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道:“弘昐伤的如何?”
李氏愈发哭的厉害,“伤了眼睛,这幸好没伤了要害,否则往后如何念书?如何见人?好歹也是贝勒爷的长子,皇家的阿哥,怎能被人这般欺辱?”
听了她的哭诉,四贝勒略有不耐,却不好太过冷漠,“好了,你带弘昐回去歇着,爷随后过去。”
李氏擦擦眼泪,仍不愿松手,“爷可一定要来,弘昐伤成这样,不知委屈成何样了。”
难得她如此柔弱可怜,四贝勒冷硬的心略有动摇,“爷过会儿便去。”
李氏慢慢松了手,依依不舍的。
四贝勒收回目光,不再多言,大步走了出去。
不多时,到了武静蕊的院里。
奴才进去通报,武静蕊还没歇下,闻言起身迎了出去。
“给爷请安。”
四贝勒扫她一眼,抬脚进了里边。
武静蕊愣了下,旋即不以为然地走了进去。
四贝勒坐在桌前,如珠上了茶,与似玉二人退了下去。
武静蕊在一旁坐下,“爷刚从福晋那儿过来?”
四贝勒抬眸看她,“你倒是清楚。”
武静蕊扯扯唇角,“妾身能不关心吗?”
四贝勒不计较此事,直截了当问,“弘昀呢?”
武静蕊轻描淡写,“受了伤,回去歇着了。”
四贝勒皱了眉,“他与弘昐打架,你可知?”
“怎能不知?妾身还罚他了,跪了一个时辰。”武静蕊仿佛十分生气,又无可奈何,“妾身没教好他,让他犯了错,贝勒爷要怪就怪妾身好了。不是妾身维护他,实在是谁是谁非弄不清楚,无论是谁的错,他都不该打了大阿哥,便是挨了打,也不应还手。此事妾身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没教过他友爱兄弟,不可对兄弟动手。”
四贝勒脸色阴沉,“你就差明着说他无辜了。”
武静蕊一脸无辜,“有吗?妾身怎敢?总之贝勒爷要罚就罚,妾身愿意替弘昀受着,若贝勒爷执意教训弘昀,妾身也不阻止,都是他该受的。”
四贝勒似乎未料到她如此爽快,并未一心护着那孽障,一时没说话。
武静蕊笑笑,“贝勒爷不舍了?大可不必,犯了错就该受罚,贝勒爷是弘昀的阿玛,教训他是应该的,他也该受些教训了。”
“当真不为他求情?”四贝勒拿不准她的心思。<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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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静蕊低头抚着肚子,“求情做什么?本就是他的错,贝勒爷若认定是他的错,妾身信贝勒爷不会冤枉了自己的儿子,该如何就如何。”
她如此好脾气,不发火,令他有些不适应,甚至有些不解。
武静蕊又道:“今儿有些累了,贝勒爷该去看望大阿哥了,也不知伤成什么样了,贝勒爷该去看看的,妾身就不送了。”
四贝勒面露不悦,“你在赶爷走?是在发脾气?”
刚还体贴大方,此刻便原形毕露,四贝勒甚恼。
武静蕊微笑着,“哪敢?妾身确实累了,还怀着孕呢,总不好留贝勒爷受委屈,何况,就算妾身不说,您也是要去看大阿哥的,不是吗?”
四贝勒一时无言,脸愈发沉了。
他还未兴师问罪,她却先耍起了脾气,还真是愈发不懂规矩了。
念着她有孕,四贝勒不好发火,却十分憋屈。
本该自个占着理,却叫她气着了,她有何资格生气?
四贝勒倏地起身,一言不发往外走。
武静蕊福了福,“爷慢走。”
四贝勒走到门口,脚顿住了,“不再问问爷?若有话,尽可对爷说。”
这是给她机会辩解,服软。
她一向聪明,懂适可而止,以前哪次不是乖乖顺从他,向他诉说委屈的?
只要她服软,他可以听她解释,饶了她。
“李妹妹和大阿哥还等着呢,爷莫要让人久等了。”武静蕊平静地道。
四贝勒怒极,拂袖而去。
如珠和似玉匆匆进了来,忧心忡忡,“主子,您怎能撵贝勒爷走?您好歹解释一下,万一贝勒爷真生了气……”
武静蕊不以为然,道:“他爱生气生气,谁能阻挡?谁爱哄着他就哄着他,老娘才不管。”
如珠和似玉不明所以,皆被她最后一句话吓傻了。
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主子,您好歹为了阿哥们和大格格,千万不要与贝勒爷置气。”
武静蕊不听,径自回去歇了。
如珠和似玉无奈,主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与贝勒爷置气了?
另一头,四贝勒怒气冲冲去了李氏房里。
李氏等来四贝勒,喜不自禁,暗暗得意。
大阿哥弘昐长身玉立,模样俊秀,眼角和额头却青了一块,给四贝勒请安。
四贝勒对这个儿子虽不算寄予厚望,却也是十分看重,毕竟是长子,聪明好学,谨慎持重。
次子略贪玩些,因是武氏所出,他略宽容些,好在弘昀还算聪明,懂事,往后收一收性子不是不可。
没想到这两个儿子会打起来,着实令他气恼。
“为何与弘昀打架?”四贝勒冷着脸问他。
弘昐哆嗦了下。
他一向怕这个严厉的阿玛,处处表现得谨慎,一心读书,不与二弟计较,果然阿玛对他虽严厉,却也看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