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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超级英雄的丧钟(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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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会重演,你还要阻止我吗?”史尔特尔高傲地说。
    “你只会给阿斯嘉招惹更多的战争,变成像炎之国一样的不毛之地。看来今天你是不打算撤军了是吗?”弗雷握紧了手中的鹿角。
    “既然你还是想和我作对的话,我会成全你的。”史尔特尔手中的胜利之剑在他话音刚落之时便燃起了熊熊火焰。
    “是你逼我的,史尔特尔!”
    弗雷手中的鹿角闪着大海般清澈的蓝色光芒。
    于是两个人开始震彻天地的激战。
    一方是炎之国的巨人首领,另一方则是仙国华纳海姆的国王。
    他们胜利之剑与鹿角碰撞产生了一个又一个光波。大地也被打出了一个又一个犹如剑砍斧劈般的裂痕沟壑。
    不少惊慌失措的霜巨人和火焰巨人们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落下的一道道光波劈成两半。
    而此时希芙依然看着耶梦加得吞下索尔后在地面钻出的大洞哭泣,瓦尔基里使劲将她拉到一个巨石下方躲避。
    “你醒醒吧,希芙,神域危在旦夕。索尔都在用生命与耶梦加得大战,我们是不是也得做些什么,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呢?”瓦尔基里歇斯底里道。
    这句话让还在哭泣的希芙的身体猛的一震。
    她?
    含着泪花抬起头。看着原本小萝莉一般的瓦尔基里此时无限高大的身影和坚毅的面庞。
    怔了一下,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加姆一次又一次的向战神提尔发动着攻击。满口的尖牙在与提尔的大剑相互碰撞中火花飞溅,强腐蚀性的唾液也早已穿透了提尔的金甲,他结实的肌肉已经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面貌,那大块大快触目惊心的伤口真的让人胆战心惊。
    而就在他精疲力尽的在被加姆扑倒在地,用大剑抵住那血盆大口之时,提尔的独臂也已经明显的开始颤抖。被简单包扎的断臂处由于用力过猛伤口早已挣裂,鲜血汩汩地从中流出。
    也正因如此他的身体现在已经严重透支。
    也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声焦急的呐喊:“提尔!你在哪?提尔!”
    是瓦尔基里!
    “不。不。不……不要过来啊,你快走啊!”
    提尔想喊但是嗓子已经嘶哑了,发出的声音甚至自己都听不清。
    但是她们的声音由远及近,恶犬加姆已经有所察觉了,用爪子按住提尔,然后转头向声音的方向张望。
    她们有危险!
    想到这,提尔不知那里来了一股劲,用两只脚使劲向加姆柔软的肚子上一踢,这股劲力量之大竟直接将一人多高的恶犬掀翻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提尔顺势举起手中的大剑就捅入了它的胸口,紧接着随着嘤嘤的声音和之后尖锐的嘶吼,殷红的血液如井喷般射向了天空。
    “提尔,提尔!”
    瓦尔基里流着泪,大喊着冲过来。
    看着迎面跑来的瓦尔基里,提尔释然地笑了。
    他缓缓的松开插在加姆肚子上的大剑剑柄,有点踉跄的踩着松软的犬毛从加姆身上走下来。
    此时他的断臂依然不停的滴血使得他的面颊惨白,几乎没有一点血色。颧骨处向下凹陷,高大魁梧的身体也似泄了气的皮球般干瘪,弱不禁风。
    “提……提尔,”看着这个样子的提尔,如果不是知道他战斗了这么久,身体严重虚脱与透支,瓦尔基里根本认不出来他现在的样子,眼前的提尔真的让她的心好痛,“结束了,你已经尽力了,你已经为阿斯嘉付出一切了,不要再去战斗了。”
    瓦尔基里泪如泉涌,近乎哭喊道。
    以前的一幕幕,提尔年轻时俊俏的面庞,在她耳边轻声的呢喃,拔剑起舞时的行云流水……
    都在一瞬间浮现在瓦尔基里的眼前。
    “小里,我……”
    提尔吃力地说道。
    可还没说完,只听轰的一声!
    一旁英灵殿的高大断柱被撞碎,被提尔砍掉中间一个头的怪狼芬里尔恶狠狠的站在提尔身后,中间半截脖颈令人毛骨悚然。
    只见他两边的头张着血盆大口,眼睛紧紧的盯着提尔,仿佛能冒出火来,瓦尔基里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
    大气也不敢出,呆呆的站在那里。
    相比之下,提尔显得更加平静。似乎他早就预料到这个事情的发生,他温柔的向瓦尔基里一笑,便转过身面对着四倍于自己的巨狼芬里尔。
    “不——”
    瓦尔基里大叫着想要冲上去保护些什么,被后面的希芙一把抱住:
    “你不能再往前去了,小里。提尔他心甘情愿的为你去死,你可不能白白的这样浪费掉自己的生命啊!”
    可被爱情完全占据头脑的瓦尔基里什么也听不进去,跪倒在地用力向前彳亍。
    芬里尔怪狼的眼睛里充满怒火,虽然看到眼前的一幕稍作迟疑,但仍然很迅速的用一个头咬住了提尔的肩胛,而另一个头拽住了他的腿在空中将他撕成了两半。
    阿斯嘉最伟大的战士——
    战神提尔就如此殒命怪狼芬里尔之口。
    眼睁睁看到这血腥残忍的一幕的瓦尔基里。此刻双目圆睁,嘴巴张的十分夸张的大,好像要把嘴角撕裂一般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然后趴倒在地用手挖着地上的泥土和石块,提尔的鲜血像暴雨般倾泻而下染红了天空和大地。
    “啊——”
    终于,一声绝望的哭喊冲出了瓦尔基里的喉咙,那声音如此的刺耳,似乎可以冲破云霄,贯彻天地。然后是一声声悲怆的哭音在周围回荡。
    身中数剑气喘吁吁的弗雷听到这哭声,用只剩下一半的鹿角拼命抵住史尔特尔的胜利之剑。他的手也在颤抖,鲜血如溪水般顺着他的腿流到地面,形成了一小片湖泊。
    “我说过没有了这把剑,你不可能打败我的。”虽然史尔特尔体力也耗费了大半,但他依旧强颜欢笑道。
    “为什么你还不明白,我们非要这样争得你死我活吗,这种局面真的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弗雷吐了一口血,虚弱地说。
    “别说这些了,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史尔特尔将胜利之剑使劲向弗雷的脖颈压去。突然一个巨大的金色身影猛地冲上来,把猝不及防的史尔特尔撞出了二十米远。
    胜利之剑也这因为巨大的冲击直直地插在了离弗雷不远的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史尔特尔缓缓地站起身,晃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定了半天神才清醒过来。
    眼前是一头一人多高,长着金黄色鬃毛,满嘴长长獠牙的野猪。
    此刻正在地面上摩擦着蹄子面对着他。
    “劫……”
    弗雷心痛的说道。
    他知道这只名叫劫的金猪根本不可能打败炎之国首领的,哪怕现在的他没有胜利之剑,体力也消耗大半。
    只见劫又一个冲刺冲向了刚刚站起来的史尔特尔。但这次却被史尔特尔灵巧的躲开了。
    他狂笑道:“弗雷你还是这样幼稚,居然用一头猪来和我较量,我可能被这一招袭击两次么?哈哈哈。”
    这时他忽然感觉脚下一滑,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脚踝被劫的尾巴缠住了,只见金猪一回身史尔特尔就被重重的甩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
    史尔特尔吐了一大口红得发黑的血液,揉着重影的眼睛慌忙想要起身,劫却已经以更快速度冲了上来一口咬住了他的右腿。
    长长的獠牙像利刃一样刺进了史尔特尔的肌肉组织中,突然的剧痛让史尔特尔发出巨大的嚎叫,然后用力砸着金猪的头颅。
    但越是击打,劫咬得越紧。
    “劫!松口啊,你快走吧,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战斗!”弗雷喊道。
    “混蛋,不松口!啊……我这条腿不要了,也要杀了你!”
    史尔特尔的手中喷射出了长长的火蛇,在劫的身体上跳跃。
    那一身金色的鬃毛瞬间被烧成木炭一般的黢黑,空气中满是蛋白质烧焦的气味,原本应该是胜利晚宴上独有的气息,而此刻闻起来却让史尔特尔感到无比痛心。但它依旧没有丝毫松口的预兆,史尔特尔再也忍不住了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而劫却仅仅是溃烂的喉咙中几声哼哼的声音。
    “劫!你不要再硬撑着了,你快走!快走!”弗雷眼中噙着晶莹的泪花叫道。这是他几千年有印象以来为数不多的几次落泪。
    劫的肌肉和皮肤已经在烈火的焚烧下开裂的劫却依旧如同雕像般一动不动。任凭忍无可忍的史尔特尔史尔特尔用火之泉一下又一下的击打着它的伤口。
    弗雷眼睁睁的看到金猪劫就这样在无数次重拳的击打下肝胆破裂之中只是沉闷的哼了一下就趴倒在地。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劫——”
    弗雷仰天长啸,握住了一旁的掉落的胜利之剑。
    胜利之剑可以反映出用剑者的性格情感并加以放大释放出百倍的能量。如果情绪波动起伏较大,或者激进,使用者则反倒会被剑控制。因为为了目标不择手段,拼尽所有的心情会获得更大的能量。
    而此时的人们则会丧失理智,丧失自我,成为胜利之剑的傀儡。
    原本在弗雷的手里胜利之剑会变的像水一样的无色透明无形无影,而现在那把剑变成了血红色的液体。
    那颜色像火焰般刺痛每一个靠近它的人。
    “停下,弗雷!这样做你也会被剑控制的,你也想变得像史尔特尔一样吗?!”为了拿到藏在世界树浓荫中的号角加拉尔而被巨龙的毒液侵蚀的已经奄奄一息的海姆达尔声嘶力竭道。
    而此刻原本高大的魁梧的他在短短的几个小时的时间内已经变得骨瘦如柴,皮肤黯黑发紫、起皱,像一个苹果风干萎缩成核桃大小的样子。
    听到海姆达尔的呼喊。弗雷机械地转过头,那一双眼睛中已经完全没有黑色的瞳孔,整双眼睛已经完全被一片灰白占据。
    看到这一幕的海姆达尔也一惊,拼命的走过去想要阻挡住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弗雷。
    而喘着粗气的史尔特尔也从断腿的剧痛中清醒过来看到了二十米开外的弗雷和眼前一片萧条横尸遍野。
    之前自大、残暴和冷血的深情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
    恐惧,痛苦与怀疑。
    “弗雷……我,我都干了什么?不……不不不要杀我,我不想死,这真的不是我的意识,那……对对,那把剑,是那把剑……他把我控制住了弗雷,不要杀我,现在炎之国一片混乱他们不能没有领袖啊,”史尔特尔不顾断腿的疼痛,拼命的向弗雷的方向爬去,声音颤抖得近乎哀求道,“我……我会退兵的,我只要将火焰灵石发射上天,我的军队就会全部放下武器,全部任凭你们的处置,绝对不会再反抗的,你看……”
    史尔特尔便背对着弗雷使劲挺起上身,将脖子上一颗晶亮的球状红水晶取下来置于手心。然后忍着痛施法用手掌向这颗灵石喷射火焰,这颗灵石便在火焰之中剧烈颤抖膨胀。
    这个时候弗雷的身体稍稍后仰,看到这个场景的海姆达尔马上向弗雷的方向扑去:
    “不要啊,弗雷!”
    可是晚了一步,听到海姆达尔声音的史尔特尔刚准备回过头,只见一道刺眼的红光,这位炎之国的首领就这样在瞬间身首异处。
    随即方圆十里内所有同一平面的东西包括金宫的尖顶都被这强大的剑气削断坠落在了地面。无数高大的霜巨人和炎巨人来不及躲闪也被顷刻切为了两段,幸存下来的阿斯嘉人都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这近乎屠城的一幕叹了口气。
    也就在此时史尔特尔手中的火焰灵石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直插云霄在高空当中绽放出了一个鲜红色的礼花。顿时其他所有存活下来想要继续反击的炎巨人立刻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倒在地。
    随后礼花汇聚形成了一幅史尔特尔的头像展现在昏黄带着血丝的天空中。
    看到这一幕的海姆达尔心痛的低下了头,滚落在一旁的史尔特尔的头颅用最后一口气含糊地说:
    “对——不——起——”
    因为海拉被再次封印入冥界深渊而早已溃不成军的霜巨人看到炎之国巨人们如此表现更是全无斗志,也全部落荒而逃跳入了宁海汹涌翻滚的波涛之中。
    人们高兴的呼喊着,叫嚷着丢掉了武器从火堆中抽出火炬纷纷丢入了海拉那艘用死人指甲造成的大船上。
    随着火焰的劈啪作响的声音,那艘满载着杀戮与绝望的大船开始断裂瓦解最终永远的沉入了宁海的海底。
    人们哭泣着,欢笑着期待着胜利的荣光普照大地。
    可殊不知。其实更加恐怖的事情还没有开始,绵延数百万年的诅咒是注定的,该来的还是会到来。
    “弗……弗雷……”看到弗雷突然变得痛苦不堪,海姆达尔艰难的站起来向他一步一步的挪过去。
    “不要过来!海姆达尔……”
    弗雷发出嘶哑的声音,拼命挥舞着手中的胜利之剑,像是在试图挣脱它的束缚,但是这是徒劳的。剑柄似乎在他的双手上生根,无论如何也无法甩开。
    “海姆达尔……杀了我,杀了我,我已经……被它控制了,史尔特尔他……他也是受害者啊,就这样……就这样会在我手里了,还有那些炎之巨人,他们,他们已经放下武器了啊……我……杀了我,求你……”
    弗雷灰白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点淡淡的黑色的瞳孔,他恳求地望着海姆达尔说道。
    而此时的他也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身体,但胜利之剑在他手中抖动的越来越剧烈,剑锋已经没有了它本来的样子。它像一条浑身通红的毒蛇盘踞在弗雷的手上,吸食着他的愤怒与内心的阴暗想要攻击着周围的一切。
    “我……我做不到,弗雷,我们会想办法帮助你的。”海姆达尔急切地说。
    “啊……没有时间了,海姆达尔,我现在已经还残存一点点意识,如果……如果最终连这一点意识都消失了的话,我……我将会是下一个史尔特尔,没有感情,没有思想,眼睛里只有无尽的愤怒和杀戮……这样的我和死了又有什么什么区别?!快,快,海姆达尔,杀了我!”弗雷歇斯底里道。
    “我……弗雷,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奥丁去世了,阿斯嘉已经走到崩溃的边缘了,炎之国首领史尔特尔也死了。而你……你作为华纳海姆,仙宫的国王不能再出事了……”海姆达尔痛苦的说道。
    “还有索尔,还有阿斯嘉的王,”弗雷激动的说道,“他的身上流淌着我们天神族的血,是我们未来最大的希望,而他所连结的地球正是我们阿斯嘉人的后裔,是众神的子民。告诉他,阿斯嘉已经没有希望了,这是宿命,是诅咒,同时事物的生死轮回也是自然法则,保护好地球的人们便是保护了阿斯嘉最后的神祇,这是他的使命!”
    弗雷义正辞严,,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弗雷……”
    海姆达尔被这强大的气场震撼了,他默默地把手中的巨剑高高擎起,这把开启彩虹桥,斩杀寄居在世界树上的毒龙尼德霍格的天启之键的巨剑的剑锋在黄昏微弱的昏黄的光线下依旧闪着刺眼的雪白的光芒。
    看着海姆达尔的样子,弗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但这笑容对海姆达尔来说是残酷的,
    是痛苦的。
    他的手开始发抖而不得不用两只手紧紧的握住剑柄。
    忽然弗雷的那丝淡黑色的瞳孔再次消失在了灰白色的眼眶之中,这次的他再也没有疼痛和剧烈的反抗。因为头脑已经完全被胜利之剑所控,他也已经完全的沦为一具行尸走肉。
    “再见了,弗雷,我的朋友。除了奥丁,也只有你与我年龄相当,陪伴我走到今天了,现在,奥丁走了,你也……”海姆达尔哽咽了,这一生他有记忆的哽咽只有两次,另一次就是在奥丁的葬礼。
    “安息吧,老朋友,我很快会去冥界找你和奥丁的,很快的。”
    说着在弗雷挥舞着胜利之剑飞奔过来之时,他用尽全力将天启之键插入地中,只觉大地震动了一下,巨剑插下去的地方便裂开了一个大的缝隙,翻滚沸腾的岩浆就在底部激荡着,想要喷薄而出。
    猝不及防的弗雷随即失去平衡跌入裂隙之中,倏忽化为了一缕青烟消散在了岩浆上方炙热的空气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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