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用来破镜的东西？恕我直言，这种东西，并不具备普遍性。”沈默摇了摇头，并不认可老者的说辞。
    这种炼气期就已经走完修仙界前四阶道路，筑基期直接成仙的套路，强嘛？强得离谱，但是其要求，也是高得不要不要的。正常人类都不可能办得到，亦或者说，这种天资水准的人，存不存在，还得另外说。
    “超脱这种事情，本就是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够做到的，这似乎并不冲突，不是嘛？”老者并没有反驳沈默的话语，他知道，这是事实。
    “那么，你练习了你们所谓的功法嘛？”
    “没有。”
    “我拒绝。”
    老者愣住了，他甚至都没想到，自己话还没说出口，沈默就直接拒绝了。这一下子直接给他整不会了。
    “散功重修，要的是命。你们研究出这个法子，应该找的对象不是我，而是那些还没有修炼的好苗子。找我，不具备任何的意义。”沈默摇了摇头，他大概知道这老者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想多找几个小白鼠，试验试验。
    而这个实验的过程，估计是不怎么顺畅，所以，他们把主意打到了这些修士的身上来。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拒绝与否，有时候并不取决于你嘛？”老者忽然间笑了，笑得很阴险。
    沈默沉默了，好家伙，这老头，来硬的？老实说，他并没有把握在这老头的手底下逃跑，更何况，这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他悠悠地叹了口气：“我觉得你这么做是不合适的。”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晓，当一个人，困在一个境界长达数万年的时间，会变得如何偏激。老夫不怕告诉你，我们这群人，要么疯了，要么就找个地方沉睡，一睡不起。他们这都是逃避，但是老夫不会去做这种事情，老夫要的，就是有人修炼老夫的这门功法。”
    “不，我只是在告诉你一个实情，你让我散功，
    那么你就必须废了我的真炁，让我重新修炼，这带来的结果有两个。”沈默伸出两根手指头：“第一，我失败了，我死亡了。第二，我成功了，从练气，到筑基，甚至到金丹。可这个第二你想过后果嘛？”
    “你觉得我不会在你身上下禁制？”老者奇怪地看着沈默，好家伙，还没开始呢，就威胁上了？
    “你自己创造的功法，你自己没点数？难道你认为在现有修行体系来的禁制，对你的这门功法有什么太大的效果？”沈默乐了，这老头的设想本身就是一个狂得没边的设想，若是真的成功，那么天道，对于人族来说，并不算什么。
    就连天道都手拿把掐的，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会受到他的控制。
    老者沉默了，不得不说，沈默说的话并没有什么错误。沈默若是真的按照他的功法，进入了炼气期，他不会杀沈默，进入了筑基期，他舍不得杀沈默，亦或者说，到了筑基期，他就不一定能够杀得死沈默了。而到了金丹期，那他就该考虑跑路的问题，而不是杀沈默的问题了。
    这样一来，他所做的一切，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沈默继续说道：“杀我，亦或者，强迫我，容易，但要强迫我，却没有后遗症，难。这一切对于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你为何要这么做。并没有丝毫的意义。你若是愿意交出功法的核心，我倒是不介意帮你看看。”
    “呵，凭你？”老者冷笑一声，他承认沈默说得没错，但是，就凭沈默的水平，没有资格评判他的功法。他认为，沈默是最有可能修成他功法的一个，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放弃。
    “或许你说得没错，给你下禁制，以你的聪明才智，是有办法解决的。但你错估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对于这功法的执着，或许，已经超出了对超脱的追求。今日，你不散功也得散功。”老者神色冰冷地看着沈默。
    沈默悠悠地叹了口气，这种破机缘，他是真的不想要。
    散功意味着死亡，死亡的感受，他并不想接受。什么叫散功，散功并不是把自己自身的真炁散掉那么简单，而是返还，这种返还，包括了对灵魂，神经开发，以及肉身进化的返还。这种事情，沈默是不可能答应的。
    而散了功的修士，几乎是一个必死的局面，除非能够拿出很好的药物来帮他恢复。散功这种事情，多见于比较低阶的修士，例如炼气期，筑基期，一般哪怕是到了凝气期都很少有散功的，更别提沈默这种合体期的修为了。
    “怎么，你是考虑着跟老夫动手？”老者讶异地看着沈默。
    “总归得试试不是。”沈默乐呵呵地说道，随后，手中出现了一柄竹剑，对着老者，抬头就是一剑。一剑凝练到极致，细微到微不可闻的剑气瞬间冲向了老者。
    老者乐呵呵地抬手一档，嘴里还不忘提点道：“不错的剑气，但这，似乎没什么太大的作用，除了让我更坚定自身的想法之外，毫无他用。”
    “是嘛？”沈默手中的竹剑翻飞，无数的剑气朝着老者直冲而去，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滞。
    老者皱眉，说道：“你应该知道的，这种纯粹的能量，对老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只见老者的身形忽然间变得虚幻了起来，剑气，直接穿透了老者的身体，没有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身体的虚化，这是对于道的领悟，领悟到了一定的层次所拥有的术法，是术法，而不是神通。这种招式，就跟作弊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以道的层次作为攻击防御手段嘛？”沈默苦笑了一声，仙，真的就如自己所想的那样，真炁什么的，已经不是很重要的东西了。天人五衰之后，蜕变的真炁，亦或者说是仙元，会更加地契合天道，因此，沈默的这种攻击手段，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
    若是有时间布阵的话还好，可沈默并不认为能在这老者的眼皮底下布置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