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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仙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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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狂澜脸色一板,手里暗捏印法,不一会儿脚下云气汇集,一朵水色祥云托着他冉冉升空。
    “死猴子,亏你还知道今天是师尊开坛的日子,要么你现在跟我走,要么等师尊施法将你抓回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撂下一句话后不再逗留,脚下水云一提远去。
    悟空望着沙狂澜的背影,回头看了看身后硕果累累的桃林,抓耳挠腮一阵子,说了句:“桃儿们,等着俺下次再来啊。”
    一翻身,脚下自有一朵白云出现,追着空中残留的点点水云,风驰电掣般去了,他虽然开口闭口把师父叫做老头看似不敬,其实心里对师父的本领十分敬服,之所以总是东跑西窜,一面是天性使然,另一面未必不是想要卖弄本事给师父看,好让师父多传他些本领。
    沙狂澜正驾云疾行,突然感觉到身后有风声,心中暗笑却依旧头也不回。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悟空便驾云讪讪来到他身边,左一个“老沙”又一个“臭鱼”,绕着沙狂澜转起了圈来。
    一面转一面没话找话道:“老沙,你说咱俩现在的道行,要是真半道杀出个妖魔,咱俩能打赢么?”
    说着顺势斜躺在祥云上“师父老头曾说过神四境,将八宫,佛轮九道什么的,依你看师父老头是个什么实力,咱们得练多少年才能打得过他啊......”
    还别说,悟空这一阵唠叨,到真让沙狂澜心中也盘算了起来。
    师门中有许多师兄师姐实力都非常强横,怕是有不少天将的实力,至于有没有人能达到天神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道力不像法术凭天资与苦练便能成,那是纯粹水磨的功夫,若没有莫大的机缘,又或者各种灵药仙丹,怕是只能用无穷的光阴去积攒了。
    可是他沙狂澜不过一个小水渠里的鱼妖,身边这位更是连自己怎么来的都不知道,怎么看也不像有机会享用仙丹灵药的,至于机缘就更不要妄想了。
    什么时候能够突破天兵荣升天将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天神之境沙狂澜是想都不敢想的。
    听到身边的悟空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对师父实力的猜测,沙狂澜心中又笑又气,指尖一弹一颗龙眼般大小的水球飞出,糊在了悟空上下翻动的嘴上。
    悟空正说得兴起,突然遇袭手忙脚乱的去撕却哪里撕得下来,好一会儿眼珠一转有了主意,腹部一鼓把那嘴边的水网吸进了肚子里,吧嗒吧嗒嘴“呸~呸~老沙你变出来的水真难喝,比这山上的溪水差远了。”
    转过头又缠着沙狂澜,想要把对方这手控水的本事学到手。
    二人嬉闹间,脚下的祥云却丝毫不慢,不一会儿巍峨的道观在即。
    沙狂澜不敢放肆,赶忙压低了云头,悟空紧跟着撇撇嘴也落了下去。
    今日祖师开坛授法,道观左近门人翔集,沙狂澜一路走来与零星几个相好的同门打着招呼,悟空则东窜西跳撩拨着。
    一个黑大汉手里抓着悟空塞来的桃子,大口啃着“小猴子,你又躲到哪里快活去了,可是有些时日没见着了。”
    另一个道童打扮的闻言跟着起哄道“是啊是啊,都说你小子被师父赶下山去了,大家伙正准备好好贺贺呢。”
    “呸呸呸,你们几个才被师父赶下山去呢,熊瞎子孙大爷再给你掏风灵蜜就是你爷爷,还有你死鸭子你守山的时候......”悟空叫嚣着,还没等他说完,那道童模样的少年一闪身便出现在他身边,一只手紧紧捂住他的嘴,挤眉苦笑道:“好你个死猴子,你答应过保密的......”
    悟空眼珠乱转“孙大爷我有答应过么?保密倒也行,不过鸭子你拿手的缩地成寸得教我......”
    道童吓得脸色煞白“那可不行,私传道法可是门中重罪,猴子你要是想学缩地成寸不如去求师父,我瞧师父他老人家挺宠你的,你天天没个正行,他老人家也没把你赶出去。”
    悟空这下不干了,又要发作,那道童却是识趣的凑近几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不知许诺了些什么,让猴子立马换回了笑脸。
    这边闹着的几个人,都是些聚在方寸山求道的散修,没啥背景挣扎求活的苦哈哈,因为互相对了脾气算作一帮。
    更多的修士却是自顾自的聚成各自的小圈子。
    有些个身上仙气弥漫道力充盈,不用看都知道必是家世好底子厚,从小把灵药仙丹当饭吃的。
    这样的仙二代眼光高过头顶,最是不屑与沙狂澜和悟空这样的草根为伍。
    这不沙狂澜领着孙悟空正要迈入道观,想着在师尊开坛前找个好位置,道观里刚好走出两个青年来。
    几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就瞧那走在正中的竖冠青年长袍微微一起,沙狂澜顿时感觉到一股巨力袭来,一个立足不稳整个人被弹飞了出去。
    “喂喂喂,走路没长眼睛啊,我还当是谁,原来是你这条死鱼精,难怪隔老远都闻到一股子臭味。”竖冠青年挥了挥身上光华闪耀的道袍,似乎想要将上面的晦气赶走,张嘴开骂的反倒不是他本人,而是他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另外一位修士。
    道观外聚集着的修士见如此变故,大多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便各自移开了目光,只有黑熊精等少数几人面露不忿,拳头握得紧紧的,却也踟蹰着不敢上前。
    沙狂澜从地上爬起,两只手青筋暴起,身上青蒙蒙的光华若隐若现,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竖冠男子。
    这时跟在竖冠男子身后刚才开骂的道人,上前一步推了沙狂澜一把,喝道:“死鱼精看什么看,再看倒爷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弄脏了东方师兄的道袍,还不快跪下向东方师兄道歉。”
    他这轻飘飘的一推,手上已经使了阴劲儿,沙狂澜只觉得浑身一紧被对方封住了道力,身上一时间绵软无力浅浅的青光顿时消散。
    却说沙狂澜拜入师门已经有两年时间了,起初那是一心的兴奋和狂热,总是憧憬着将来可以纵横天地。
    可时间越长,越能感觉到现实的无奈,纵然他天赋过人,纵然他比同门更加的努力,但是没有家世丹药的辅助,道力的差距如同一道巨大的鸿沟划在了他和那些世家弟子之间。
    苦修数月的成果,甚至还敌不上旁人吞服一粒丹药的功效,原本血液中的狂性,也慢慢被残酷的现实逼着一再收敛。
    东方离,在方寸山上下数百修士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据说此人与天庭某位实权星君有着一丝血脉的联系,充足的灵药堆砌下,即便道法不精天赋平平,一身道力却早已经迈入了天将的行列。
    心中纵然怒火再盛,沙狂澜也只能死死忍住,因为他知道面前的人他得罪不起,起码目前他根本无力抗衡。
    退步一旁咬牙拱手施礼“是师弟鲁莽,还请两位师兄多多包涵。”短短两句话,却让他胸中仿佛要爆炸了一般。
    东方离双手交叠在胸前,就这么含笑不发一言。
    反倒是那狗腿何人庸怒喝道:“死鱼精,套什么近乎,两年就积攒了这么点道力,你这么个废物也配叫我们师兄?我让你跪下给东方师兄道歉,你聋了么!”
    这却触及沙狂澜的底线,只见他霍然抬起头来双目泛红,那眼光透露出的狠辣,竟然让何人庸心中一寒,不由自主的退了小半步。
    醒悟过来时知道自己掉了面子,恼羞成怒道:“好个贱骨头的妖孽,今天就让道爷我来教教你规矩。”
    就在此时,人群里突然发出一声轻呼,就见一仙风道骨的白袍老者缓缓走了过来,正是灵台方寸山真正的主人——菩提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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