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秘书把玉天然折成的方胜交给王越，又转告了玉天然的话，王越不由看向玉天然这边。
    玉天然点头微笑示意，让他看手稿。
    王越非常仔细地看了第一页图纸及标注，连连点头，接着看第二页。第二页字数不多，一目了然，却让王越变了脸色。
    他立即将第二页纸折叠成小方块，放入衣袋里，又看向玉天然。
    玉天然微微颌首。
    王越吩咐手下搬水来分发给大家。
    王德水此时观察过地形回来，向女秘书要纸和笔，让他徒孙执笔，他说一句，壮小伙写一句。磨蹭了好半天，终于弄停当了。
    王越接到手上，仔细地看了一遍，脸上不由带出笑意来。
    大家都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是啥意思。
    王越站起身来，扬了扬手上的纸，笑道：“今天两路神仙来帮我，的确都是各有神通的。神奇的是，你们两家的意见，居然不谋而合，就像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这样的事，我是第一次见。”
    “啊，还有这样的事？”
    “是吗？不可能吧？”
    王德水脸色大变，看看玉天然，又看看王越，咬咬牙道：“不可能！我不信！”
    “老神仙，这是玉先生的稿子，你看看。”
    王越把玉天然画的图递给王德水，又走到玉天然面前，把王德水的手稿递给他。
    玉天然仔细看了一遍，心里的震惊无以言表，王德水的看法和意见跟他大同小异，可以看出，两人的技法和门道是差不多的。
    王德水的内心也同样震惊。
    两人都想到了同一种可能。
    他们是同门！
    当着外人的面，两人都不好说什么，只能按下不提。
    两人把手里的稿子交回王越的手中。
    王德水若有所思，看向玉天然的眼光温和了许多。
    王越哈哈一笑：“看来两位都是高手！英雄所见略同。今天两位都帮了我的大忙，所以嘛，今晚在钱老板的酒楼设宴，请在场各位赏光，一起热闹热闹，好不好？”
    “好！谢谢王总！”
    “谢谢王总请吃大餐！”
    王越的几个手下叫得最欢，反应最热烈。
    金元宝悄声问玉天然：“师父，咱们还跟这些人一起混？”
    玉天然也悄声道：“咱们吃的就是这碗江湖饭，不跟这些人打交道，如何有业务上门？咱们正好借此机会，摸一摸那王德水的底。”
    “哦，对啊。师父也怀疑他？”
    “当然。我和他的方案，巧合的太多，所以呀，我怀疑他跟咱们有渊源。”
    “嗯，我也觉得。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机。”
    “好，咱们待会儿就跟他们套套近乎，咋样？”
    “ok”金元宝比了个手势。
    “那就叨扰了。”
    王德水是老江湖，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叨扰了。”玉天然也点头答应下来。
    到了酒楼，金元宝才知道，帝都的酒楼跟小县城的酒楼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装修不仅豪华，大厅里还有弹琴的。
    包间里装饰得金碧辉煌，一张可容二十多人的大桌子中心的桌花花团锦簇，显得高端大气。大家一同落座。
    王越客气地请玉天然坐在他的左手边，金元宝挨着玉天然。
    王越低声问玉天然：“玉先生，那件事，你看准了？”
    玉天然微笑道：“王总可以先派人去查验一下。当然，这种事，还得您自己定夺。不过，无论您怎么处理，我一定守口如瓶，决不向外吐露半个字。”
    王越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考虑了一阵后，王越便起身离开。
    大家都以为他上洗手间，并不在意。
    但玉天然却有些明白，王越是不会回来了。这样身份的人，平时应该是不会陪他们这些江湖术士吃饭的，这次亲自安排宴席，只是想要确定那件事的真实性。
    开始上菜，身着旗袍、妆容精致的漂亮姑娘们一一端上造型各异的珍馐美味，满满一大桌子，琳琅满目，随着中心转盘缓缓转动着。
    金元宝印象最深的是，每个人有一小碗燕窝。
    钱晓东亲自招呼上菜，满脸堆笑，道：“这燕窝放心吃，是昨天才从南洋运来的，一群小姑娘挑了大半夜才拣好，干干净净的，今天刚好给各位奉上。”
    金元宝舀了一匙尝了一口，甜滋滋的，略有一点腥味，遂悄声对玉天然道：“这玩意儿有啥好的，我在书上看到过，不过就是金丝燕的口水罢了。”
    玉天然笑：“这里吃的就是个气派和面子，本质不重要。”
    王德水见王越的位置一直空着，不由发问：“王总呢？”
    钱晓东正亲自给在座的人倒红酒，听了这话忙陪笑道：“王总有事，先走了。他交待我一定要把你们招待好，想再吃点啥，喝点啥，跟我说，我这里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样样齐全。”
    此时女秘书进来，递给玉天然和王德水各一个信封，说道：“这是王总给两位的一点心意。王总说，以后少不了还要请两位帮忙，希望两位不要推辞。”
    “那是当然。能帮上忙，是我等的荣幸。”
    玉天然和王德水并不推辞，将信封收好。
    因为主人不在场，席间气氛就有些微妙，但也变得较为轻松。
    王越几个手下，自成一个小团体，喝酒聊天，不亦乐乎。
    钱晓东常常跟这些人打交道，所以也跟着推杯换盏。
    王德水端了酒杯，过来跟玉天然碰杯。
    金元宝等漂亮的女秘书离开，就悄悄地从玉天然的公文包里拿出那个信封，打开一看，是一张支票。票面金额为五万。
    金元宝的嘴张成了“0”形，忙悄悄地把支票塞回信封，放回包里。
    “小姑娘，王总给了你们多少个数？”王德水笑咪咪地问。
    金元宝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着玉天然。
    玉天然微微一笑：“宝儿，你看了，有多少？”
    金元宝伸出五个指头。
    王德水面上闪过一丝不快，却转瞬即逝，哈哈笑道：“看来，王总还是偏心了。嘴上说我们报酬一样，暗地里却多给了一倍还不止。玉老弟，看来你是年轻有为，这些大老板就喜欢你们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