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淡淡勾唇，笑容意味不明，“老板，我是长得很吓人吗？你怎么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没有，刚睡醒。”男人强行镇定了下来，从沙发上起身，“剪头发吗？”
    “是。”
    “跟我过来洗头吧。”
    姜眠笑着跟上男人。
    男人走到洗头发的里屋门口，掀开帘子进去，示意姜眠躺到沙发床上。
    姜眠躺下以后，直勾勾地盯着男人，“你在这里开了多少年理发店了？”
    “好几年了。”
    “那手艺一定很不错。”
    男人没有回应，打开水龙头开始给姜眠洗头发。
    他一直不敢跟姜眠对视，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紧张。
    与他的哥哥不同，他似乎是个很胆小，心理承受能力很弱的人。
    就在男人的手抓住姜眠头发的时候，姜眠突然从沙发椅上坐了起来。
    男人瞳孔地震。
    他看着手里的假发，整个人都是懵的。
    姜眠扭头看他，见他脸色惨白，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样的角色，他亲自过来打探实在是浪费时间了。
    “客，客人，你这是……”
    “抱歉，吓到你了，我的假发有点太长了，希望你能帮我剪短一点。”姜眠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不过要戴在我头上剪，我不想让我朋友看到我光头的样子。”
    男人感受到姜眠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额头冒出了冷汗，脖子僵硬地点头，“好，好的。”
    “快洗吧。”
    姜眠就站在一旁看着他洗。
    他快洗完的时候，姜眠突然开口，“你是叫陈楠还是陈峰。”
    “啪嗒。”
    花洒从男人手中掉进了洗脸池里，水没关，喷洒到他衣服上。
    他动作惊慌地拿起花洒，颤声说道：“陈楠。”
    姜眠笑着点头，“那你的哥哥就叫陈峰了？”
    陈楠终于承受不了了，走到姜眠面前，神色惊恐，“你，你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该我问吧。”姜眠脸上没了笑容，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和你哥哥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没干过，我哥干什么跟我也没关系。”
    陈楠着急地撇清关系。
    姜眠看他满脸惊慌的样子就知道他在说谎。
    她淡淡一笑，看向洗脸池里的假发，“先把我的假发洗完。”
    陈楠嘴唇动了动，还想再说什么，但见姜眠眼神变得有些可怕，赶紧去洗她的假发了。
    洗完，他把假发拧开，望向姜眠犹豫地问道：“我，我给你戴上？”
    “不用了。”
    姜眠发送了手机上编辑的短信，戴上外套的帽子出去了。
    崔媛在沙发上坐着，见她出来戴着帽子，意识到她把假发摘下来了，眼睛突然亮的吓人，起身跑过去就要摘她的帽子。
    “干什么？”姜眠推开她的手，眼神不善。
    “我好奇，给我看一眼嘛。”崔媛双手合十，央求道：“我保证不会笑话你的。”
    姜眠瞪她，“想都别想。”
    崔媛撅起了嘴，“小气。”
    这个时候陈楠拿着假发出来了。
    他还记着姜眠说要把假发戴在她头上剪，便拿着假发走过去，直愣愣地站在姜眠身侧看着她。
    姜眠看向他，眉心微蹙，“去剪啊，站在这里干什么？”
    “不用戴你头上……”
    “不用。”
    “哦，好。”
    陈楠看着有点委屈地拿着假发走开了。
    姜眠盯着他，觉得有些怪异。
    这也太憨了吧。
    难道他说自己什么也没干是真的？
    姜眠决定再观察一下。
    陈楠把假发套到模特头上，从腰上的剪发工具包里拿出梳子将假发梳顺。
    哪怕是假发，他梳头的动作也很轻柔。
    司煦买的假发自然不差，堪比真头发，再加上保养的好，很是柔顺，陈楠爱不释手地摸着，小声自言自语，“这肯定很贵吧。”
    姜眠耳朵尖，听到了。
    她开始打量整个理发店。
    理发店不大，只摆了三张理发椅，理发椅看着有点旧了，估计从开店到现在就没换过。
    不过，店里收拾的干净整洁，每个理发台摆放的东西也很规整，由此可见男人的生活习惯应该很好。
    并且他很热爱这份工作，沙发旁边的移动小桌上面摆放的都是发型杂志，他一直在学习，精进自己的手艺。
    这样一个有自己热爱的工作，并且满足于现状的人，多半是不会为了金钱做一些会破坏自己目前生活的事情。
    姜眠收回打量的目光，心里有了计较。
    “剪这些可以吗？”陈楠比量着假发问姜眠。
    姜眠淡淡点头。
    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她拿出了手机。
    是司煦打来的。
    姜眠接起电话。
    “回公馆了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温柔，听在人耳朵里让人心里发痒。
    姜眠垂眸，看着地板上的花纹，“还没。”
    “还在医院？”
    “在医院附近的理发店。”
    电话那头的男人半天没说话。
    就在姜眠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的时候，那头的男人轻叹了口气，“我才看到张崇给我发的，去了就去了吧，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叫他们去做。”
    “好。”
    “我中午回公馆，希望我回去就能看到你。”
    虽然男人声音温柔，语气温和，但姜眠还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挂了电话，姜眠看向陈楠，“你认识言佑吧。”
    陈楠剪头发的手一顿，随后轻轻颤抖了起来。
    “说话，我耐心有限。”
    “认，认识。”
    姜眠起身走到男人身后，“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只是经常光顾的客人。”
    “重说。”
    “真的只是……”
    “可以了。”姜眠冷声打断他的话，“快点把头发剪完。”
    陈楠双手抖如筛糠，他刚要下剪子，就听姜眠又幽幽地说道：“剪坏了我可是要让你赔的。”
    “姜小姐，你放过我好不好？”陈楠心理承受能力差，哭丧着一张脸转身，“你有什么想问的去问我哥行吗？”
    “我自然会问他，但你，我也要问。”姜眠看向理发店外面，“如果你不想跟我聊，也许你会愿意跟我的保镖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