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断扩散的威能，他根本承受不住！
    天机道人立即往后退去。
    此刻他背部那本巨大的书泛起强光，将他包裹起来。
    然而，这本书所散发出来的能量，还不足够应付这种级别的战斗所轰出来的余威。
    天机道人只觉整副躯体紧紧绷住，体内的骨骼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咔咔作响，几乎就要支撑不住。
    他心中清楚，再这么下去，他必然爆体而亡。
    所以，他已顾不得伪装，强忍肉身剧痛，咬着牙往后撤去。
    ……
    此时此刻，距离极北之地将近两千公里外的位置，一道黑影从空中划过，速度快如闪电。
    正是带着姬如眉往极北之地赶去的噬空兽！
    “咻！”
    此时的噬空兽，速度提升到了极致。
    同时，似乎为了护住背上的姬如眉，它释放出一阵黑芒，将姬如眉笼罩在内。
    也正是因为这阵黑芒的存在，即便噬空兽飞驰速度再快，姬如眉也没有不适的感觉。
    “汪！”
    又往前冲了两三百公里，噬空兽忽然停下，转过头吠叫一声。
    姬如眉似乎能够听懂噬空兽这一声之中蕴含的意思。
    “再往前就是危险区域了么……距离还很远。”姬如眉看向远处，美眸闪烁，似在考虑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拍了拍噬空兽的头，说道：“小黑狗，再往前一段距离，我要是明显感觉到不适了，我会让你停下的。”
    “汪！”
    噬空兽应了一声，再度往前冲去。
    “小黑狗，你真贴心，比小羽羽那块木头好多了。”姬如眉轻笑道，“要是他，肯定就忘记我现在只有炼气期的修为，带着我一路往前冲了。”
    如果方羽在场，一定能听出来，现在的姬如眉……再次觉醒了属于冷寻双的意识。
    “汪！”
    噬空兽又吠了一声。
    不知噬空兽说了什么，冷寻双掩嘴轻笑，说道：“你别怪他，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并没有针对你。”
    噬空兽甩了甩尾巴，不再发出声音，继续往前冲去。
    冷寻双笑过之后，看向前方，笑容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严肃。
    噬空兽带着她一路往极北之地前去，期间那道源自于极北之地的气息，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变化之大，连目前只有炼气期的她都能明显地感知到。
    一开始，那道威压无比强势，并且处于不断增强的状态。
    可就在数分钟前，那道气息忽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气息，虽然没有那么强势，但令人莫名产生畏惧之感。
    越是接近，这种恐惧感就越是强烈。
    就连心跳都不知不觉中加速到极快的地步。
    “不管对手是什么，我都相信你。”冷寻双盯着远处的天空，心中说道。
    ……
    而在另外一个方位，一抹赤焰在空中急速前行。
    正是红莲。
    红莲一路往前，也感受到了那股气息的转变。
    就现在，距离极北之地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她却已经感到有点窒息。
    越是往前，窒息感就越强。
    红莲很清楚，在这种程度的威压之下……她很可能都没法接近极北之地，更别说到达战场中心。
    但凤凰本源之间的牵引力，让她与方羽存在了极其玄妙的联系。
    此刻，她可以感受到方羽所面临的险境。
    她很清楚自己可能无法接近战场，但她的内心却驱使她继续往前，直到见到方羽。
    “我要是更强一点就好了！”
    红莲心中恼怒地说道，她浑身皆被赤焰缠绕，背部的巨翅扇动得极快，急速往前冲去。
    ……
    极北之地。
    方羽仍在神圣天道剑的剑气之中。
    上空轰来的上千颗法球，基本上都已爆炸。
    整片区域的空间彻底崩碎，到处都是空间碎片，和漆黑的虚空之地。
    但笼罩在上空的光芒，仍然还在。
    属于位面法则的气息不仅没有减弱半分，反倒更加强势。
    方羽抬起头，盯着上空，脸色冷然，双手合掌。
    虽然他连位面法则具体是个什么存在都还没搞明白，更不知道要如何伤害到它。
    但不管如何，站着挨打不是他的风格。
    无论能否对位面法则造成伤害，也得试一试。
    “噌！”
    在方羽双手合掌的瞬间，通天的神圣天道剑光芒更加闪耀！
    “呜……”
    沐浴黄金龙血的神龙虚影，出现在天道剑的剑身旁边，缠绕而上。
    相比起之前，如今这道神龙虚影更为巨大，更为真实！
    悠长的龙吟声响彻天地，神圣威严释放开来！
    “轰！”
    下一秒，神圣天道剑往上空的光芒斩去。
    神龙虚影直接附在了通往天穹的剑身之上，仿佛融合为一体。
    剑身，即是神龙之身！
    “轰……”
    此时的剑气不再只是凌厉，更具备一阵傲视众生的威严！
    这就是神龙！
    曾经的龙族霸主，万灵之巅！
    哪怕面对的是位面法则，神龙气息也没有丝毫的削弱，而是更加强势！
    因为它的气势，就是方羽的气势！
    而方羽对于位面法则，没有一丝的敬畏。
    “砰砰砰……”
    这一刻，整片天空似乎都被斩裂。
    上方的光芒仍然璀璨，但确实出现了一个极大的裂口！
    就是被方羽这一剑斩出来的裂口！
    “嗖！”
    方羽眼神冰冷，再度操控神圣天道剑横劈出去！
    “轰！”
    又是一道剑气横斩出去，位面法则所释放的光芒，又出现一道裂口。
    远处的天机道人看着这一幕，嘴巴都没法合上。
    他从未想过，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这么一幕。
    一个人族修士……或者说，一个生灵，竟在与他所在的位面的位面法则交战！
    这是超出认知的事情。
    这可是位面法则！
    理论上，它可以轻松抹除存在于它掌控位面之内的任何事物。
    可现在，方羽不仅挡下了位面法则前面的几次攻击，甚至还反过来对位面法则动手。
    对位面法则动手……
    “这，这……”
    天机道人已然目瞪口呆，只觉大脑嗡嗡作响。
    他知道方羽很强，可没想到，方羽能够妖孽到这种地步。
    位面法则，可以说是整个位面的天，整个位面的主宰！
    对位面法则动手，那就是逆天而行！
    方羽现在，就在做这样的事。
    “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天机道人双目圆睁，直直地看着远处冲天的神圣剑光与神龙虚影，已然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