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
龙鬼所说的请,自然就真的是请,因为那两个人被困于一座无形的笼子里,若不是龙鬼提示,墨紫差点儿就撞上笼子了,桑邪突然拉住了她。
墨紫说道:“桑儿,你看得见笼子?”
桑邪摇头,“看不见,但是不知不觉就觉得不能上前了。”
那两个人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左右,神色自然,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不同,若不是他们见到龙鬼,突然扑过来,墨紫还不知道这两个人的眼眶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瞳孔,大片的全部眼白,看起来太过于诡异了。
龙鬼淡淡的说道:“奇怪吧,不光如此,那边还有两个,我给你叫过来。”他敲了敲墙上的钟,很快掩藏在墙面上的另外两个人缓缓的走了过来。
“竖瞳?”墨紫皱眉,说道:“这不是人类。”
龙鬼摇头,“他们是人类!”
“那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一双竖瞳?”似乎冷血动物大多数都是竖瞳,这两个明显是人类,非动物类。
龙鬼言道:“可能是变异吧,当然也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你说他们交代了一些事情,他们说了什么?”墨紫问道,眼底有着冷厉的寒光。
“他们只是傀儡。”龙鬼突然指着其中一个人,问道:“说吧。”
那个人呆呆的看了龙鬼一眼,突然眼底迸射出嗜血的光芒,张开大嘴,露出一口獠牙。
“还说不是怪物?”桑邪言道,手里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开始摸符。
龙鬼语气不善,对着那些变异的人类吼道:“别闹了,好好的说话,否则把你们全部都炖了。”
那些人一听,脸上露出惊惶之色,之前有几个不听话的,就是被龙鬼残忍的当成食物给炖了,卖给咖啡厅里的那些顾客,那些顾客还特别喜欢。
“放了我们,我们已经把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了。”那个大鼻子言道,望向墨紫的时候,眼底闪过一道惊艳之光,不过又被墨紫身上强大的气场给镇住,不由得一脸惊惶起来,便只好望向桑邪,结果桑邪那身气场因为有天机撑着也不弱,还具有上古的神气,顿时让他吓得双腿有些打颤了。
龙鬼冷冷的说道:“这位是冥界的墨紫殿下,她的手段可比我的多了,你要不要试一下?”
大鼻子咬了咬牙,脸上还在犹豫。
墨紫突然指着大鼻子旁边的那个黄毛,说道:“他不愿意说,你来说!”
黄毛的眼睛是竖瞳,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过在墨紫的面前却显得格外的恭敬,说道:“我们是古灯派的。”
龙鬼冷哼,“这个还要你来说,我抓你们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墨紫的神色不变,龙鬼以为墨紫不明白,加重了一句,“就是那些无营业执照的猎鬼者。”
“有营业执照就能猎鬼了?”墨紫皱眉,什么时候阳间兴起了这种风俗?她怎么完全不知道啊,人旦死后,灵魂是归冥界所有,那什么猎鬼者分明就是与冥界作对。
“当然不能。”龙鬼呵呵的笑了笑,又接着说道:“但是总有一些孤魂恶鬼进不了轮回路,便在阳间一直游荡,有些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消失,有些却阴差阳错成了厉鬼,身上的怨气越来越重,也越变越强大,所以阳间便有一些驱魔的驱魔者设定了秩序,凡是那些作恶多端的恶鬼厉鬼,都由他们有收。收完之后可以随便处置,也有一些驱魔者会将那些恶鬼或者厉鬼带回去超渡,直至可以进入轮回道,而有些不能超渡的,便直接杀了,以绝后患,也算是为民除害!”
这些事情,桑邪一直都是知道的,但是他并没有什么猎鬼的营业执照。
“猎鬼者?”墨紫轻声一笑,眼底有着冷锐的寒光,她瞟了一眼那个黄毛,说道:“你们的主子是谁?”
擒贼先擒王,龙鬼叹了一口气,这个方法他也想过,只可惜他调查了很久,一直没有查到珠丝马迹,便只有在这四人的身上找突破口,可惜也只知道了一些表面上的信息。
“我们不知道,我们只负责猎到鬼之后便拿钱走人。”那个黄毛开口,见墨紫那一身的杀气,又急急的说道:“我们只是受雇于他们,每次接到任务的时候,便会去做。”
“他们是怎么发布任务的?”墨紫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发布任务的,也就是在猎鬼师中间传消息,听说需要多少鬼魂,我们便去负责人那里报个数量,然后就猎多少上交,多了不要,少了也不少。”黄毛说完,拉起衣服,露出小腹,小腹上有一个图案,墨紫看到那个图案慢慢的在移动,很快便成了一条发布任务的信息。
“如果不够的话,我们就会去制造一些。”
“制造?”桑邪怔了怔,说道:“你们怎么制造?”听起来并不是好事啊,感觉渗得慌。
果然黄毛言道:“只有死人才会有鬼出现,从前那些老鬼大多都已经抓得差不多了,但是任务上面并没有说是需要新鬼不是老鬼,我们便随意的猎了。”
墨紫有些怀疑这些人的身分,应该不可能真是他们说的这么简单,朝另外三人看了一眼,淡淡的问道:“你们的任务也是一样吗?”
另外三人急急的点头。
墨紫看了他们几个一眼,然后手掌慢慢的伸了过去,果然一道无形的气墙挡住了她,然后出现一个笼子形状的影子,“龙鬼,放了他们。”
龙鬼听了墨紫的话,犹豫了一下,然后一甩手,那个笼子慢消失了,那些异人见此,朝墨紫作揖,然后身形一闪,消失在了眼前。
桑邪心底一急,紧张的问道:“就这么放他们走,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吗?”
好像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啊。
“不放心的话,我们跟在他们的身后去看看不就可以了吗?”墨紫抓上桑邪的手,朝龙鬼说道:“记得跟你派出去的人说一声,如果发现了什么,请及时跟我汇报。”
龙鬼眼神闪烁了一下,“我虽然活得久,但我真的没什么朋友,更也没有什么手下。”
墨紫也懒得再理他,带着桑邪离开了皇帝广场。
桑邪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回家了,想了想便道:“紫紫,你想吃肉吗?”
墨紫一听吃肉,眼睛亮了亮,看了一眼之前那四个异人消失的方向,派了一个会隐藏的小鬼修去跟着了。
桑邪带着墨紫去市场买肉,又买了一些菜,想着还是跟从前回家一样,在回家的路上买些食物等着母亲来做。
走到原先住着的地方,桑邪一愣,“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怎么越来越萧条?”
不知道父母是不是还住在这里?没有他在身边,母亲要买的名牌包包和衣服首饰不知道父亲有没有钱给她买。桑邪从前抓鬼驱魔,偶尔会得到一些厉鬼的鬼丹卖个好价钱,有钱便也只能花掉,否则会有惹祸上身,因为桑母也清楚这一点哪怕桑邪给她多少,她都会花掉。桑父当保安挣得不多,也只够两人简单的生活开支,偶然有一天,桑母发现那些名牌奢侈品买回来之后,再贱卖掉,所得的那些钱是没有问题的,不会出现灾难,桑母曾经想过用这样的方法,但是那些十几万,几十万的名牌被她几百最多几千卖出去的时候,她又开始心疼了,后来就干脆全部都不动,留着给自己显摆。
桑邪走到熟悉的楼前,楼墙的墙漆已经掉得差不多了,楼下种着的那两棵石榴树此时也长得很高,还结了不少的小石榴,桑邪感受到时光如流水般,一闪而逝的感觉,手着提着十几个袋子,回头对着墨紫说道:“紫紫,这个地方简陋了些。”
墨紫并不在意什么简陋或者说不简陋的,反正她过来就是过来吃肉的。
上了楼,桑邪摸到了手里的钥匙,叹了一口气,说道:“十几年了,不知道钥匙换了没有。”一边说一边把门打开了。
门刚刚打开,出现一个陌生的面孔,那人冲着桑邪便破口大骂,“你谁啊,干嘛呢,大白天的入室偷东西啊。”
桑邪微怔,突然说道:“你是二狗子他爸吧?”
那人愣了愣,吼道:“老子就是二狗子!阿呸,老子不是二狗子,老子是苟富贵。”
“那不就是二狗子吗?”桑邪突然反应过来,想起自己离开十几年了,当年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二狗子如今大腹便便,满脸油光倒是跟十多年前的二狗子父亲十分的相似。
二狗子问道:“你他妈到底谁啊?”
“我是桑邪!”桑邪很自然的开口,说完便是一怔,不知道二狗子看到如十多年前一般的他会不会吓着。
二狗子的惊讶只是一瞬间然后呵呵的笑,拍了拍桑邪的肩膀,“你小子是不是又走错楼层了,我这里是五层,你们家在六楼。你那钥匙就是我家的,当年你爸病了,你送他去医院,那钥匙就是那个时候我爸给你的吧。你们家的是那片颜色特别红的。”
桑邪开口:“你爸呢?”
“死了好多年了,骨头都能打鼓啰。”二狗子一脸怅然之色。
桑邪正欲离开,墨紫突然直接推开了二狗子进入了室内。桑邪露出几分尴尬,正欲开口道歉,突然看到客厅里熟悉的摆设,又看到墙上挂着的全家福,顿时脸色一怔。
墨紫盯着二狗子,缓缓的开口,“这就是桑儿的家!你到底是谁?”
“我是桑邪的邻居啊。”二狗子说道。
桑邪也感觉到不正常,说道:“刚刚我怎么会顺着他的话说呢?好奇怪。”
墨紫言道:“阳间有个词语叫做胡说八道,你说我说得对不对,二狗子?”
二狗子满脸露出扭曲之色,恼道:“我都说了,别再叫我二狗子了,我叫苟富贵。”
墨紫冷冷一笑,全身的气场将二狗子完全给压住,二狗子顿时全身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桑邪急了,一把抓住二狗子的衣领冷冷的言道,“我爸妈呢?”
他没有感觉到桑父桑母的气息在这里啊。
二狗子被桑邪那句刺透灵魂的话给惊住,然后才说道:“我早应该看出来你的不同。”
墨紫见桑邪如此激动,便走到房间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全身泛着紫色的光芒,很快便推门进入了房内。
桑邪却看到房门大开着,压根就不知道墨紫怎么进去就消失了的。
“桑邪,你别冲动。你看你的小女朋友不见了哦。”
桑邪将二狗子提了起来,走到了房门口,伸手一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不太寻常,却又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紫紫刚刚全身都泛着紫芒,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让她如此的警惕,看来自己也得警惕点。
二狗子阴侧侧的笑了起来,“桑邪这么多年不见,你的相貌还跟从前没什么区别,你说若是你爸妈看到你这个样子,会不会被吓到啊?”
桑邪冷冷一哼,实在是想将二狗子给一手捏死得了,可是又怕捏得满是血,想想还是算了,回头扔油锅里炸,或者扔开水锅里炖!桑邪突然一个激灵,很后怕自己怎么会突然有这么残忍又恶毒的想法。
脑子里天机那不屑的声音传来:“我们进去看看。”
说着桑邪只觉得全身泛起了淡淡的金光,然后走了进去。
他刚刚走进去,便看到墨紫呆呆的站在那里,桑邪一脸疑惑道:“紫紫,你在看什么?”
墨紫看到桑邪也进来了,随手指了指眼前。
眼前是桑父和桑母带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孩子,一家三口,这日子过得很开心,那小孩的眉眼有几分像桑邪。
桑邪怔忡了半晌,看到小孩将一个玻璃的东西给打碎了,他不敢告诉父母,一个个躲在角落里,看着小孩那落寞的模样,桑邪上前一步,说道:“他又不是故意的!”
刚刚说完这句话,他顿时一愣,眼底有着复杂的光芒,喃喃而道:“四岁的时候,我将爷爷的奖杯给摔了,我爸和我妈两人联合起来把我打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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