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 软刀子
“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小气?”南卿有些无语。自己这个师兄小气得要命。
“见还是不见?”沈默问南卿,南卿脸上嫌弃的表情一呆,不可思议地看着沈默,问出了一句话:“你问我?”
“额,打扰了,还是见一面吧,都在这雨森城里,迟早都会遇上的。”沈默捂脸,这姑娘,就不能有自己的主见嘛。
“那他这次来做什么?报仇嘛?”
“报仇不至于,他不会下这种决定。”沈默看着书信上的地址,雨森城的一处小茶馆。这里个茶馆跟凡人的茶馆不一样,基本都是有着自己独立的静室,提供的也是灵茶。流樱这种类型的人物,要是没有绝对把握,一般都会选合作。他了解沈默,同样的,沈默也了解他。流樱此人,只看中利益。
清筑小院作为雨森城之中数十家茶馆之中的一家,不算高端,也不算低端。流樱选的位置可谓是刚刚好,所谓大隐隐于市,来这间茶馆谈事的修士不多也不少。来的时候会有位置,偶尔爆满。
“您好,请问前辈有预约嘛?”门口的修士见到沈默和南卿身上的铁骨营服饰,连忙笑颜如花地迎了上去。
“春雨阁。”沈默言简意赅。
“好的,请前辈随我来。”那修士在前面引路。这里的装修倒是继承了修仙界的一贯传承,小桥流水人家,每个房间都是独立的庭院,在雨森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带,能做到小型庭院已经算是不错的格局了。当然了,价格也便宜不到哪儿去,按时间算,每一小时一百中品灵石,茶水另算。
春雨阁之中,让沈默出乎意料的是,百花也出现在了这里。
“呀,师傅!”南卿惊讶地叫了一声,冲着百花用力地挥了挥手。
“来啦。”百花也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这个小姑娘,她很喜欢。虽然教导的时间不长,但性格什么的,很像她。就是她选了体修作为她的修习路有点不爽。至于沈默,她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同辈了,落樱剑法,并不是每个人
都能修出个一二三来,她走的君子剑是一道,这属木系修行者的术法。
沈默的落樱剑法她看不懂,五行皆有,偏偏这威力还不弱。
“坐。”流樱指了指两个蒲团,挥退了侍女。
沈默和南卿分别落座。
“你杀了我的分身,却又是我流樱谷的传人,这事儿,你觉得该如何处理。”流樱淡然地给两人上了一杯茶水。
“这话,反过来说也没什么问题吧。”沈默不慌不忙地从自己的储物戒之中拿出一桌子茶具,给自己泡了一杯,并没有接过流樱的茶水。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沉重。
“我不过是想要些资料,你又何苦拒绝我?”流樱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似乎这事儿已经翻篇了。
“我想与谁交易这似乎是我的事吧?”
“这倒也是。”流樱赞同地点头,与他交易,涉及到一些比较隐私的东西,风险过高,他并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这一点,他心里有数。
“既然你不与我合作,但毁我分身之仇,我们还是要算一算的,无论如何,这个因果算是结下了,你又想如何破解?”
“你想如何?”不得不说,流樱这个说辞还是很有威胁性的,被他盯上,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自我介绍一下,我本姓木,这雨森城,就是我木家老祖建造而成。我木家,从上古传承至今,也是万法仙盟的四宗一家之一中的一家。”
“然后呢?”沈默并不感觉到惊讶,没点背景囚禁一条灵脉做实验?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若是愿意与我交换讯息,那我们就是同盟。”流樱抿了一口茶水,便没有再说话,等着沈默回答。
“这话说一半吧?”沈默同样轻抿一口茶水。
“你对自己就这么自信?”流樱挑了挑眉头。
“我可没这么说,只不过你把你自己下意识的答案暴露给我罢了。”沈默笑了。
南卿和百
花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两人打哑谜,这两人在说什么?怎么听不懂啊。
流樱也笑了,说道:“不错,那么你的回答呢?”
“我拒绝,太麻烦了。”沈默放松身子,单手撑在桌子上。
“你对那些事情就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我感兴趣,但我修的是逍遥道,你非同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与你谋事,不易于与虎谋皮。”
“你不怕我报复?”
“你没那么无聊,在飞雪宗之时,我查过你的卷宗,虽然模糊不清,但大概率能分析出点什么。无利益的事情你做来为何?堂堂木家的后裔,躲在一犄角旮旯里又是为何?你身后的麻烦事太多,老实讲,这次过来,我已经后悔了。”沈默轻呼一口气,到底是踩进了陷阱里的。
“我擅长用大势压人,你与我,都是雨森城这片海域上的小扁舟,你或许不清楚,雨森城已经变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营已经从以前的合作变成了对立。现在的你,与我同时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了很多东西,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单打独斗嘛?”
“当断则断,与你,其实没那么多好说的。你想把我丢出去吸引火力,也仅仅是吸引火力罢了。若是掺和到你的计划之中,到时候就不止是吸引火力这么简单了。你我之间的恩怨,就此作罢。”沈默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南卿有些恋恋不舍,她才刚跟自家师傅见面,又要分离了,而且看这情况,似乎以后并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流樱望着沈默离开的背景,无声地笑了一声。
“你不该如此。他的未来不可限量。”百花无可奈何地说道,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以前在流樱谷时那个无忧无虑的她了。
“我知道,未来不可限量之人才有利用价值,无论他此次能够活下来与否,都与我有利。若是他日他发达了,他与我之间,还有一段桥梁。只不过需要付出的代价比较大而已。君子可欺之以方。软刀子割人,不痛也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