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夜宴(下)
在沙米利的拥戴下,黑歌一时成了宴会的焦点,前来敬酒的人络绎不绝,搞得他不厌其烦。
好不容易拜托宾客的“魔抓”,在大厅一侧,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竟是乌克兰农业大亨辛德维利忠实的助手兼管家——维克多?奥古斯特。
“奥古斯特先生,你怎么也来了?”
奥古斯特端着酒杯,转向黑歌,笑着道:“怎么?你这个大保镖来的,我就来不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黑歌窘相尽显,逗得奥古斯特哈哈大笑,“辛德维利显示平日跟沙米利先生有业务往来,他召开宴会,只要没有特殊情况,辛德维利先生一般都会出席。先生在牢里来不了,我只好代他出席。诶?对了,安娜也来了……”他扫了一眼四周,将端着酒杯的手指了指影子保全公司保镖们所在的位置,“呶,就在那儿。你走后,那丫头很是舍不得,有时间的话不妨跟她聊两句。”
黑歌顺着奥古斯特手指的方向望去,安娜正在跟薇拉和奈利亚有一句每一句的攀谈着什么,眼睛的余光时不时望向黑歌,在发现与黑歌四目相对之后,索性侧头,冲黑歌嫣然一笑,举起酒杯隔空遥敬。
黑歌笑着饮下了杯子里的香槟,向奥古斯特和安德烈报了声歉,向安娜所在的方向走去。正待打招呼,却在半路不小心撞上一位穿着红色礼服的姑娘。
姑娘踉踉跄跄,几近摔倒之际,黑歌上前一步,一把将姑娘拽了起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花容失色的姑娘愣了一下,这才缓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被香槟打湿的胸口,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这儿有纸巾。”黑歌慌慌张张从衣袋里取出纸巾,想替姑娘擦拭酒渍,又怕部位敏感引起误会,一时有点手足无措。
“你不用忙,我没事!”姑娘勉强笑了笑,接过黑歌手里的纸巾,一边擦拭,一边道:“你是,中国皇家侍卫?”
黑歌点了点头,“正是在下。”
姑娘大喇喇道:“我听说过您!”
黑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姑娘扫了黑歌一眼,看出黑歌以为她跟其他人一样,是在新闻上对“中国皇家侍卫”的大名有所耳闻,便解释说:“我母亲常常念叨您,说你很厉害。”
黑歌析疑,“令堂认识我?”
姑娘淡淡地道:“您贵人事忙,可能不记得她了。她叫阿芙罗拉?谢德林!当然改嫁之后她改姓莱度了,伊芙萝拉?莱度。我是她的亲生女儿,阿莲卡?谢德林。”
莱度和莱度夫人——黑歌平生第一次独自执行任务所要保护的目标,他怎么可能忘得掉。他立刻捋顺了其中的关系,眼前的阿莲卡乃是莱度夫人与前夫——俄罗斯钢铁大亨a?h?谢德林唯一的女儿。
联想到伊芙萝拉音容笑貌,黑歌终于明白阿莲卡的面庞为什么生的这般妖艳,竟是遗传在作祟。
黑歌试探着问:“莱度夫人……呃……我是说伊芙萝拉,她近况如何?”
阿莲卡不喜不悲,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怎么说呢?像她这种人在地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黑歌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惊问:“夫人死了?”
阿莲卡冷冷道:“上个月死的!抛弃我和父亲跟莱度私奔,她早就该死。老天不开眼,让她多活了这么久。”
显然,阿莲卡至今仍对伊芙萝拉抛弃家庭,追求长生不老的事耿耿于怀。
见引出的话题引得阿莲卡生气,黑歌连连致歉,“不好意思,我不该说这些东西。”
“不必介怀!”阿莲卡大喇喇摆了摆手,“这个世界真是奇怪。伊芙萝拉该死,却迟迟不死。父亲那么痴情,命不该绝却死在了她前面。”
黑歌沉默不语,不知如何作答。
阿莲卡抛开沉重的话题,道:“对了。我正好有事找您。”
“什么事?”
“你也知道,我父亲是被人杀死的。”
“是的。”莱度买凶杀害谢德林的事黑歌至今记忆犹新。
阿莲卡道:“父亲用生命证明了雇来的保镖都不称职,我不想步他的后尘,所以想请您来负责我的安保。不知道可不可以。”
“非常抱歉,我只是外勤保镖,洽谈业务得找我们领导。”黑歌指了指安德烈,“瞧,就在那儿。他才是真正的话语人。”
阿莲卡皱了皱眉,“你自己说了不算?”
“我只能服从上级安排。”黑歌其实并没有说实话。身为明星保镖,他在一定程度上具备自主选择任务的特权。之所以把洽谈的任务推到安德烈的身上,是因为连轴转了半年多,他身心俱疲,想放个大假休息一阵,短时间内不想接手任何任务。
让安德烈跟阿莲卡对接,借安德烈之口,将任务转让给公司里的其他人。
阿莲卡看了安德烈一眼,道:“好吧!我这就去找他谈。”说完,径直向安德烈走了过去。
看着风风火火的背影,黑歌无奈地摇了摇头,抬头向同事们所在的位置望去,却发现安娜?辛德维拉不见了踪影。
“嘿,霍霍尔,安娜呢?”
霍霍尔摊开双手,茫然道:“刚才还在这儿呢!”
“你们谁看见安娜了?”
“呦,终于想起你的小情人儿了。”衣着暴露的奈利亚笑得胸脯一阵乱颤,指着大门道:“我刚才好像看到她往花园那边走了。”
“谢了!”
奈利亚冲黑歌眨了眨眼睛,“谢倒是不必,不过有空的时候得到我理疗室来坐坐!”
一联想到奈利亚那间香艳的理疗室,黑歌登时如同耗子见了猫,后脊梁直发凉,连招呼都不打,扭头就跑。
在花园的凉亭里看到了安娜熟悉的背影。
此时的她,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之中,望着亭边盛放的花朵,听着清脆的蝉鸣,暗自出神。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人的靠近。
“怎么就出来了?”
安娜愣了一下,看清来者是黑歌,展颜一笑,“里边太乱。出来求个清净。”
“是够乱的。”黑歌在安娜身边落座,点燃一根香烟,吐个烟圈,问:“最近怎么样?学业重吗?”
“还好啦!”安娜两手搭在腿上,遥望天空,“至于学业……本以为读研可以清闲一些。结果摊上了个变态导师,整天扯着我们研究他那个不着边际的课题,都快被他累死了。”
“什么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