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没有回应卫燃，反而从身上拿出了一叠纸张丢给他。
    卫燃接过看了看，纸张上详细记载了练星宸的生活习惯。包括他爱吃什么，平时最常做的动作，如何说话……
    等等……说话？
    这个比长得不像更难啊！
    “你们能有办法改变人的嗓音吗？”卫燃看的下意识问哑奴。
    然而对方站的像座雕像似的一动不动，似乎对他的问题根本没反应。
    他等了片刻，不由得自言自语一句：“罢了，看来你真的是个哑巴。”
    而后他继续往下看，草草把记录练星宸习性的几页纸张都看了一遍。就开始吃饭，他才伸手抓了根鸡腿。眼前就呼啸着闪过一道鞭子，重重的抽在桌面上。
    若不是他躲的快，手肯定要被抽肿了。
    哑奴竟然开口了，她的声音嘶哑干涩，难听至极。就像是多年不动的老风箱陡然被人拉动，发出沉重摩擦的低哑声响：“拿筷子，记得你刚才看过的。慢慢吃，否则——”
    说罢她又是猛然一鞭子抽过来，直接抽在了卫燃的肩膀上。噼啪的声响带来刺骨的痛意，疼的他半个身体都软了下去。
    “你——啊——”卫燃身上还锁着铁链，根本躲闪不及，疼的长长吸了口冷气。恼怒看向对方：“你，你竟然不是哑巴？”
    哑奴声音低哑的声音略有些发抖：“我会用鞭子代替开口，现在，继续，拿筷子。”
    卫燃何曾被人这样逼过？况且对方还是个女子。因为青灵的缘故，他现在看任何女人，都打心底里仇视厌恶。
    “呵……”他低下头阴阴的笑着，伸手作势去拿筷子。
    实际目光一直在计算两人之间的距离，眼看手就要碰到筷子上。他猛然窜起，挥舞起身上的锁链，尽全力向哑奴砸去。
    北冥司的女卫，他真的想看看有多少本事？敢鞭打他，就该付出代价。
    哑奴迅速后退，她的动作算不上多敏捷，却很灵巧。再一转身，手中的鞭子毫不留情的向卫燃抽来。这一次，她没有抽他的肩膀和手，而是直接劈头盖脸的抽他。
    卫燃毕竟还被铁链锁着，活动范围有限。他一招没得手，失去了擒住哑奴的机会，只能被动的挨打，赶紧护住自己的头。
    哑奴手里的鞭子不是铁鞭，是更加柔韧轻巧的六股牛皮鞭子。那鞭子还是潮湿的，明显刚浸过盐水。一鞭子下来，皮开肉绽。盐水浸入伤口，钻心的疼。
    而且看哑奴的姿态，她几乎是每一鞭子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鞭比一鞭抽打的激烈，饶是打的她自己明显气息不够了，落在卫燃身上的力道也没有丝毫减轻。
    一下比一下令他难以忍受。
    饶是卫燃意志坚定，内力深厚耐痛。被打了一会也受不了了，连忙求饶：“别打了，我吃还不成吗？”
    哑奴听得顿了顿，紧接着一鞭子把桌上的饭菜扫落在地上。才道：“这便是你抗议的代价，吃下去，不许剩下。”
    牢房地上脏污不堪，眼看那些饭菜全洒落在脏污里。卫燃瞪大眼睛怒视着对方，咬的嘴唇都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