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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宸戋狠绝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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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袂破空之声,一时间,成为了死一般静谧的空气中唯一的声响。
    然后,他翩翩然落地,一边慢条斯理取过屏风上悬挂的那一条白色腰带束腰,一边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来。一举一动间,浑身上下都在诠释着八个字:至雅尊贵、风姿绰约!
    可惜,如此美好的一幕,云止可没什么闲情逸致欣赏。
    但见她,几乎是在男子落地的同一瞬间,脚尖一个快如闪电的灵敏一勾,再用力的往前一带,便成功的将一旁完好无损的那一面屏风给迅疾的带到了自己身前。
    旋即,一个咬牙手掌撑地,不顾肩膀上的伤痛就飞快站了起来,背对屏风而站。
    下一刻,没有丝毫的停顿,足尖再一勾散落在地那一件半干半湿的外袍,一把接住,以最快的速度披到肩上,包裹住裸露在空气中的身躯。
    所有的动作,恍若行云流水,完美的一气呵成。
    当云止忍不住一手捂着胸口深深喘息时,对面房间内的男子才恰好完全的转过了身来。
    由此可见,云止速度之快。可这样一连番举动下来,不可避免越发扯裂了云止右肩膀上的伤口。顿时,艳红色的鲜血便一个劲的不断溢出,沾染了紧贴肌肤的半干半湿外袍。
    宫宸戋淡漠似水、深谙如海的眸子一眼望去,入眼的,便是这样一幕——
    一抹纤细的身影,笔直站在半透明的屏风之后。屏风下方的雕花镂空处,可看见对方**着一双脚。那肤色白皙如凝脂暇玉的脚跟处,有一缕鲜血淌落下来,染红了地面还冒着缕缕白色氲雾的温水。一角湿透的衣袍,断断续续滴着水渍。那一个冒充小厮刺杀自己的男人,正面朝下死在一旁。
    一刹那,氲雾缭绕的房间,除了静,还是静,甚至可以清晰听到人的呼吸声。
    云止慢慢平复下微微絮乱的喘息,能够清楚感觉到后方那一道锐利如炬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刚才那一刻,她不确定背对自己跃出浴桶的男子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的身体。冷静的略一思忖后,已基本上明了了当下的情况。显然,死在脚边不远处那一个小厮打扮的男人,是刺杀男子的刺客。
    一时间,沉闷而窒息的压迫感,席卷云止所在这一间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云止不由得轻微皱了皱眉,为空气中那一股无形的气压感到心惊。同时,那一道锐利的穿透屏风始终落在后背上的目光,直觉给她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非常不舒服、也很具压力。片刻,眸光暗自流转间,忽的勾唇浅浅一笑,轻音素言淡定从容“没想到,公子竟还有窥人更衣的嗜好。”
    “希望阁下没有此等嗜好才好。”漫不经心的口吻,沉稳清润的嗓音简直恍若天籁。
    云止听着,微微一怔,只觉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享受。没想到一个男人的声音,竟可以好听到如此程度。想必,那高山流水般的美妙旋律,也无外乎如此了。
    之后,凝神聆听间,隐约听到一道轻不可闻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响了几下。
    那步履,仿佛有着一种奇异的魔力,竟让人忍不住想在脑海中描绘行步之人究竟是何等的优雅举止。单单一道脚步声,便引得人情不自禁想回头窥上一窥。但云止却并没有回头,毕竟是冷静之人,立即抓紧时间取下还半垂半悬在屏风上的白色里衣与束胸的白色束带,就要穿戴起来。
    可,也就是在这时,破门而入声与房门倒地声,毫无征兆的猛然响了起来。
    这一下,促使着云止本能的将头探出屏风望去。但见,一行黑衣蒙面的男人一下子从门外飞跃了进来。每一个人的手中,都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的利剑。并且,每一个人的后背上还都背着一个圆形的、铁质的、如帽子一般却不知究竟为何物的东西。
    “宫宸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一行黑衣人中,领头的那人恶声恶气开口。
    “只要,你们有这个本事。”
    男子的声音,不咸不淡自对面那一扇屏风后传出。依然是天籁,可却似乎能听出一丝淡雅如风的不屑。
    云止不觉挑了挑眉,宫宸戋?难道,此刻对面的那一个男子,就是东清国现今的右相——宫宸戋吗?当年,云浅止前往南灵国和亲的时候,宫宸戋还并未出现。所以,和亲那一日云浅止身着嫁衣进入朝堂拜别皇帝,第一次见到了满朝文武百官,可记忆中却并没有宫宸戋的样子。
    他是三年前才出现在东清国的。
    仅三年时间,便权倾朝野,手握重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就在云止不知不觉微微出神间,一行黑衣人已快速的出手。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
    云止顿时回过神来,立即侧身重新进入屏风后。继而,顾不得右肩膀上裂开的伤口,动作迅快的穿戴了起来。
    不得不说,眼下的情况,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墙壁撞塌的对面房间,杀机四溢,一道道人影与利剑交错的凌厉风声不绝耳语。墙壁撞塌的这边房间,有人正躲在屏风后快速的束胸、穿衣、穿鞋。
    当好不容易终于穿戴整齐之际,云止的面色已明显苍白下去一分。并且,脸庞上也布满了汗渍。
    云止微一咬牙,左手捂了捂疼痛的右肩膀。待放开手时,那里已鲜红一片。明白现下的当务之急,是立即前去医馆抓药,然后好好的包扎处理一下伤口。于是,压根不理会隔壁那激烈的打斗,抬步就向着自己所在这一间房的房门走去。
    一道浑厚迅猛的内力,在这时,骤然横扫千军而来。
    云止心下一惊,火光电石间,一个迅疾如风的后退,左手一把扣住横立的屏风便一个借力高高跃起。
    下一刻,但见一屋子的黑衣人,在那一道横扫千钧的迅猛内力之下,就如秋日的落叶向着四面八方飞了出去,或重重撞击在墙面上、或直接被击飞出了房门敞开的屋子。
    霎时,沉闷声络绎不绝,浓郁的血腥味一下子猛窜而起。好厉害的男人,好狠辣的男人
    借力跃至半空中、险险躲开了那狠绝利落一击的云止,在那一道内力波荡开后,恰一个空翻身落下地来。矫捷的身手,灵敏的反应,忽的抬头,对上的,便是前方那一双深邃如海又深不见底的黑眸。
    四目相对!
    云止这才看清楚了宫宸戋的样子。
    斜飞入鬓的浓眉如利剑般张扬,一双漆黑的长眸更甚墨色,深谙得让人忍不住暗暗惊叹。高挺的鼻梁、薄削好看的嘴唇,坚毅的下颚,五官轮廓简直堪称完美震撼,深深的震撼!
    这一刻,即便是一贯不注重人容貌美丑的云止,都深深震撼在了眼前这一张绝世无双的容颜之下。
    这个男人,绝美的简直不可思议。虽然,‘美’并不适合用来形容一个男子,但放在他身上,却又是恰好不过。甚至,只觉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不配再用这一个字。周身与生俱来那一股尊贵无可比拟之气,眉宇间浑然天成那一股睥睨凌然于世之势,更是直觉给人一种忍不住想屈膝臣服的压迫。
    这个男人,这个名叫‘宫宸戋’的男人一时间,云止竟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概括、综述为好。
    四周重重撞击在墙壁上、可却还残留了一口气的那些黑衣人,趁着这个时候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顾受伤的身体快速取下了后背上带着的那一个铁帽子一般的物件。
    迅即,黑衣人不知按了‘铁帽子’哪里,那‘铁帽子’的顶部便一溜烟冒出来一条细长的铁链。
    黑衣人眼疾手快的单手扣住链子的顶端,互相交汇了一个肃杀的眼神后,立即从四面八方训练有素的将‘铁帽子’用力执向了屋中央负手而立的宫宸戋。下一刻,但见飞在半空中的‘铁帽子’,四周倏然一下子冒出来一圈密密麻麻的锋利小刀。那小刀,甚至还在不停的加快速度旋转,眨眼间周遭便已银白色一圈,锋芒一片,令人止不住从心底里战粟、发寒。
    好诡异、厉害的武器!
    云止一惊,急忙侧身闪躲,她可不想无缘无故被牵扯到这一场厮杀中去。
    宫宸戋将云止的举动与神色,丝毫不漏的尽收眼底。深邃如海、浩瀚如夜的长眸,如黑夜的古潭波澜不起。余光,淡淡瞥着四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近的‘铁帽子’。那一股始终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与从容,即便此刻再如何的不合时宜,也让人忍不住就想要拍手赞叹一声。
    云止成功从数条铁链子下方闪躲到了一旁,回头看着这一幕,霎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些呈天罗地网包围之势而去的‘铁帽子’,速度之快、力道之猛、杀气之重,直令后背紧贴着冰冷墙壁的云止都不由得冒出了一层薄汗。甚至,她从中找不出一线活路。看来,这个名叫‘宫宸戋’的男子,今日恐是在劫难逃了
    铁帽子,越来越近,越来越快眨眼间,已迫至了他的周围。
    可他,却还是岿然不动。
    倾世无双的容颜,在一个个‘铁帽子’锋利小刀带起的银白色反光下,熠熠生辉。面上的每一条轮廓、唇角眼梢的每一寸弧线,都是至美的。胜雪的金丝绣边白衣、腰间的纯白色腰带,也都是雅致的。
    云止再度心惊,同时,也被那样的美一瞬间微微晃了晃眼。直觉他并不是一个坐以待毙之人,可为何遗憾,清淡如水的眸子忽然闪过了一丝若有还无的遗憾。但所有的遗憾,也注定只能成为遗憾了。
    在一圈的‘铁帽子’将他严密包围住、即将要无情的割裂他身体的千钧一发之际,云止不自觉闭了闭眼,等着听那身躯被硬生生四分五裂的声音。
    然,预期中的声音却并没有到来,反而听到了连成一片的鹤唳风声。
    火光电石间,不知突发了何事的云止,急急忙忙睁开眼睛。只见,前方原本飞射向男子的那些‘铁帽子’,竟全都奇迹般的原路返了回去。
    并且,速度更快、力道更重、杀气更猛凌厉风声,骇人心颤。
    云止丝毫想象不出就这一闭眼的瞬秒时间,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若不是他身上金丝绣边的衣摆还在脚边处轻微晃动,云止甚至察觉不出他动了。
    黑衣人也完全不料这一幕,面色惧变,眸露惊悚,急欲四窜逃离。
    可,即便是给所有的黑衣人安装上一百双乃至一千双一万双的翅膀,也决计快不过那折身返回的‘铁帽子’。
    下一半瞬,屋内的所有黑衣人无一例外,皆被回返的‘铁帽子’硬生生拦腰斩断。身体,利落的一分为二狠狠撞击在墙壁上,再顺着雪白的墙壁笔直坠落下去,在壁面上留下一道道粗血痕迹。并且,体内的内脏,也都在落地的那一刻滑落了出来。
    至于那些个‘铁帽子’,则生生钉在了墙壁上,近一半多没入坚实的壁面,鲜血淋漓。
    一眼望去,这这俨然就成了一个令人胆战心惊的人间炼狱。
    可是,那一个负手而立的男子,薄唇唇畔却依然悬着那一抹似有若无的淡雅浅笑。即便是这样眨眼的瞬间夺取了数十人的性命、还是以这样残忍狠绝令人发指的方式,他也还是浅笑着。一举一动间,‘至雅尊贵、风姿绰约’八个字,如影随形。甚至,更加的入目三分,却也寒凛人三分。
    ——这个男人,实在太狠了!
    云止又一次心惊。这一次的心惊,远胜过之前任何一次,竟不自觉暗暗屏息。
    这时,之前被横扫的那一击直接击飞出了屋子的那些黑衣人,也立即运用起了身上所带的‘铁帽子’。那一个个旋转似飞旋罗盘般的帽子,从敞开的房门外如利箭般飞射进来,由一条细长的铁链子游刃有余的控制着。落到哪里,哪里便是粉身碎骨的咔嚓一声。
    云止急忙左右闪躲,这样狠辣凌绝的武器,是她此刻还无力抵抗的。屋外的那些黑衣人,显然是拼尽全力的杀无赦了,哪管她只是一个无辜出现在此的旁人。
    不远处的宫宸戋,轻易反手一挥,那些迫近他的‘铁帽子’便一如之前原路返了回去。
    可,也就是在这当下,云止的余光不经意蓦然瞥见了房门口处那一个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显然吓傻了的七八岁小男孩。宫宸戋再一反手轻麾下的一掌,那隔空挡开的‘铁帽子’便直直向着小男孩飞掠了过去。也不知宫宸戋是没有留意到小男孩,还是留意到了却仍然无情无心的故作不见?
    但云止,却无法眼睁睁的坐视一个纯真、无辜、可爱的小男孩就这样命丧黄泉
    说时迟那时快,脚尖一勾地面上其中一条铁链子,左手一把接住,再以闪电般的速度用力执向那一只飞掠向小男孩的‘铁帽子’。旋即,在铁链勾住‘铁帽子’的那一刹那,拼尽全力的迅疾往自己这边一扯,便在生死一线间险险的将‘铁帽子’扯离开了一分弧度,坠落在门槛上,木屑飞溅。
    小男孩似乎被飞溅的木屑给伤到了,原本吓傻了的表情,突然一变,就不管不顾放声大哭了起来。
    云止冷静的审视着眼下危机四伏、生死交替的局面。最终,被那一道力竭声嘶的凄厉哭声所扰,根本没时间也没多余的精力去想一个小男孩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下一刻,再足尖勾起一条铁链子执向屋顶的房梁,用力一扯确定缠绕稳固后,一个借力便飞速跃起,在屋子的上空灵敏一空翻,就身形敏捷的跃向了房门口的小男孩。同时,也想趁着这一个机会,出了这一间随时有可能丧命的屋子。
    然,云止想得太简单了!
    当云止成功的跃到房门口时,外面的一切,简直令云止目瞪口呆。
    原来,外面不是仅仅的几个黑衣人而已,而是密密麻麻连成一大片的黑衣人。略一估计,绝对上百。
    下一瞬,那些黑衣人手中的‘铁帽子’齐齐飞射而出,如羽箭、如雨滴毫不留情向着房屋这边袭来。电闪雷鸣间,如何还能出去白白送死?于是,镇定如初的云止,眼疾手快一把抄起地上的小男孩,再一个折身,借用缠绕在房梁上的那一条铁链便三两下的翻身上了屋顶。好在宫宸戋已经先一步破屋而出,那偌大的洞口,恰令云止可以借跃。
    当云止的双足踩踏在屋顶上时,下方的整一座屋子,都如地震般猛烈一震。
    低头望去,后方那一面墙壁,无数只‘铁帽子’飞旋出来,再又收了回去。厚厚的墙壁,如马蜂窝轰倒在地。
    一刹那,云止倒吸了一口气。若是刚才稍稍慢上一分,那墙壁,恐怕就是自己的下场了。而如此连番剧烈动作下来,右肩膀上的伤早已经不知裂开严重到了何种程度。
    面色,越发苍白下去。
    身上的白色衣袍,右边半侧几乎全都红了。手一按,还有鲜血从指缝间渗透滴落下来。
    宫宸戋侧头望向云止,薄唇的那一丝弧度浅淡依然,竟是在这样近乎绝境的场景下谈笑风生“公子,扔了你手中那个孩子,才是明智之举。”
    “杀了你,或许,更是明智之举。”云止闻言,顿时,竟也是勾唇浅浅一笑,挑了挑眉。这一刻,她几乎已经可以完全肯定,宫宸戋之前是看到了小男孩的。只是,这个男人他怎么能冷心无情到这种程度?不仅见死不救,还将挡开的‘铁帽子’麾向小男孩
    “不错,这确实也不失为明智之举。”宫宸戋淡雅韵笑“只是,公子你行吗?”
    “你”一刹那,云止衣袖的手猛然收紧。
    两个人,不合时宜的在白茫茫一片的屋顶上对峙了开来。
    夹杂着飞雪的呼啸寒风,自两个人周身席卷而过。他白衣飘逸,她白衣渺渺。他黑眸如潭,不起波澜。她明眸怒视,隐现一层火光。
    不得不说,云止的性子,一贯是近乎如水的淡定,像眼下这般喜形于色的生怒,着实少见。可是,对面的那个男人,让云止忍不住不气。
    但究竟气什么,回头想想,又觉自己似乎突然有些孩子气、有些好笑了。
    云止手中的小男孩,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哭泣。一双水灵灵剔透的大眼睛,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闪烁过一抹与年龄不相符的阴鸷与杀气。
    地面上连成一片的黑衣人,在全力一击不中后,再度发起攻击。
    宫宸戋薄唇似冷非冷一勾,忽然,一个优雅跃身而起,似不想再与黑衣人纠缠下去,只简简单单的一招便轻而易举的挡开了所有的攻击。
    半空中,他黑发如缎,衣袂飘摇,恍若临立天地间的神祇,令人难以直视。
    黑压压一片的黑衣人随之纷纷飞跃了起来,严严实实的一圈包围住他。肃杀之气,在包围圈的上空无止境的向四周蔓延与盘旋开来。阴暗飞雪的天地间,沉闷一片。
    突的,所有黑衣人孤注一掷的全力一搏。
    还是那生死一线的险峻一刹,他慢条斯理、从容不迫而动,仿佛根本感觉不到危险,又仿佛根本不将这样险象环生的危险看在眼里。动作,无上优雅,合该是用来欣赏的。然,那干净利落的一掌之下,所有的黑衣人却全都身首异处、如断了线的风筝向着四面八方横飞了出去。
    霎时,一道道的红色鲜血,如水流在半空中扬起一道又一道水线弧度。
    他凌空立着,翩然不动,如仙如魔,任由那些碎裂的尸体如尘埃坠落地面。纷扬的白雪,萦绕他周身。
    这个男人,残忍与优美并存,狠辣与雅致同在,那般的矛盾却又奇妙的融合为一体。云止一眼望去,心下,竟又是不受控制的狠狠一震,许久许久也难以转开视线。
    世间,怎会有这样的男人?
    片刻,在所有的尸体彻底坠落地面之际,他翩然飞掠而回。
    云止深深的屏息,硬生生迫使自己移开目光。然后,准备下屋顶离开此处。她发现,这么大的动静,这‘蕴馆’竟自始至终没有跑出来一个人,真的很不寻常。也不知那东方卜现在在哪里?又如何了?
    这时,宫宸戋已悠然立在了云止面前。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云止怀中的小男孩,以诡异般的速度忽然一掌袭向了近距离的宫宸戋。
    云止不料,脚步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一步。然,小男孩似乎看出了宫宸戋不会杀云止一般,在挥出了那一掌后,一个侧身旋转便来到了云止后方,一掌将云止推向宫宸戋。
    宫宸戋反手轻轻一挥,没有让云止靠近,却也急刹般稳定住了云止晃动不稳的身体。
    可,这时,已经再度近前来的小男孩,一掌狠绝的就将挡在中间的云止给击飞了出去。同时,又一掌击向宫宸戋,狠绝的欲直取性命。动作,快准狠,竟像是专业杀手。
    所有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一如之前墙壁撞塌、小厮穿着的男人飞入云止所在房间时一样。
    然,再快,却还是快不过宫宸戋,他似乎早有所料。但,唯一未曾料到的是,云止在被小男孩击飞出去的那一刻,本能的伸手想要抓住近在咫尺的东西稳固身体的那一下,手掌自宫宸戋的衣袍上划过,抓住的,却是他腰间的那一块玉佩。
    玉佩脱落,云止便带着那一块玉佩飞掠了出去。
    环绕‘蕴馆’一圈的,是一大片盛开正艳的梅林,云止就这样向着那一大片梅林坠落。
    宫宸戋一掌直接毫不留情的取了小男孩的性命后,目光稍一环视,手掌凌空一吸,便将屋内房梁上缠绕装饰的那一条红丝绸给取了过来。旋即,向着云止所坠去的方向一把摊开。
    那艳丽的红绸,顿时,便徐徐的展了开来,如一条红毯在半空中一划。
    下一瞬,他足尖轻点红绸如踏平地,一路飞身向着云止追去。那梅林中有尸体、那枝头盛开的梅花沾染了血渍,他可不想脏了他的双足。
    云止面朝上永无止境的坠落,抬眸望去,她可不认为这样一个狠绝的男人会好心的出手救她。手,不由得一把握紧了手中所拽的那一块玉佩。然,尽管如此,那踩踏着红绸一路飞身向着自己而来的男子、那如梦似幻的一幕,还是再一次令云止深深震撼了。一眼望去,那人,竟恍若仙人下凡。白色的衣摆与乌黑的墨发,直直的向后飞扬开去,翻涌起一道又一道深浅不一的弧度。倾世无双的容颜,洁白的雪花与漫天而起的红色花瓣,肆意萦绕他周身,美到极致,竟是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
    ---题外话---
    后面,封亦修与林思画,貌似,也该出场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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