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站起身，满脸局促地说道：“姜秘书，我想跟您说点事。”
    姜眠点了点头，走过去打开了房门：“进来说吧。”
    “进……进就算了吧。”
    陈总有心理阴影。
    “陈总，你胆子这么小吗？”姜眠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陈总咽了口唾沫，“是……是有点小。”
    姜眠面无表情了。
    她推开门：“陈总请进。”
    陈总咬了咬牙，进去了。
    他这样子好像姜眠的家是什么魔窟一般，进去就出不来了。
    姜眠被他逗笑了。
    陈总听到她的笑声，扭头看她，随后愣住了。
    姜眠很少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她习惯戴着一张面具，轻易不揭下来。
    “陈总喝点什么？”姜眠朝厨房走去。
    “什么都行。”
    陈总回过神来，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真是疯魔了，竟然又对姜眠心动了。
    姜眠给他泡了杯茶，端出来放到茶几上：“陈总请坐吧。”
    陈总立马坐到了沙发上。
    他后背挺得笔直，双手放在两条腿上，像是听课的小学生一样。
    姜眠坐到他对面，坐姿懒散：“不知陈总要跟我说的事是什么？”
    “那个人又联系我了。”
    姜眠脸上的表情瞬间严肃了。
    “他知道我被您……教训了的事情，问我恨不恨您，想不想报复您。”
    姜眠眼睛微眯：“你是怎么回复他的？”
    陈总嘿嘿一笑：“姜秘书，我当时灵机一动，这不就是个引蛇出洞的好机会，所以我说我恨您，想报复您。”
    说完，他眼巴巴地看着姜眠，像是个等待老师夸奖的小学生一样。
    姜眠挑眉：“你做得很好。”
    陈总嘴角咧开了。
    “既然他知道你被我教训的事情，就说明他一直在监视我。”姜眠放下手里的茶杯：“而你来找我，他应该也知道了。”
    陈总的脸色瞬间白了。
    “陈总，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姜眠的问题让陈总头皮发麻。
    他坐不住了。
    “姜秘书，要不您当我今天没来过，也什么都没说行吗？”
    姜眠摩挲着食指，淡淡开口：“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如何当做没发生过？”
    陈总满头大汗：“那……那您能想个别的法子不？”
    现在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姜眠再教训他一顿。
    可他怕姜眠万一没收住，真把他弄死了。
    “让我想想。”姜眠故作思考的样子。
    陈总紧张地等待。
    “好像……没别的法子了。”姜眠满脸苦恼。
    陈总心底一沉。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认命地说道：“姜秘书，您……您下手轻点，求您了。”
    姜眠无奈一笑：“好了，不逗你了。”
    “我家里可没有监控，你只要出去的时候样子狼狈点就行了。”
    她刚才可不是真的再逗陈总，而是在试陈总对她到底敬畏到了何种程度。
    结果嘛，她很满意。
    这个人她以后能随便使用。
    “谢谢姜秘书，姜秘书真是太聪明了。”陈总差点感激涕零。
    姜秘书拿起茶杯，敬了陈总一下：“陈总，之后还要麻烦你尽量把他引出来了。”
    “您放心，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有了进展我会第一时间告诉您。”
    陈总终于敢端起茶几上的茶杯了。
    喝完茶，他按照姜眠说的把头发和衣服弄乱。
    走到玄关，陈总犹豫地问道：“姜秘书，我能加您的微信吗？”
    姜眠笑着点头：“可以。”
    加上了微信，陈总乐得像个傻子。
    “行，姜秘书，那我走了。”
    “路上慢点。”
    姜眠面带笑容地把陈总送出了门。
    门关上以后，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站在原地思考了几分钟，她走到窗前拉上了窗帘，然后去了楼道里。
    她环视四周。
    楼道里多半是有监控的。
    安在了哪里呢？
    突然，姜眠眸光一闪。
    她走到电梯前，抬头看上面的针孔摄像头。
    这确实是个不容易被发现的位置。
    姜眠冲摄像头挥了挥手，随后举起另一只手上的棍子，砸在了针孔摄像头上。
    摄像头碎裂掉在了地上，姜眠抬起脚狠狠撵了一下。
    她满脸冷肃。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既然他不打算罢休，那她就陪他好好玩玩。
    翌日。
    姜眠请了半天假，去了墓地看望父亲。
    她在墓地呆了一上午，中午去公司附近吃饭。
    在门口，她碰到了顾择溪。
    姜眠满脸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实在没想到会这么巧在这里碰见他。
    难道他们很有缘分？
    顾择溪一身精英装扮，看起来有些严肃：“我接了你公司的一个案子。”
    “什么案子？”
    “侵权的案子。”顾择溪捏了捏鼻梁，脸上露出了疲惫之色：“你的上司很固执，我有点后悔接这个案子了。”
    姜眠理解他，满脸同情地看着他：“你确实不该接这个案子。”
    顾择溪苦笑了一声。
    “吃饭了吗？”
    “这不正要进去吃。”
    “一起吧。”姜眠淡笑：“我请你。”
    顾择溪勾起唇角：“好。”
    两人并肩走进了店里。
    这是一家中式菜馆，菜量大，味道也不错，姜眠经常来这里吃。
    坐下以后，她连菜单都不看就直接点了两道菜。
    顾择溪看着菜单又点了一道，随后把公文包放到一旁，望向姜眠：“我看到网上的视频了，你很厉害。”
    姜眠笑了笑：“谢谢。”
    “你学的跆拳道吗？”
    姜眠摇头：“自由搏击。”
    顾择溪来了兴趣：“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差不多十年前。”姜眠拄着下巴，脑海中闪过了一些片段。
    做生意难免得罪人，姜家败落以后，可想而知姜眠会遭遇些什么。
    那个时候是崔媛护住了她，可崔媛不可能护她一世。
    为了有自保能力，她去学了自由搏击。
    她天生力气大，简直就像是为自由搏击而生的一样。
    可惜，她志不在此。
    “十年前的话你还没成年吧，佩服你小小年纪就这么能吃苦。”顾择溪看姜眠的眼神中带着欣赏，丝毫不加隐藏。
    姜眠垂眸淡笑：“是啊，吃了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