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下午，李阳在办公室里接了有十多个电话，无一例外，都是来跟他取消合作的。
    这些客户都是赵天丽最先整理好的那一批客户源。
    李阳当机立断，马上给赵天丽打了个电话过去。
    “赵姐，锐利房产要终止和我们的合作，还有固原超市，不再给我们供货了。这些都是完成移交的客户，鼎阳和对方有什么纠纷吗？”
    赵天丽那边也不轻松，下午剩下的那些客户，也不好搞。
    “没有纠纷，我联系的都是优质客户。”
    赵天丽皱眉：“而且我这儿剩下的未承接客户，也陆续通知我不再合作。只有一部分小公司还没有给我回应，但是情况不容乐观。”
    “鼎阳上个季度的报表确实不好看，虽然大部分的合作方没有到亏损的地步，但是赚的钱确实比往年还要少。基本上一季不如一季。”
    赵天丽捏着眉心，“对了还有件事。周经理他们认为你能力有限，希望你在下个季度的报表能有所进展，最差也必须保持原样。不然的话，执行总裁的位置，不恐怕得交出去。”
    当一个没有实权的法人是什么滋味，赵天丽最清楚了。
    她也是从被各方打压，到后来一步步走上来。
    因此赵天丽想开口安慰李阳几句。
    只是还没说完，李阳就反问：“鼎阳集团在以前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没有，我们本身公司情况就不大好了，怎么敢再去给别人摆谱。”
    赵天丽苦笑，她每次谈生意求爹爹告奶奶都来不及，哪有胆子去得罪别人呢。
    “那很有可能是冲我来的。”李阳眯眼，“这件事先不要泄露出去，客户源先放一边，咱们尽量拉拢那些还没有明确答复的公司。至于已经回绝的，我们就去找他们的对手。”
    他脑子里有几个人选，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是谁在捣乱。
    眼下最要紧的事，是尽快找到能够替代的合作商。
    赵天丽拉了杨秘书一起帮忙，两人忙活开。
    而李阳一个头两个大，刚才他已经把万能口袋今天的刷新次数用掉了，眼下还使用不了。
    正当他烦躁的时候，内线电话响了。
    “李总，大堂有位林小姐说是您的朋友，不过没有预约。”
    “林？我知道了，让她上来吧。”
    应该是林雨晴。
    李阳认识的姓林的朋友，只有她了。
    一想到林雨晴马上要来，李阳赶紧收拾一下有些乱的办公室。
    两分钟后，林雨晴提着礼盒敲他办公室。
    “哎，来就来呗，带什么东西啊，得费不少钱吧。”李阳乐颠颠的去给她开门，顺手接过她手里的袋子。
    林雨晴笑了：“你买了公司也不告诉我，还是圈子里传开我才知道的。你可以啊，鼎阳老牌公司了，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买啊？”
    “嘿嘿，”李阳抓抓头，这事儿说不清楚。
    恰好又有个电话打进来，李阳接起，果然又是其他公司来终止合同的。
    李阳无奈，毫无办法。
    这样不行啊，接二连三的被人取消合作，这个事情肯定会传出去的，只能捂一阵子，藏不了一辈子。
    本来公司里对他就有意见的，现在合作方这边又出问题，公司内部首先就会乱。
    李阳站在桌边思考，好一会儿没说话。
    林雨晴看了一会儿，好心问他：“李阳，你公司，是不是遇上麻烦了啊？我看你脸色不大好。”
    “也不是什么**烦，”李阳抓抓头，这事儿讲出来有些丢人。
    林雨晴很少看到他这副表情，当下就知道肯定不是李阳说的什么小麻烦。
    于是她追问：“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嘛，你才刚接手公司，碰到问题很正常的。”
    “咳，就是碰到个死对头，把我这边的客户都拉走了，而且让那些客户拒绝跟我合作。现在我手里的客户不到百分之三十。最重要的是，我们公司一大半供应商也被带走。”
    没了供应商，原材料跟不上生产节奏。
    只要拖个两三天，鼎阳的生产线马上就会出乱子。
    李阳着急上火，他已经联系过几家规模不大的小公司。
    但是还没有哪一家明确答复他的。
    林雨晴咬咬唇，“这样，我联系一下家里，看能不能给你拉到一些客户。”
    “不要勉强，我还有办法的。”
    李阳知道林雨晴家里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拍拍她让她尽力就行。
    果然，林雨晴打给她爷爷林耀天，刚开口就被拒绝了。
    “雨晴啊，那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能让你帮他拉客户？”
    林耀天坐在办公室里，不解的说：“鼎阳本身资质就不算好，近几年在市场份额占比太小了。而且我明确告诉你，有人在搞鼎阳。那人不是李阳那小子惹得起的。”
    “咱们林家不趟这滩浑水。”
    挂断电话，淋浴头心情复杂，有些不敢看李阳。
    她本来还想帮他做点事情，没想到一点忙都没帮上。
    “对了，我爷爷说有人在跟你恶意竞争，你知道是谁吗？”
    林雨晴紧张的问他。
    “我大概知道吧，但也只是一个猜测。”
    李阳抓抓头：“走，陪我喝酒去，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他顺便也喊了赵天丽和杨秘书。
    于是乎，李阳一人带着三个女人跑去最火的烧烤店，喝酒外加撸串。
    没有一顿串儿解决不了的问题。
    “李总放心，供应商方面我找了几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他们的公司虽然小，但是质量很不错。产能会低一些，我们减少对外供货产量就行。”
    “至于合作方……总会有办法的。”
    赵天丽半瓶子啤酒灌下去，心头舒坦了些。
    一家企业找不到客户是最麻烦的，即便有供应商保证产能，但没人买十个大问题。
    李阳点点头，“我去个卫生间，你们多吃点哈，今天我请客！”
    这家网红撸串店相当高级，卫生间又大又新潮。
    李阳多看了几眼，正要出去，却听到隔间有人在低声哭诉。
    他凑近了，断断续续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
    “呜呜丽丽啊，为什么要离开我，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有几个钱了不起吗？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