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彼此信任
“现在看来,他应是周家的奸细无疑,所以我带方敬尧他们来的时候,才拼命拦着,想借此机会一块跟过来。”
“要不是他太过急切,说话颠三倒四,眼神飘忽,我还真怀疑不到他身上。”
周见深眉头皱的更紧了,眼下他还未成功脱离周家,周家做的任何事,不论是好是坏,多少都跟他沾点关系。
他无法明面上反击回去,只能背地里玩阴的,却又因顾忌笑笑束手束脚的,上次偷税漏税一事,已经给了他很大的教训,他不能再给笑笑添麻烦。
想动却又不能动,周见深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日会变得这般优柔寡断。
“喂!”张笑笑连叫了好几声都不见他回神,她直接起身,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看着他注意到自己,反手指了指外面,示意他竖起耳朵听清楚。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路啊?带我来的这什么鬼地方?我可给了你不少银子,你要是敢随便找个地方敷衍我或者骗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姑奶奶,您能不能安静点,我都听不见风声了,再吵吵闹闹混淆视听,绕上几天几夜咱们也走不出去!”
“你还好意思吼我,不是你带我来这破地方,至于搞成现在这样吗?我真后悔信了你的话,张笑笑死精死精的,真要做点什么,怎么可能被你个小衙役发现。”
“是是是,我身份卑微不堪大用,后面的路您自己走吧,我回了。”
“诶!你给我站住!给我站住!就算要走也得把银子还给我啊!你这是黑吃黑!”
张笑笑翻了个白眼,她这种糊里糊涂,跟着陌生人都敢到处乱跑的人,说她傻都算是客气的,分明蠢笨却不自知,也好意思说黑吃黑?
“她怎么说也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真出了事光陈家都够你喝一壶的了,你去看看吧。”
反正自己是没兴致,也没功夫去管个外人的死活。
周见深还没说话,范增允就先皱起眉头,暴跳如雷。
“什么未婚妻?你都有未婚妻了还来招惹我们笑笑作甚?看她好欺负呢!滚滚滚!抓紧时间滚!带着你的未婚妻离开这!”
张笑笑死命拉着他,整个人挡在他面前,才勉强把人拦住。
“小舅,您胡说什么呢?我跟他就是单纯的合作关系,没您想的那么复杂。没有他帮忙,我连熔炉都搞不到,岂是你说赶走就能赶走的,您坐下行不行?听我一句行不行?”
范增允气的头昏脑胀,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的盯着周见深,恨不得把他撕成两半,但为了不伤到笑笑,他还是忍住,坐了回去。
张笑笑松了口气,揉着险些脱臼的胳膊坐到他身边,一扭头,就见溶洞口多了道狼狈的身影。
不用想,肯定是方才闹出的动静太大,无形中给她引了路,人既然已经进来了,怎么都不能再赶出去。
张笑笑抬头看到周见深的注意力完全在自己身上,不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匆忙挪开视线,很快调整了过来,拉着范增允起身,准备先撤到隔壁,留出时间空间给他们谈话。
“这边挖的差不多了,方敬尧,带着他们去下一个点吧。”
方敬尧一言未发,假装没听出她话里的颤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周见深,扛起铁锹锄头,率先跟在了她身后。
一行人眼看着就要出溶洞了,却被陈窈拦了下来。
张笑笑看了眼挡在身前的胳膊,双眸微眯,挑眉而笑。
“陈姑娘是不是拦错人了,周大公子在那。我忙得很,没空和你东扯西扯,有任何问题,还请直接去找他。”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陈窈依旧不肯放人,双唇微动,欲言又止,好似真的有话要对她说,就是迟迟不开口。
张笑笑耐心告罄,直接抬手打落她的胳膊,拉着范增允离开,却在经过她身边时,被扯住了衣袖。
张笑笑拽了几下没拽回来,深吸了口气,偏头看着她。
“陈姑娘有话还请直说,不要耽误彼此的时间。”
陈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视线最终停留在周见深身上。
他的漠然,他的不闻不问,就好似一把把利剑,将她的心扎的千疮百孔。
陈窈回想起他对张笑笑的态度,被刺激的更深了,随后心一横,牙一咬,后撤一步,众目睽睽之下跪在了张笑笑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眸中盈满了哀求。
张笑笑着实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就往旁边撤,她也跟着挪动。
几个回合下来,张笑笑怒极反笑,抱着胳膊不动。
“不过年不过节的,陈姑娘何必行此大礼。我一没有准备红包,二没有帮过你什么,这么多人看着,陈姑娘是铁了心要让大家觉得我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啊。”
陈窈哭着摇头。
“不是的,我只是求张姑娘高抬贵手,饶了周夫人,她也是听信了谗言,又因记挂着深哥哥失去理智,这才闯下大祸,绝非刻意与张姑娘过不去啊!”
“现下周夫人已入了大狱,受到了惩罚也尝到了苦头,她身子骨本就不好,大狱又阴冷潮湿,关的太久只怕受不住啊!”
“我恳请张姑娘去跟郑大人说说,放了她吧,其余罪责,我愿一力承担!”
几番话就把她打造成了一个仗势欺人,无法无天,与官府勾结的女恶霸。
张笑笑扫了眼隔壁探头探脑的众人,随后笑着把人扶了起来,准确的说,是强行拎了起来。
她往上拉,陈窈就拼命往下坠,非得跪到地上才甘心,可她那点小力气,娇生惯养的身子骨,如何能跟张笑笑比?僵持到最后,还不是得老老实实起身。
“陈姑娘说的事,我略有耳闻,但我告诉你,人不是我让郑大人抓的,也不是我随随便便一句放人,她就能出来的。”
“与其在这求我,不如直接去求郑大人或者周家,兴许能说的通。”
陈窈一副很受伤的模样,捂着胸口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