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
    吴墨站在原地，冷笑连连，“她连脸都不要了，我何必吝啬一张嘴呢？”
    他望着那张与老哥一模一样的脸，眼里闪过一道厉芒。
    心里暗下决心，势必要将脸皮从张海客脸上撕下来。
    自家大哥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不管谁想要伪装成他，也要问问自己答不答应？
    张海客刚要发火。
    余光一瞥，正瞧见张麒麟将黑金古刀握在手里。
    就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动作。
    好似灭火器般，将他心中火焰噗嗤一下又浇灭了。
    张海客对重振张家有很深的执念。
    好不容易找到张麒麟，怎么可以因为这么点的事情让族长离开呢？
    他勉强咽下这口气，拽了拽张海杏，“走，我们先去看看情况。”
    “什么意思？”
    张海杏使劲儿挣脱了一下，语气十分不满，“就这么算了？”
    “别闹。”张海客脸一板，话里有话的说，“你别忘了我们要做的事是什么？”
    天大的帽子扣在身上。
    张海杏只能无奈地点点头，狠狠地瞪了吴墨一眼，跟在张海客身后跳进了洞里。
    她算是彻底跟吴墨结下了仇。
    暗自决定，行动结束一定要找机会宰了这个家伙。
    绝对不会让她活着离开墨脱。
    哥几个瞧见张海杏的恶毒眼神后，心里对她产生了防备。
    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
    仇视吴墨的人，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一场简单风波，随着张家兄妹跳下去后暂时平息了。
    “黑爷，咱们下去瞧瞧吧。”
    “好嘞二爷，我先下去，您搁我后边。”
    黑眼镜生怕张家兄妹在下方伏击吴墨，抢在他前边跳进洞里。
    其余众人留在上面，等着接下来的消息。
    洞口下方。
    黑眼镜蹲下身体，打量那具扭曲的尸体，笑了笑，“这家伙真倒霉，眼看可以逃出生天了，结果死在洞口附近，真是太可怜了。”
    “现代人？”
    吴墨也不着急进去。
    他蹲在黑眼镜身旁，掏出匕首拨弄了一下，皱了皱眉，“衣服款式九十年代的吧？他从哪儿进来的？”
    “看来这里头估计有别的入口。”
    黑眼镜说着从地上站起，掸了掸裤子上的灰尘，“二爷，走，咱们瞧瞧热闹去。”
    吴墨一把抓住黑眼镜的手腕。
    将人拽进身旁，贴近耳朵悄声道：“哥，小心点，情况不对。”
    黑眼镜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
    吴墨还准备说些什么，就被前方苏难的声音打断了。
    “林哑巴，你墨迹什么呢？能不能快点过来？”
    声音有些飘忽不定。
    吴墨判断苏难眼下应该在前方百米左右的位置。
    由于洞口是长条形，拢音效果比较好，所以声音可以清晰的传过来。
    他对黑眼镜比划个小心的手势，提高声音回了一句，“来了，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别废话，赶紧过来。”
    吴墨嘴上回答好，脚步依旧慢悠悠的。
    时不时拿手电筒往旁边照一照，看看地上跪着的尸体是什么情况？
    百米距离转瞬即逝。
    吴墨和黑眼镜走到近前。
    苏难和张海客四人正站在石头堆成的简陋祭坛前，低声交谈。
    “苏乞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哑巴，你看这祭坛。”
    苏难侧身退了一步把位置让出来，指着祭坛后方漆黑无比的洞口解释说，“我们要是没估计错误，这里恐怕是原始苯教的祭祀地点。”
    吴墨递给苏难一个疑问的眼神，“嗯，然后呢？关我们什么事？你们要取的东西跟原始苯教有关系吗？”
    一连三问，把苏难问懵逼了。
    紧跟着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吴墨带沟里了。
    “你是猪吗？”苏难白了吴墨一眼，“有人在这里祭祀，就说明有通道。”
    “外面又冷，雪又大，万一通道与无人区是一个方向，不是节省很多时间？”
    吴墨上下打量苏难，眼神里又是嫌弃，又像是看傻子，“你爹是上帝？还是玉皇大帝？”
    苏难呸了一声，怒道：“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说的就是正经的。”吴墨吊儿郎当的态度陡然严厉起来，“你这纯粹是扯犊子，凭什么认定通道通往无人区？”
    “万一里面有陷阱或者拐了几个弯儿又往回走，我们不是白白折腾时间吗？”
    张海杏哼了一声，“没文化就直接说，资料上记载，原始苯教最后消失的方向就在无人区。”
    “他们习惯在山腹中修建通道，眼前这处很有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张海杏说了一堆。
    主要想证明苏难想法是正确的。
    两人一唱一和引起吴墨的怀疑。
    事情太凑巧了。
    一环扣一环，先是撒尿弄出个洞口，再是里面发现苯教祭祀，接着又说里面通道直奔无人区？
    忽悠你爹呢？
    吴墨冷冷地注视着三人，“什么意思？给一个痛快话。”
    苏难：“派人进去看一看，探探通道的情况。”
    张海客接着说：“我没意见，也就耽误一天时间，要真是通向无人区，我们反倒占了便宜。”
    吴墨突然笑了，耸耸肩膀满不在乎道：“既然你们都这么想，我无所谓，那就派人查查喽。”
    “不过事先说好，我手下能力不足，就不参与进来了。”
    “不行。”
    张海杏第一个反对。
    “三伙人合作，既然要探路，那么就要公平一些，每支队伍最少出一个人。”
    苏难也是同样的想法。
    吴墨本来咬死不同意，后来转念一想，要不要看看他们想玩什么花招？
    躲过这件事，还有下一件事。
    不如主动跳进去搅和一下，或许反倒能让事情更明朗一些。
    几人重新回到上方洞口。
    苏难将下面情况大概说了一声，准备选人去探路。
    黑眼镜第一个请缨，“二爷，我去吧。”
    也就是在吴墨这里，黑眼镜才会心甘情愿的做任何事情。
    换成旁人？
    黑爷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靠着。
    动动手指都得管对方要点钱。
    指望让他主动干活？
    还是让雇主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