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站在风中凌乱，宿醉带来的头疼都被吓好了。
    他马上通知昨晚上所有人集合。
    大到经理小到服务员清洁工，都说没看见那件毛衣。
    秦渊炸毛，“调监控啊！愣着干什么！”
    监控放出来，秦渊从自己脱下之后开始看，一帧一帧一秒都不放过。
    他喝醉之后还抱着毛衣睡了一会。
    然后是红毛将他拽起来，衣服就不见了。
    这一段秦渊看了好几次。
    “掉缝里了是不是？”秦渊的视线从屏幕上挪开，吩咐红毛，“寒子你盯着，我去找。”
    红毛心惊胆战。
    秦渊平时几乎不叫他名字，一叫就是大事。
    完，毛衣要是出点事，秦渊的腿都要被嫂子打断。
    秦渊把所有的椅子都搬开看了，没有看见毛衣。
    他抓了把头发。
    红毛跑过来说，“衣服确实掉地上了，我看见清洁工把它扫进了垃圾桶。”
    秦渊马上打起精神，“清洁工人呢？”
    “她今天休息没来，我让经理叫她了。”
    “速度快点！”
    清洁工来之前，秦渊也没让自己闲着，把这四周的垃圾桶都看了一遍。
    可是垃圾都处理干净了。
    红毛第一次跟他干这事儿，一边找一边左顾右盼。
    路过的人都朝这边看。
    红毛拽着衣领遮住脸，小声道，“渊哥你带个帽子吧，好丢人。”
    秦渊往他脑袋上来了一下，“再多叫几个人来找。”
    清洁工来了之后，告诉秦渊垃圾已经在半夜被垃圾车运走了。
    “运哪儿去了？”秦渊着急地问。
    清洁工快被吓哭了，“工厂吧，我也不太清楚。”
    秦渊气得声音都不稳，“客人的衣服你们都不带问一下的么？直接往垃圾桶里放？”
    清洁工哆哆嗦嗦，“这么热的天谁穿毛衣啊，做工还那么丑，我一直以为是谁拿来垫脚的。”
    “……”
    秦渊心肝剧痛，跟红毛说，“能杀了她吗？”
    红毛，“……哥，还是赶紧去找垃圾车吧，或许还来得及。”
    秦渊急匆匆赶到垃圾处理工厂的时候，昨天搜集的垃圾还没有处理。
    他打过招呼之后，二话不说就往里钻。
    红毛望而却步，“哥就一件毛衣不至于吧？”
    秦渊，“你也下来跟我一起找！”
    “哥我受不了，你要不跟嫂子说实话吧，死了算了。”
    “少你妈废话，给我下来！”
    ……
    功夫不负有心人，秦渊找了几个小时，总算从垃圾堆里掏出了他的宝贝。
    他抱着衣服，终于松了口气。
    可以放心晕过去了。
    红毛那身体素质也没扛过来，跟着一起进了急诊。
    洗干净的毛衣放在床边，秦渊输液的那只手压在上边，生怕它飞了。
    红毛又欣慰又觉得荒谬，“哥，一件衣服而已，你怎么那么宝贝。”
    秦渊平静道，“这是你嫂子亲自织的，你不懂。”
    他感慨，“爱真强大。”
    秦渊失笑。
    “嗯，你嫂子牛逼。”
    本来以为这辈子就浑浑噩噩到死，谁曾想给他掰正了。
    但是话说回来。
    罗沐瑶那臭傻逼怎么还没有回消息。
    秦渊缓过气来，拿出手机给罗沐瑶打电话。
    一次两次都没接。
    秦渊蹭的一下坐起来。
    再打一次过去，一个男的接起，“喂？”
    秦渊警铃大作，“你他妈谁？”
    男人也没好气，“我是修手机的，这手机进水了，拿我这儿修，我本来不想接的，但我看你一遍一遍打以为有什么急事，谁知道你上来就骂我。”
    秦渊，“……”
    他问，“手机主人呢？”
    “不知道，没说什么时候来拿。”
    秦渊直觉有事。
    他叫护士过来拔掉了他的输液管。
    红毛，“没输完呢哥。”
    “不输了，我回去看看你嫂子。”
    红毛见状也让护士拔了。
    ……
    秦渊先回了一趟家。
    果然看见她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昨晚上也没睡好，到家闻到熟悉的女人味就跟催眠似的，也有点困，上床抱着她。
    罗沐瑶感觉有人抱自己，先是惊了一下，扭头一看是秦渊，又放心闭上眼。
    “是你啊。”
    秦渊皱眉，“不是我还是谁？”
    罗沐瑶拱进他怀里，“我以为又是小赵呢。”
    秦渊整个人都不好了，掐着罗沐瑶的脸，“小赵？”
    将她捞起来，秦渊才发现她的衣服换了。
    那股不好的预感在此刻膨胀到极致，秦渊将人弄醒。
    “罗沐瑶，你昨天穿的那套衣服呢？”
    罗沐瑶昨天也喝了不少酒，这会难受得很，被秦渊问得很烦，“你能不能别吵，让我睡会。”
    “这都几点了你还睡？”秦渊厉声质问，“你昨晚上干什么了？我问你衣服呢？”
    罗沐瑶睁开眼。
    她被吼得耳朵嗡鸣，晃晃悠悠坐起来，瞧着他，“秦渊你吼我？”
    秦渊眼眸幽深，压着脾气，“跟我好好说，你衣服怎么换了？”
    罗沐瑶低头看了看。
    “昨天我吃饭的时候衣服被果汁打湿了，我叫人现买的。”她昨天也喝了两杯酒，脑子疼，情绪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说话就说话，冲我吼什么啊？”
    秦渊，“那小赵是谁，上次追你那男的？”
    罗沐瑶想了会。
    “是啊，怎么了？”
    秦渊的脸色更难看，“怎么了？你他妈刚才睡觉喊他名字了，你说怎么了？！”
    罗沐瑶一愣。
    她没糊涂，“我没喊他，我以为他又碰我。”
    “又？他碰你哪儿了？”秦渊什么都不知道，表情凶得吓人。
    罗沐瑶想到昨晚上，委屈地撇着嘴，“我昨天喝醉了，那个小赵老是想来帮我，我推了很多次都没推开，我都发火了。”
    秦渊将她抱怀里，“哪个领导灌的你？”
    “没有，我自己喝的。”当时那个酒是新品，闻着醉人，她没忍住尝了下鲜。
    一开始没感觉就多喝了一杯，后面才发现劲儿大。
    但已经来不及了。
    秦渊气不打一处来，“我告没告诉你，我没在你身边的时候不能喝酒，喝醉了很容易出事知不知道？”
    罗沐瑶刚缓下来的情绪又被他给吼散了。
    她一把推开他，凶道，“秦渊你有病吧，从回来开始就一直吼我！谁给你的脸啊？”
    秦渊被推得心里沉了一下，又强行把她搂怀里。
    没多大点事，他不想吵架，罗沐瑶不要他抱，他箍着不松手，又强行亲了她一会。
    没多久就老实了。
    罗沐瑶委屈巴巴，“我还没有说你呢，昨晚上我手机坏了，你也不担心我，不知道过来找我。”
    秦渊拍着她的背脊，“我也喝大了。”
    “那你还有脸凶我？”
    “错了。”秦渊软下声线，“下不为例，行么？”
    罗沐瑶擦去眼泪，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睡醒后两人又如胶似漆。
    次日秦渊特意送她去单位，会会那个傻逼小赵。
    果不其然，赵舔狗一早就在门口等她了，见她从车上下来，眼眸闪了闪，但是没躲。
    秦渊当着他的面跟罗沐瑶接了个吻，才放人走。
    这事儿没完，秦渊又去见了一面罗沐瑶的直属领导。
    “你手下那个小赵看着面生，新来的？”
    领导一愣，马上道，“秦公子，昨晚上都是个误会。”
    秦渊眼神凌厉，“什么误会？”
    领导被他问懵了，“你不是为昨晚上那事来的吗？”
    “什么事？”
    “这，这……”
    秦渊发火，“磕巴什么，舌头捋直了说！”
    “昨晚上小罗喝醉了，小赵有车就说送她回去，他人品一直都挺好我们没当回事，昨天下午我才知道他把小罗拉到酒店去了，秦公子你放心，就算他什么都没干，这件事也做错了，我马上辞退他，你千万不要生气！”
    秦渊的脸上瞬间布满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