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撞进他那双毫无杂质的黑眼睛里，狠狠地打了个颤。
    她忽略掉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有些羞涩地遮了遮眼睛，“还是不要了。”
    爱情也需要单独空间。
    若是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像什么话？
    厉郗辰眼底掠过一丝失落，夹杂着之前就存在的一抹不快，最终化为一片危险的纯黑色。
    午餐的地点，在一家高档的中餐厅。
    厉郗辰提前订好了餐，都是姜暖爱吃的。
    中途厉郗辰去给她买甜品，姜暖捧着杯子走出门，撞上了从隔间走出来的姜唯。
    四目相对。
    姜暖看到姜唯的第一时间，往后退了好几步，戒备地盯着他。
    “我警告你，姜唯，我跟我男朋友一起来的，你要再敢对我动手，那就新仇旧账一起算！”
    姜唯冷冷地看着她，眼底深处带着一抹复杂。
    他身边的人，拍了一下肩膀，“姜唯，你不是要回家吗？走了。”
    一个大男人，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不像话！
    姜唯转身就走。
    看不到姜暖的身影以后，姜唯的战友说，“姜唯，作为兄弟，给你一句忠告。”
    “你们家对你这个小妹妹，太无情了。”
    “她终究姓姜，你见谁家会把自己的亲女儿亲妹妹赶出家门，让她流落街头的？”
    “而且我观姜二小姐……不似心术不正之人。”
    最后一句话，像一把刀一样刺进姜唯心里。
    凌迟着他的良心。
    心术不正的……
    从来都不是姜暖……
    ……
    姜唯刚走，厉郗辰就回来了。
    他将手上的蛋糕放在桌子上，走过去，将跟个玩偶一样跪在沙上的姜暖抱起来。
    他亲了亲他的脸，“怎么了？”
    姜暖眉眼弯弯地盯着蛋糕盒，笑容甜蜜，仿佛能看到她身边开出的小花。
    “从来没有人特意给我买过东西，厉郗辰，你真好……”
    她就随口说了声这家的蛋糕不够甜，厉郗辰就专程开车，去她最喜欢吃的那家蛋糕店买她最爱吃的蛋糕。
    厉郗辰将盒子拆开，用叉子叉了一块草莓喂她。
    姜暖张大小嘴，“嗷呜”一声，咬下去。
    整个人都要甜出蜜汁来。
    厉郗辰舀了一勺奶油喂她，似是漫不经心地问，“刚才碰到谁了？”
    姜暖表情有一刹那间的错愣。
    她应该没露出马脚，他怎么知道的？
    回神后，小声说，“碰到一个不太熟的人，说了一句话……”
    或许是出于一种，对于危险下意识地躲避心理，她没说那个男人是姜唯。
    这次，姜唯的确没对她做什么。
    姜暖恩怨分明，不少计较一分，但也绝不会多计较一分。
    厉郗辰垂下黑蝶似的睫毛，遮住眼底翻滚的黑暗和戾气。
    他的小东西，对他有所隐瞒……
    真不乖！
    姜暖背上的汗毛整个竖起来了，脸白了几分，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厉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