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裴司翰醒来
姜音定定看着他。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裴景川张嘴说话时,姜音替他答了,“要他死在亲生女儿手里,将痛苦最大化,是吗?”
“嗯。”
几乎没有犹豫,裴景川有些赞赏地回应她。
姜音皮笑肉不笑,“董燕青没那么好杀。”
裴景川紧了紧手指。
而后松开。
他惋惜,“那就只能我自己动手了。”
姜音垂眸看着他的手指,心里涩涩的痛。
“刚才我要是说不愿意,你要掐死我吗?”
裴景川也看了看自己的手。
“不会。”
这个答案没什么让人高兴的。
姜音说,“你忙吧,我想回去一下。”
她太清楚这种氛围。
等会待在一起,肯定是要吵架的。
裴景川也没挽留她,“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姜音望着他背影消失。
无端闷堵,涌上心头。
她相信裴景川爱自己,也知道这份爱很坚定。
就是如此,她才无悔咽下曾经的苦痛,让这一段蓄谋已久的重逢变得有意义。
可现实却很残酷。
一切都变了。
被伤害过的裴景川变得更加暴戾不计后果,只想用武力压制一切。
而姜音更谨慎些。
谨慎和果断一旦成为对立面,就会成为仇敌。
她跟裴景川之间的沟壑,比想象中更难以跨越。
……
姜音在家里呆了会,接到温向慈的电话。
“你爸爸情况有变,你过来看看。”
姜音立即赶过去。
本以为是坏消息,没想到是裴司翰有转醒的迹象。
温向慈说,“我给他用了董燕青给的药,他的手指能动了,能抓住我。”
说着,跟姜音演示了一遍。
果然,在温向慈碰到他的时候,裴司翰苍白的手,慢慢回握住了她。
姜音鼻子一酸,有些想哭。
“那就好。”
她明明很多话想说,但是在此刻,也就只能吐出这么三个字。
爸爸终于要醒了。
按照医生的说法,随时都可能会醒。
所以病房里最好随时留一个亲人。
姜音陪着温向慈一起留下来。
“景川呢?”温向慈轻声问她,“我看你跟景川刚和好,怎么有空留在这?”
姜音遮住情绪,“他忙。”
温向慈打量她,“吵架了吗?”
姜音摇摇头,皱着眉。
她有点担忧。
怕裴景川一冲动,做出炸裂的事情来。
姜音说,“妈妈,其实我的计俩在董燕青面前什么都不是,我能带着他的本事平安回来,几乎都是他的默许。”
那一年,董燕青多爱她。
不只是姜音,温向慈也看在眼里。
他策划那么久,跟裴景川打得你死我活,全都为了她。
只想父女团聚。
“霍危后来送的药,也是董燕青默许的。”温向慈道。
姜音沉默。
温向慈知道她在想什么,“董燕青在求和。”
姜音心口一闷,“所以他其实坐牢就可以,不至于死,是吧?”
血缘关系,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姜音在此刻,竟然自私了起来。
温向慈伸手抚了抚她,叹气,“但是景川不会放过他的,阿音。”
姜音苦笑,点点头。
……
裴景川忙完来到医院时,姜音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温向慈嘘了一声,“你带着阿音回去,这里我守着就好了。”
裴景川走到姜音跟前。
缓缓蹲下来。
握住她的手,捏了捏。
姜音的眼睫动了动,随即,就感觉熟悉的味道越来越近。
干燥的唇在脸上停留片刻。
裴景川亲了她,带着点道歉的意思。
……
裴景川脱下外套盖在姜音身上,又给她调整了一下姿势,睡得舒服点。
在病房里陪了温向慈一会。
温向慈,“今晚他大概不会醒了,你们回去吧,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裴景川垂眸,“不用。”
温向慈下巴扬了扬,示意沙发上。
“不要委屈阿音。”
裴景川神色微动,沉默片刻后道,“明天我过来看你们。”
“嗯。”温向慈又提醒,“阿音晚上没吃。”
“我知道了。”
……
姜音其实睡得不熟。
人被裴景川抱起来的时候,她主动搂住裴景川的脖子。
离开医院后不久,裴景川将她压在车子里接吻,她也乖顺地配合他。
分开后,喘息声格外粗重。
裴景川用拇指摁着她水润的唇,低声问,“装睡是躲避我么?”
姜音说了句没有。
然后含住他的手指。
宛如在懒懒吃糖,弄得很缓慢。
却让裴景川有些受不住。
“想吃什么。”他抽出手,有些用力地掐住她的脖子,惩罚她刚才的行为。
说过不准勾引他了。
姜音是真的饿了,抱着他的手臂,摩擦微微凸出来的性感筋脉,“都行,你吃过了吗?”
“没有。”
他回公司之后,满脑子都是她那双灰蒙蒙的眼睛。
让人心烦意乱。
“想吃面。”姜音点餐,“你做的。”
“好。”
姜音失笑,“好什么好,你都多久没做饭了,会做吗?”
“会做。”他说得挺坚定,“有些事情以前做得多,身体会养成惯性。以前我们做的时候,我是不是会半途停下来,突然给你用嘴。”
姜音大惊。
“谁告诉你的?你找着我们以前的录像了?”
裴景川总算笑了下。
“梦见的。”
“……”
裴景川舌尖抵了抵唇角,邪魅一笑,“我们有录像?”
姜音装死。
……
裴司翰是次日早上醒来的。
温向慈给他脱了病号服,用温水仔仔细细地擦洗身体。
他虽然病着,但是身体还是好的,温向慈拎着鸟儿搓的时候,听到了闷哼。
温向慈顺着声音看过去。
就看见裴司翰双眼注视着她。
温向慈一紧张,差点没给他捏断。
“……向慈啊。”
深情又痛苦的一声呼唤,打破了清早的安静。
温向慈反应过来之后,给他穿好衣服,展开一系列身体检查。
裴司翰一醒。
那眼珠子就跟磁铁似的,黏在温向慈身上。
“我死了吗?”半响后,裴司翰才开口,“你最近在天堂过得好不好?”
温向慈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此刻面对他这番话,内心毫无波澜,还非常冷静地掐了一把他的脸。
“痛吗?”
裴司翰摇摇头。
“看样子我是真死了。”
温向慈,“……”
裴司翰又问,“你在天堂没跟人好吧?有别的男人勾搭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