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要出血了
学子们穿的破烂,永安王当然不可能看不见,见他眉头轻蹙花院长对着学子们连忙大声斥责,“昨日就知道今日有贵人来,为何还穿成这样,学院没给你们发衣服吗?”
说罢忙转身作揖赔罪,“王爷,今日是学子们准备不周,不得体,请王爷看在他们年轻无知的份上饶他们一次。”
一个学子大着胆子,拱手道:“启禀王爷,并非学子们故意如此,学生们身上的衣裳已经是最好的一身了,每日操练强度大,衣裳容易破损。”
花院长一脸汗颜,老脸有些微红,讪讪的解释道:“学院不太宽裕,一个季度给学子们做一身衣裳,偶尔有心怀家国的富商捐上一笔银子,学院也会想着给学子们在做上一身,上个月有富商捐助了一万两银子,新的衣裳已经在赶制了。”
林侍郎满头黑线,这里这么多人有谁说了什么吗?
目的是不是太过于明显了?
“学院也是的衙门在拨钱吧?”
花院长面上叹息了一口气,心里却是笑开了花,就怕这些京都来的大人不问话啊,忙拱手,“大人有所不知,学院的款项以前一直都是衙门拨款,郡王审阅即可下拨,前年和葡蕃那一战几乎打光了西南的底子,这款项也一时半会儿拨不下来,刚好一点又要出征,学院为了维持也只能尽量的节俭。”
“不过郡王说了,最多再苦上个两三年,等战事平定之后就好了。”
林侍郎就很后悔,他就不该多话的。
西南的人都是这么会自说自话的吗?
庄喜乐在心里默默给的花院长竖起了大拇指,这话说的入情入理连她都要相信了。
永安王坐不住了,觉得要是不说点什么今日怕是不容易走出这学院的大门,站起来上前两步目光在学子们身上扫过,而后开口:“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本王期待你们成为一位合格且优秀的将领。”
不知道是不是庄喜乐的错觉,她好似看到了永安王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不过她一点都不担心,花院长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永安王要再不懂他的意思就显的有些故作糊涂。
果然,永安王看着下面这些穿着破破烂烂却目光炯炯的人还算满意,不论如何这些人以后都会是大厉的将才,烈心学院还是大厉第一所专门培养将才的学院,虽不知西康郡王为何没有提及过,但既然他知道了,朝廷就必然有所表示。
“花院长方才说到学子们是每三个月考核一回,那么本王再给添一份彩头。”
出血了!
要出血了!
花院长心里亢奋了,下面站着的这些学子也亢奋了,早知道今日他们就穿的更破烂一些。
等学子们呼吸都已经粗重了,永安王这才说道:“学院各科,每三月一次的考核,前三甲可得现银五十两以资鼓励,取第四到第十名的学子给予现银二十两以资鼓励。”
三个五十,七个二十,每三个月每个科目的学子可得奖银共计二百九十两,学院有五个科目那就是一千四百五十两,一年是四次那就是五千八百两......
花园长心里的小算盘拨打的飞快,而后上前一步拱手,“启禀王爷,学院年底还有大考一次。”
这一次永安王目光都没在给他一个,只对学子们道:“大考只取前三甲,一甲可得现银五百两,二甲可得现银三百两,三甲可得现银一百两,以上奖银的期限于学院同在,累计三年获得奖银数额最多的一人可恩准随郡王入京面见皇上。”
话音刚落这些站着学子顿时就激动了,趁着课间休息来看热闹的学子们听到了最后这两句,晓得永安王的话是将他们都算进去了,纷纷快跑着上前站齐的队列,在花院长的提示下皆是身子一矮,单膝下跪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多谢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学子们个个都是兴奋的满脸通红,对学院里大多数的学子来银子不算很重要,但奖银那就不同了,那是荣耀的象征。
凭借实力得了银子给家里的老子买上二斤酒,给老娘、妹子买上两匹布那真的是比什么都体面。
最最重要的是可以和郡王一同入京,那是他们家老子都没有的待遇,还能见皇上,学子们敏锐的发现,只要能得这么一次机会那么他们必定前程无限光明。
连花院长都激动了,只觉得这些兔崽子们运气真好,回想当年他们那个悲惨又悲壮的日子......
嗨,过去的事都成烂泥巴了还提来做什么。
一阵铃声又响起了,学子们各自回到教室开始下一堂课,花院长领着永安王等人继续看着演武场旁边的兵器库,“这里的东西是前些日子出征的将士换下来的兵器,虽没有新出的兵器好却都能用,还有那些淘汰下来的弓弩,攻城车,投石机,攻城梯也送了一批过来,学子们都用得上。”
众人看的连连点头,将士们用不上了给学子们使也不错。
离开了演武场又去往学院里的永铭堂,一走进永铭堂林侍郎等人就觉得心里一紧,心口上莫名的就又一阵钝痛之感。
花院长早已收起了脸上的笑,一脸严肃的看着永铭堂正中用衣架勉强支撑起来的几身战甲,这些战甲破损的十分严重,有两件战甲的心口上有好几个大拇指粗的血洞,许是时间久远,上面的血早就成了黑褐色。
周围是排列的整整齐齐的书架,上面摆满的藏书,不远处有片区域摆放着密密麻麻的书桌。
“这里是学院的藏书楼,所有的学子都可以来此看书,眼前这几具战甲是当年抵御葡蕃入侵阵亡的将领身上所穿,放到这里为的就是让学子们知道他们如今过的日子有多么的来之不易。”
“如今的西南也是踏着无数将士的血走过来的,百姓可以因为过去太苦而选择忘记,但这里的学子走出去以后就是军人,是将士,他们必须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