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畜生比人好
“我冤枉啊,冤枉。”被鬼差强行拉到外面的男鬼扯着嗓子喊道。
“你小声点,知道你是冤枉的,你要是再继续嚎,小心下油锅炸得你连胎都投不了。”鬼差小声的喝止道。
“我不要入畜生道,你知道我是冤枉的,差大哥,你去帮我跟阎王说说,我是冤枉的,冤枉啊。”男鬼哭丧着脸哀求道。
“你也别太伤心了,地府现在已经够乱了,你就别再添乱了,惹恼了阎王你连畜牲道都投不了,知道吗?”鬼差难得的与这男鬼多说两句。
“可,可我不想当畜牲。”男鬼都快哭了,不是说地府是最公平公正的吗?不是说善恶有头终有报吗?他一辈子做好事积阴德,为什么会是这个下场?
“我知道你不想当畜牲,你放心吧,你上辈子做了那么多好事,就算投到畜生道也会有个好胎,不会受苦的。”鬼差尽量安抚道。
“真的吗?”男鬼哭丧着脸,知道自己再喊冤也于事无补,走到这地步已经算是开始认命了。
鬼差点点头,“嗯,真的,善有善报,做畜生也不一定没有做人好,畜生,嗯,单纯,单纯。”
“真的比做人好?”男鬼还是有些膈应。
“自然,你瞧现在这世道,世道不好了,做人还不如做畜生呢,你说呢?”鬼差继续给这被阎王坑了的男鬼洗脑。
男鬼看着鬼差,最终还是认命的点点头,接过孟婆汤,扭头对鬼差说道:“你说的对,做畜生比做人好,一定是。我相信你!”
说完男鬼一口将孟婆汤给喝了个干净,接着毫无眷恋的踏入了畜生道。
鬼差看着那男鬼进入畜生道小声的嘀咕,“难道真的做畜生比做人好?”
鬼差摇摇头,觉得这些个鬼魂还是挺好骗的,不,不对,是他口才好。这段时间阎王胡乱的判错了不知道好几个了,凭着他三寸不烂之舌,硬是把那些受冤的鬼魂给说通了,没有在地府闹事。
“这都是第几个了?”孟婆看着鬼差道。
“看来没有陆判那个黑面鬼,这地府迟早得被阎王给败了,败了也好,败了老娘就不用再熬汤了。”孟婆满脸皱纹的脸裂成了一朵花儿。
“你,你别笑了,笑得我瘆得慌。”鬼差连连后退两步,抖了抖身体。
“怕什么?怕老娘吃了你不成?老娘辛辛苦苦的熬汤,还不让老娘笑一下?活得不耐烦了?信不信老娘把你丢进锅里熬汤?”孟婆突然板起脸。
这一通恐吓,吓得鬼差屁滚尿流,面色青白,转身就马不停蹄的飘走了,似乎真的怕孟婆把他丢锅里熬汤。
忘川自从被锁在忘川河底之后似乎就没了动静,不说话,也不像先前那般闹着要离开地府去找人。而忘川身体里流出的水也渐渐多了起来,原本干涸的忘川河竟也因为忘川有了小小的一股水流,冒着寒气,因为这股水流,地府都比平常要冷了几分。
“阿嚏!”阎王正在判被鬼差押来的鬼魂,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
“这地府怎么突然冷了?”阎王咕哝道。
这话其实很好笑,地府从来都是阴森森的,阎王说这话就好像地府什么时候暖和过一样。
“是冷了。”下面的鬼差瑟瑟的打了一个寒颤。
“嗯?什么意思?”阎王问道。
“是忘川河,忘川河又有水了,但是,但是那水冷得刺骨,所以地府比以前冷了。”鬼差如实禀报道。
忘川?阎王这才想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去看过忘川了。起初,他还担心忘川,所以去忘川河看过忘川几次,发现忘川静静的躺在忘川河底,什么话也不说,睁着眼睛就那样看着地府一成不变的天空。
时间久了,再加上这段时间他一直因为要审理安排鬼魂头胎的事从早忙到晚天天如此,焦头烂额的。这才想起已经许久没有去看忘川了。
阎王处理完那些鬼魂,就准备去看看忘川,还没有走到忘川河,就看到孟婆在黄泉路就开始熬孟婆汤。
“孟婆,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阎王看着孟婆缩着脖子,佝偻着背问道。
原本孟婆熬孟婆汤一直是在奈何桥头,忘川河边,数万年如一日都是在那桥头,如今却在这黄泉路熬汤,阎王自然奇怪。
“不来这儿是要冻死老娘吗?”孟婆白了阎王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阎王被孟婆一噎,顿时也不出声,这孟婆的脾气向来如此,不过他好男不跟女鬼斗,何况还是个老女鬼,他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继续乱来,迟早给败没了。”孟婆嘀咕道。
阎王没有理会,朝着忘川河走去,离忘川河越近,寒冷之气越重,等到了忘川河边,看到忘川的模样一如之前,似乎根本没有动过。不过这忘川河的确有一股小小的水流在里面流淌,冒着丝丝寒气。阎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妈的,真冷!
“咳咳,忘川,你还好吗?”阎王站在忘川河边看着忘川开口问道。
忘川依旧看着地府昏黄的天空,没有一丝反应。
阎王叹了一口气转而敲了敲立在忘川河边的三生石,“三生,你娘亲怎么样了?可有说过话?”
三生闷声闷气的声音从三生石里传了出来,“娘亲一直都这样,什么话也没有说过。”
“那这水怎么回事?”阎王问道。
“不知道。”
阎王看着忘川河里静静流淌的那股水流很是惆怅,这忘川河干涸了地府就乱了一回。如今有水了本来应该高兴的,但是偏偏这么冷。要知道鬼本来就喜阴冷,这冷得连鬼都受不了可如何是好?
“唉!”阎王看着一动不动在忘川河底的忘川叹了一口气。
“三生,这里太冷了,要不你先跟我回殿里?”阎王转身对着三生石道。
三生那小身板虚弱得很,这里已经冷得连鬼都受不了,万一三生那小身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我不,我要跟娘亲在一起。”三生拒绝道。
阎王伸手在三生石周围结了个保护结界,三生固执,他没办法强迫他,但是,他又怕三生真的出什么事!
“黑大傻,娘亲不会有事的对吗?”三生语气哽咽的问道。
阎王身体一颤,随即点点头,“嗯,不会有事的。”
没错,阎王就是当初出现在忘川他们院子,钻忘川裙底,跟三生抢三生石,与三生一起叫过忘川娘亲的那个糙汉。
当初,他被那些厉鬼冲击,脑子受了伤,不知道自己是谁,阴差阳错的跑到了忘川他们院子。
后来,在那个小村庄,陆判找到了他,他恢复了记忆,就回了地府。
原本,他并不想让忘川和三生知道他。毕竟那段记忆很是丢人,他一想到自己傻乎乎的跟着三生叫忘川娘亲,就觉得这张糙脸就没地方放。
不过,忘川和三生,他始终欠他们一个人情,所以,这次他才会如此护着他们。
阎王虽然说没事,但是地府却一日比一日寒冷,不得已,阎王只能施法将忘川河给隔离起来,但是即便这样,地府依旧阴冷得厉害。
而忘川河面上已经凝结了一层淡蓝色的冰层,三生不愿意离开,依旧守着忘川,至于忘川依旧躺在忘川河底,除了知道她还活着,整个人被冻在忘川河里,犹如一个冰美人。
“阎,阎王,地府越来越冷,这,这样下去大家都会受不了的。”鬼差冷得发抖。
阎王坐在椅子上,脸上一片郁色,烦躁的开口:“老子不知道?可老子有什么办法。”
“可,可……”鬼差还想说什么,被阎王瞪了一眼,只得悻悻的下去,不敢再说。
阎王坐在椅子上叹气,再这样下去地府可就变成冰窖了。或许他应该去找忘川谈谈,让忘川少释放点寒气。
忘川河里的水冒着寒气都是从忘川体内散发出来的,那是心寒之气。忘川那模样定然心里寒到极致,所以流出来的水才会带着如此大的寒气。
“忘川,我知道你受苦了,陆判我已经把他赶出地府了,你心里有什么不满你就说出来好不好?”阎王觉得忘川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被锁在地府才会如此,根本没有想其他的。
“我也知道你想离开地府,虽然现在你没办法离开,但是,你不是要找人吗?这样好不好?我去帮你找,你告诉我你要找谁?我去帮你找?”阎王站在忘川河边继续说道,明知道忘川不会搭理他,但是阎王还是希望忘川能有点反应。
“虽然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能不能少放点寒气,三生还在呢,你知道的,三生魂魄不稳定,受不了如此重的寒气。”阎王觉得自己把仅剩不多的耐心都全用在了忘川身上。可是忘川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阎王实在没办法,只得转身对三生说道:“三生,你能不能劝劝你娘亲,我这地府再这么折腾下去可就完了。”
“娘亲是伤心了,很伤心。”三生幽幽的说道。
“哦,我知道,都是我太大意了,害的忘川才会被锁在这里。”
“不是,不是因为这个。”三生说道。
原本阎王还想着怎么道歉,怎么让忘川别再因为这件事伤心,然而,三生突然说不是阎王都有些愣了。
敢情不是因为这件事啊,难怪他说这么多一点用都没有。
“那是因为什么?”阎王问道。
不管是因为什么,他总得找到症结才能说动忘川。
“不知道。”三生回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怎么知道不是?”
“虽然我不知道娘亲为什么会这么伤心,但是我能感觉到娘亲真的很伤心,应该是跟爹爹有关。”
阎王眉头紧锁,虽然三生没有说他爹爹是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那个人。难道三生口中的爹爹就是那个人?那三生岂不是?
阎王睁大了眼睛,脸皮颤动了一下,显然对于自己这个猜测很震惊。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还真的没办法,因为他现在没办法找到那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了什么事。
“黑大傻,你能不能帮我去找爹爹?”三生突然开口问道。
“啊?哦,那个,三生啊,你爹爹他,嗯,叫什么名字?”阎王有些紧张的问。似乎三生的答案就回印证他的猜测一般。
“无忧,爹爹叫无忧,你可不可以去找我爹爹?”三生回道。
无忧?阎王提着的心瞬间落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不是那个名字松了一口气。
但是,若不是,那那人为什么会让他护着忘川,还让他把忘川留在地府,就像知道忘川会有危险一样。如果不是,没道理会如此帮忘川的。
阎王想不通,毕竟那些事他也只是在太爷爷留下的书里知道一二,对于那么久远的事,他根本不清楚。
而且忘川呢?忘川又是什么身份?只怕忘川的身份同样不是那么简单,不然也不会让那个人那么关注。何况,忘川现在都能让整个地府冷得受不了,就这么一件事就能说明忘川不是普通的人。
见阎王一直愣愣的发呆,三生再次出声,“黑大傻?”
“啊?什么?”阎王回过神来。
“能不能帮我去找爹爹?”三生再次问道。
“好,我去查查,查查。”阎王点点头。
查?查是一定要查的,无忧是吧,他得查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阎王怀着满肚子的疑问回到阎王殿,神色凝重的将地府尘封多年的书再次翻了出来。
他不知道那些久远的事,但是太爷爷的书里定然会有所记载。
一连几日,阎王就一头扎在那些书里,要知道地府也算是历史悠久,他太爷爷记录的书实在是太多,想要从里面找到关于那个地方的只言片语很难。
阎王也不知道是该感谢他太爷爷有记录的习惯还是抱怨一下这记录也太多了些。
就在阎王还在一本一本的翻找时,地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确切的应该算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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