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之前请示过父皇，父皇说要考虑，当然，我知道父皇在考虑什么。”
    聂非凡虽然算不上什么绝顶聪明的人，甚至，他对于谋算人心，很不在行。
    但他至少明白父皇的意思。
    “你放心，我不会将你一个人丢在西周，让你留下来当人质的。”
    “当真？”云若初这话，倒也没有特别怀疑的意思。
    聂非凡一脸坚定：“我可以向你发誓，若我……”
    “算了，我从来就不信那些所谓的誓言，倒是，更愿意相信你的承诺。”
    云若初站了起来。
    聂非凡以为她要走了，赶紧也要起来。
    云若初却道：“我还有些要求，我写下来，到时候，你在你父皇面前，给我争取一下。”
    她不是要走，只是到一旁的桌子前，翻找了片刻，找来一张纸。
    在桌子旁坐下，她笔墨落下，没多久，就将自己的要求全都写在了纸上。
    随手扬了扬，让笔墨干涸了之后，云若初才重新回到床边，交给他。
    “你慢慢看，我给你施针继续排毒。”她取出针包。
    这次，聂非凡没有阻拦，一边看，一边伸出手，随她折腾。
    云若初写的条件并不多，就那么几条。
    聂非凡一路看下来，有些疑惑：“不许母妃跟随大军出征？初儿，我母妃是后宫女子，她怎么可能跟着我出征？”
    云若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道：“那你能不能答应？”
    “自然能答应。”因为，在他看来，这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聂非凡继续往下看：“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一定会带上你，还有青桐。”
    “进城之后，我定不会滥杀无辜，收编的将士归你所有，这自然也没有任何问题，他们本来就是你夏国的将士。”
    几条下来，其实，都是轻易能做到的事，但……
    “先订婚？”他看着云若初。
    云若初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先订婚，等助我父皇夺回江山，肃清了令王爷的势力余党之后，才成亲，这点你是不是也能在你父皇面前争取一下？”
    “我不知道……父皇会不会同意，你应该清楚，他也有他的顾虑。”
    “那我就等你的消息好了。”
    云若初收回银针，将针包收好，起来就走。
    聂非凡一阵失落：“你还是不愿意嫁给我，哪怕只是名义上的成亲，也不愿意吗？”
    “你想多了。”云若初走到门边，手落在房门上。
    聂非凡盯着她的侧脸，心里，说不出的失落：“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他？”
    云若初心头微动，却侧头看着他，笑道：“你在说谁？”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虽然他们已经要很久没有联系，也虽然，那个人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她被自己带来了西周。
    可聂非凡就是知道，她心里，始终没有忘记君陌离。
    “想与不想，有什么区别？我甚至不知道他此时是生是死。”
    云若初眼底的阴霾，一闪而逝，再看他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脸笑意：
    “如今能帮我的人是你，我除了想你，还能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