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白夫人看着女儿这幅半疯癫的模样，心痛如绞，哪怕她在偏心，对姜暖偏见再深，到了此刻，也隐隐约约看明白了真相。
    白绾灵看姜暖的眼神，充斥着嫉妒与恨意，但她看姜千雪，却是满满的仇恨与阴毒。
    白绾灵与姜千雪关系素来好，如果没有缘由，她怎么会恨姜千雪，超过姜暖？
    她此刻，终于明白姜暖那句话的意思了。
    白绾灵醒来，她一定会后悔。
    如果不是她引狼入室，就不会害了白绾灵，她明明知道姜千雪人品不好，却因为对姜暖存了偏见，选择了包庇。
    到头来，却害了自己的女儿。
    白夫人捂着脸，痛哭出声。
    姜暖看到白家人，唇角讥诮地勾了起来，“白司寒，我对你真的很失望，早知道当初……”
    她话语到这里，骤然停住。
    就算她知道白司寒会偏心自己的妹妹，就选择袖手旁观看着他死去吗？
    那也是不可能的。
    白司寒却紧紧地盯住了她的眼睛，眼底隐隐一抹他期待但又不怎么敢承认的光，“当初……如何？”
    姜暖转头看向台上的姜夫人和姜千雪，看着两个女人身体隐隐发抖之后，才嘲弄一笑，“怎么你们白家人到现在，还认为姜千雪那种虚荣又恶毒的人，会去救人？她不害人已经算是积德了。”
    姜夫人猜到了她要说什么，怒斥出声，“姜暖，闭嘴！你闭嘴！不准说！不准你说！”
    姜千雪已经彻底惹恼了白绾灵……
    若是白家人在知道当初那件事情的真相，姜千雪就真的彻彻底底地完了。
    姜千雪脸上流露出惊恐，僵硬地看着姜暖，眼神阴毒又充满了怨恨。
    姜暖微微一笑，“也没什么，就是我十岁那年，曾经救过一个男孩子，过了不久那个男孩的父母带着他上门表示感谢，我却被姜家人关在房间里严令不许出门，然后救人的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姜千雪……”
    死一般的寂静中，姜暖轻轻地说，“白司寒，你欠我一条命呢。”
    白司寒蓦地闭上眼睛，脸色在这一刻白如霜雪。
    早该想到的，姜千雪什么都偷，都抢，抢姜暖一件功劳，又算得了什么？
    白夫人踉跄地后退几步，似乎再也承受不住打击，她开始怨恨姜暖，“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姜暖讽刺地看着她，“白夫人，不到这个时候，我说了，你会信吗？”
    白夫人想大声反驳，想怒骂，想说她信，可是面对女孩那双清澈的眼睛，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姜暖冷冷地看着她，“姜千雪恶事做尽，整个天京城都知道她人品低劣，臭名昭著，是个无恶不作的玩意儿……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因为你那高高在上的自尊心，不想承认自己看错了人而已，即便我告诉你，当初是我救了白司寒，你心底也明白真相，但你依旧不会承认！”
    “是你的自负，害了白绾灵，你女儿的下场，都是你引狼入室，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