩紫霄伸出食指在韩紫萱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小姑娘家用畅饮一番这个词有些不妥吧?”
韩紫萱不服气地哼声道:“那有什么关系,我虽是女儿身,却有一颗男儿心,将来我是要成为女中豪杰,替天行道的。”
韩紫霄看见小师妹夸张的动作心里十分好笑“好,师兄相信你一定会成为女中豪杰!”
夜晚时天气凉爽,整个星云山庄安静了下来。韩紫霄来到小师妹的房间,推开枣红色的木门,屋里摆着一张红木床,粉色的纱帘挂在木床两边的钩子上,床前桌子上放着蜡烛灯,烛灯外面的罩用白色纸包裹着,淡黄色的烛光使屋里有些昏暗。梳妆台上摆着胭脂水粉,还有一面铜色的镜子,八仙桌上摆满酒菜,韩紫萱又点燃了几根蜡烛照亮屋里每一个角落。
桌子上摆放着美味佳肴,韩紫萱和韩紫嫣两人已经坐在酒桌上,韩紫萱道:“师兄快坐下,就等你了!”
韩紫萱拿起来桌上准备好的酒坛,先给韩紫嫣倒了一杯酒,又给韩紫霄和自己倒了酒。韩紫萱端起酒杯笑道:“咱们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喝酒了,今天为姐姐归来接风,我先干为敬!”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韩紫霄看着小师妹喝酒的样子不禁一笑,和韩紫嫣也跟着一饮而尽。
韩紫萱急忙说道:“姐姐给我和师兄讲讲江湖上的事情,我们从来都没有下山游历过,都有哪些好玩的事情?”
韩紫嫣微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算是江湖,这一年我走过了很多地方,也见到很多美丽动人的景色,结识很多江湖上的新朋友,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至少不像在山庄里会让人感到乏味。”
韩紫萱叹气道:“爹爹说不到十六岁不许我下山游历,可怜我还要在山上等上一年。”
韩紫嫣笑道:“一年一晃就过了,你要勤加练习剑法,现在你可是山庄里最差的一个,如果你再不继续努力到了江湖上一定会吃亏。”
韩紫萱不服气地说道:“咱们山庄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被称为天下四大山庄之一,况且又有这么多师兄师姐们保护,我害怕什么呢?”
韩紫嫣道:“山庄在江湖上有名是因为历代前辈们的功劳,师兄师姐们可以保护了你一时,谁又能保护你一世呢?唯有自身强才是真的
强。”
韩紫霄分别给韩紫嫣和韩紫萱夹菜,“十六岁没有下山又如何,我已经二十岁了,师父才刚刚准我下山历练,这次等师姐再下山时,我就可以跟着你去历练了!”
韩紫嫣点头道:“爹爹已经告诉我了,等我下山一定带你一同前往。”韩紫霄内心笑开了花,他已经期待这一天太久了,也不知自己在山上苦练这么多年的武功,到了江湖上能不能算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