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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达摩克利斯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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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条刚毅下意识忽略了镇目町出现青之王的可能,虽然宗像礼司是他看好的下一任青王人选,但谁知道德累斯顿石板选择王权者的规律呢,难保不会出现乌龙。
    万一青王先于赤王出现,其他人成为青王,又置宗像礼司于何地,那scepter 4估计真成笑话了。
    淡岛世理若有所思,“善条前辈,我倒觉得面对赤王是我们遇到最好的结果。”她乐观的说:“想想吧,万一到了镇目町,我们遇到的王权者是青王……”说着她的脸一白,估计是这个推测太过于惊悚,自己都没敢说下去……
    善条刚毅默默扫了她一眼,安慰道:“放心吧,赤王是第三王权者,青王为第四王权者,不出意外,德累斯顿石板一定优先选择第三王权者。”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淡岛世理拍拍胸口,听了善条刚毅的解释,顿觉有了依靠,胸口一直憋着的一股气瞬间释放,长舒一口气。整个人仿佛浑身骨头被抽出一般,再也支撑不住,不顾形象往身后的座椅背上一摊。
    善条刚毅古怪的看了淡岛世理一眼。
    淡岛世理握紧配刀的手悄悄松了松,这才发觉自己手指因为极度的紧张而略微痉挛:“不瞒前辈,自从知道室长离开,我要独自面对即将出现的王权者,我这个心跳就没有降下来过,好怕自己处理不来,让室长失望,也让外界看轻了scepter 4。”
    善条刚毅不赞同摇头,“你就是想太多,行动还未开始,你就胡思乱想,这怎么行呢?况且scepter 4令他人信服,靠的从来不是面上的功夫。”
    “你们都太过于依赖宗像了,之前scepter 4的部员事无巨细朝宗像报告,我就已经发现了问题,宗像的掌控欲未免太强烈了。他在朝你们下命令,掌握事件进程的同时,无形中承担着所有事件相应的责任。凡事按照宗像的意愿,那么事件造成的结果自然也由他承担,明明全员的责任,转嫁给了一个人。
    虽然宗像自己不以为意,甚至依靠他的本事,这些责任也不是承担不起。只是过于依赖一个人的后果就是scepter 4全员,包括淡岛你在内,缺乏独当一面的能力。你身为宗像的助手,本不应如此沉不住气,只是宗像不坐镇scepter 4,心理上一慌,故而行动表现大失水准。此事过后,我会向宗像提出建议,scepter 4的处事必须得到改变,你们都需要进一步磨炼才行!”
    淡岛世理羞愧地低下头,“前辈批评的是,我确实还差得远。以往没发现自己过于依赖室长,室长不在,就暴露了问题。”
    善条刚毅淡淡说道:“不必太过自责,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这件事起码宗像要占一半责任,没能训练好自己的部员,这是他的失职。没有哪个王者事必亲躬,他必须克服自己对部员的不信任和自己的掌控欲,否则,scepter 4永远不可能达到上一任青王的规模,孤家寡人注定无法走远!一个不被自己王者信任的氏族,绝对不会令他人由衷敬畏!”
    善条刚毅虽说和淡岛世理聊天,车速可没有放慢半分!
    不一会车子前方就出现了镇目町的标识,还未接近镇目町,前方道路就已经被车辆堵得动弹不得。
    淡岛世理探出头,看着前方的车流,内心焦躁不已:“出什么事情了?”她抬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四点十五分,“明明远没有到下班高峰期,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头顶上的东西吧。”善条刚毅摩挲了一下手指,握紧了方向盘,多少年了,他又再度见到了——熟悉的红色,熟悉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当年迦具都事件后,一遍遍在他梦中重现的噩梦,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成为现实……
    很多年了,自打好友死后,他就把烟戒掉了,但是此刻,他忽然很想来根烟冷静一下。
    淡岛世理闻言,抬头朝镇目町上空看去——然后呼吸一滞,骇然的睁大眼睛,震惊到失语。
    悬浮在高楼之间,在高空云雾之后若隐若现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体型无比巨大,剑身流光溢彩,姿态凌然,威不可犯,势不可挡,耀眼的红色灼人心智,周边笼罩着肉眼可见的能量团,还未靠近,那份威压已然扑面而来,因为急剧收拢的爆炸性能量聚集在一起,周围的空气随着扭曲。
    淡岛世理被眼前的景象夺去全部心神,一时目乱神迷,不能自已:“太漂亮了,原来,这就是达克摩斯之剑,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她忽然兴奋起来,“日后,室长的剑也会有如此惊人的魅力吗?”
    “那把剑,惊人的地方可不止在外表,更重要的是它剑身中蕴含的强大力量!”善条刚毅话语里不自禁流露出一丝苦痛。
    眼前的大剑一遍又一遍勾起他,以往压抑在心底,不敢轻易触碰的沉痛记忆。
    猛地闭上眼,善条刚毅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看。
    平复了一下思绪,他冷不丁地朝淡岛世理说道:“坐稳了!”
    淡岛世理还没回过神:“什么?”
    善条刚毅没有出声,略一思忖后,猛地将车子方向盘朝右方打死,将车子拐进路边的玉米地中,一脚油门踩到底,仪表盘上的数字一格格攀升,即使一路碾压着玉米艰难前行也阻碍不了车速的飙升。
    善条刚毅的心情随着车速的提升,慢慢重新恢复平静,似乎内心堆积的情绪得到某种程度上的释放,他不由好笑,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没想到他依然无法释然。
    道路泥泞,车辆里的淡岛世理饱受颠簸之苦,她握住天窗上的把手,艰难的稳住身形。
    她没有出声抱怨,再迟钝的人都该感受到今日的善条刚毅不同以往,更何况能被挑剔的宗像礼司任命为副手,淡岛世理能力毋庸置疑。
    善条刚毅的事情她知晓的不多,但事件的关键信息她心中有数,这就足够她明白前因后果。
    当年迦具都事件中,在东京湾留下的巨大“迦具都陨坑”至今仍在,前任赤王和青王的死因,普通民众不知,scepter 4作为特殊事件和特殊人员处理单位,又算得上当时人,岂会不知,相关资料俱封存在册,善条刚毅的过往从来不是秘密。
    当初为了表达对前辈的尊重,淡岛世理只是略微翻阅了资料,并没有细细检查,故而,对善条刚毅的反常,她没能第一时间察觉。
    发现善条刚毅的反常,再一联想刚才出现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淡岛世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将自己的视线避开前方,害怕自己的心痛和惋惜会在眼眸中流露出来,让前辈看见。
    这种多余的情感,他们并不需要。对于前辈这样坚毅的人来说,她们所有的惋惜也好,心痛也罢,更像是侮辱。
    只是她没想到,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做过那么多调整和心理建设,乍一见赤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前辈居然还会失态,没有预兆地近距离接受冲击,真是太难为前辈了。
    如果不是自己无法独自胜任工作,前辈就无须协助自己,就不用遭遇这些。因为自己,再度勾起前辈的伤心事,淡岛世理不由为之愧然。
    时间返回一个小时之前的吠舞罗,在目送scepter 4押解走犯人不久,重新坐回位置的周防尊和十束多多良双双陷入了沉默。
    周防尊不喜多言,草s出云早就习以为常,但一向为吠舞罗情绪调节者的多多良也不发一词,这就有点大条了。
    只是他们两个人都不说话,草s出云一个人也不愿意开口,三个人就这么沉默的面对面枯坐。
    或许是预感,或许是内心深处的声音,有一刹那,三个人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
    今天有事发生!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吠舞罗内一片寂然,只余钟表的滴答声,一股说不上来的莫名焦躁逐渐开始出现,萦绕在他们四周。
    十束多多良最先撑不住,“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草s出云疑惑地看着十束多多良,“怎么了?”
    周防尊虽然没有出声,但多多良知道他的全部心神在他身上。
    十束多多良朝屋外走去,他试探着伸出手,朝空气中摸了两把,抿唇,果然!
    十束多多良笃定的说:“有能量在冲击我的结界!”
    “哎呀,不妙!”话音甫落,十束多多良忽然身形一顿,痛苦地揪住心口,以手掩唇,剧烈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草s出云急走几步,想要检查多多良的情况,谁想到周防尊比他更快。
    周防尊着急地抬起十束多多良的下巴,“没事…吧…”
    拉开十束多多良的手,周防尊猛然握拳,素来散漫的话语第一次带上凝重,“究竟是怎么回事?”
    十束多多良笑了笑:“我没事!”
    “没事个屁!”自诩绅士的草s出云难得爆粗口,“你先把你嘴角的血迹擦干净再说没事!”
    十束多多良抹了把嘴角溢出的鲜血,望着指尖的鲜红发愣,原来是流血了,怪不得他总感觉到鼻腔里充斥着咸腥味。
    自从他掌握术法,灵活运用灵力后,除了伦敦那次有心算无心,被魔术协会摆了一道,险些失去性命,在那之前和之后,他几乎没有在自己身上见过血,就算是沾染血迹,大部分都来源于他人。所以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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