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把十一品业火红莲、八荒六合剑等灵宝还给鸿钧。
    鸿钧只收下十一品业火红莲。
    “八荒六合剑涉及盘古与杨眉的大因果，你既然是盘古之子，本该你去了结。”
    对于师尊甩的这口黑锅，上清想了想，接受了。
    的确有大因果在内。
    通过这件杨眉的昔日本命灵宝，可以间接感应到对方对洪荒天地的巨大恶意。
    有这件灵宝在，杨眉（本体）一进入洪荒，就可以第一时间被上清感知到具体位置。
    留着八荒六合剑，是为了保护天地。
    至于太极图、盘古幡、诸天庆云，本是盘古之物，太清、玉清自然不会交出来。
    要不是混沌钟与天帝果位紧密相连，牵扯到洪荒当前最大的因果与杀劫，玉清说不定已经从妖族那里取回此宝。
    三清离开紫霄宫，上清愤怒地独自离开。
    他对太清的退让、二兄的沉默非常不满意，极其不满意。
    只是在紫霄宫内，不能让其他仙神看笑话。
    看着恼怒的三弟返回茅山碧游宫，太清、玉清两位圣人一起叹气。
    “拜见师尊，拜见师叔。”
    黄龙带着两个师弟行礼作揖。
    玉清看了一眼两个师侄，暗叹兄长幸运。
    两个师侄都是先天生灵，一个是先天火精化形的毕方，一个是先天青木大道的少昊。
    毕方本体形状像鹤，只有一只脚，青色的羽毛之上有红色的斑纹，长着白色的嘴巴，以火为食，停留在哪，哪里就会出现大火，因而多在火山、九天云海。
    因形体是禽类，加上天生神火大道，被当成是凤凰一种。
    由于他带来火灾，被生灵视作不祥灾兽。
    老子在妖族传道时，巧合遇上他，见他求道之心坚定、资质不凡，恰好自己需要弟子代为传播大道，于是就收为弟子。
    少昊则是东荒长留仙山少昊部族长，父亲太昊是一棵上品先天灵根化形的先天神圣，也是长留妖族长青树妖的首领。
    母亲是人族，被妖魔掠走经过长留，被父亲救下，两人因此结缘。
    成婚时，女娲显圣，伏羲、白泽等到场祝福。
    少昊也因此成为洪荒少有的半神半人之一。
    作为统帅东荒妖族的最大诸侯，且和人族关系莫逆，尽管与妖庭不相往来，可他们父子俩在妖族底层影响力非常大，特别是在东荒。
    太清花费了很长时间，才取得少昊的认可，收为弟子。
    为了成道，太清也是花费了不少苦心。
    无论是毕方，还是少昊，都是不弱于孔宣、云霄的天骄，本身已经是太乙金仙巅峰，在妖族有庞大威望，可以帮助太清节省几个元会的辛苦。
    “我与你们师叔有事要谈，你们自行下去吧。”
    “是，师尊。”
    黄龙三神离开，太清、玉清相对而坐，久久无言。
    他们都没能找到本源彻底合一，化作混元一炁的契机，无法让被气运、功德融合的本源消除冲突，的确是永远无望混元太极。
    “大兄，要不去盘古殿祭拜父神？”
    太清无声的点头。
    他想了一圈，觉得如今能帮他们的只有父神。
    两位圣人起身，一步进入酆都城，发现盘古殿已经进不去。
    因为后土在证道，整个盘古殿看似还在这里，实际已经融入地道。
    混元太极金仙气息包裹着盘古殿，三千大道显化，其中生死轮回大旋涡在神殿上方转动。
    地道、坤道之力汹涌，混元大道气机不断翻滚。
    “还没成道，大道气机就已经不在我之下。”
    玉清感受着盘古殿内向四周蔓延的浩荡地气生机、坤道气韵，心里越发不甘和郁闷，甚至都有愤懑蕴化。
    太清看着盘古殿叹气。
    作为天道圣人，他们没有权柄打开地道之力，除非后土同意。
    可后土正在关键时刻，如何分心？
    “两位圣人来得不巧。”烛九阴笑呵呵道。
    虽然他只是混元金仙后期，但妹妹也证道混元大罗金仙，而且还是地道首圣，地位与鸿钧齐平，比三清还高半阶。
    他们几个也有圣人之资，不出意外，将来也会成为地道圣人或者混元圣人。
    “天意不可违。”太清轻声道。
    玉清闭上眼，因为自身大道歧途，又被挡在盘古殿外，蕴化出了一丝怨念。
    怨鸿钧故意隐瞒，怨玄玑不明说，怨自己求快，怨盘古不救。
    “二弟，净心！”太清提醒道。
    玉清苦笑，斩出怨念，看一眼手里的怨念，将其磨灭为圣人气息，散入阴冥。
    就算是一丝，那也是混元大罗金仙层次的神念。
    一旦脱离本体，在洪荒化形，获得天命、气运，有微弱的几率成为成长为混元金仙，乃至混元大罗金仙。
    根底不在第一代人族之下。
    要是获得足够的资源和指引，如云顶天宫，追上白启都不是难事。
    “让各位见笑了。”
    烛九阴摇摇头。
    太清、玉清心事重重返回首阳山。
    他们没发现，玉清斩出的圣人怨念气息，脱离之后，被冥冥之中某种力量凝合，与阴冥无数鬼灵的无量怨恨之意、无尽妖魔的魔性气息相融，开启孕化之路。
    两位圣人没能进入盘古殿，神色都不好看。
    这是巧合，也是天意。
    或者，意味着父神盘古也没办法。
    “大兄，父神偏心！”
    玉清一想到后土即将成为地道首圣，还没成道，道行就已经超过自己，而自己无望混元太极，心境再次痛苦起来。
    太清叹气，安慰道：“比起其他神圣，我们已经无比幸运。”
    玉清也知道，但心不甘。
    苦修无数年，好不容易超脱天地，自掌命运，不死不灭。
    却只能成为一辈子天道圣人，与天道境的混元太极金仙擦肩而过，如何能接受！
    “大兄，父神不见，我们自斩吧！”
    太清犹豫不决。
    自斩的严重性同样很严重，因为自斩三尸，意味着丧失一部分先天大道本源，这部分本源不是靠普通仙药可以补回来的。
    要知道，他们三兄弟的三清本源，可是大道赐予、盘古部分元神衍化，绝非上品先天灵根、仙药可补。
    最低是极品先天层次。
    而且一个混元大罗金仙层次的本源缺失，更恐怖。
    玄玑当年不过金仙、太乙金仙、大罗金仙，自斩根须为分身，不知道消耗了多少资粮，让赤霄辛苦无数年。
    一个混元大罗金仙自斩大半本源，又要花费多少年？
    一百元会，一千元会，还是一万？
    失去这部分本源，他们相当于大罗金仙的九品三花，跌落到八品、七品，乃至更低。
    即便辛苦重修，把先天大道本源炼成混元一炁，也会比通天、镇元子等道基差了一两品。
    白启为何进入混元金仙后，有着天宫的充沛资源，三光神水当水喝，造化之气当饭吃，依旧不如庄周、通天、后土他们？
    除却是杀劫、情劫缠身外，他先天大道本源在凶兽大劫丢尽，转世之身是玄玑用三光神水、九天息壤凝成有很大的关系。
    即便玄玑用海量的混元之气、造化灵机等补了无数年，本源的差别依旧还在。
    所以，在洪荒转世重修不是说着玩的，转世意味着放弃先天大道本源，失去的可不仅是时间，还有更重要的大道本源，从而严重影响长远的未来道途。
    除非，你可以找到有着顶级本源的转世投胎目标。
    “难。”
    太清叹个不停。
    “二弟，先看看形势。”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师尊有天命，我们不逆大势。”
    玉清先是惊愕，思索后苦涩地点头。
    谁有机会取胜，他就选择哪一边。
    在碧游宫纠结多年，最终通天放下羞耻心，派多宝去玉京金阙，申请进入天宫。
    “见过圣人祖师。”
    “你师尊让你来做什么？”
    看到三清神色不一地返回，但接引、准提还在紫霄宫，玄玑就猜到几分。
    洪荒天地的底蕴已经大大增长了，天道、地道之力与日俱增。
    而人道，虽然妖族“一统”大地、内耗不断、妖魔混杂，发展停滞不前。
    但人族、巫族、龙凤的大发展，带来不一样的新生机。
    就像赤帝、十金乌日夜轮流烧烤的元凤蛋，吸收了无尽朱雀神火、大日金焰、三昧真火等，混元生机越来越强，与天地火之大道、涅盘大道、九德大道交融。
    总有一天会出世，成为天地之中的大神通者。
    时间越往后，洪荒天地越稳固，犹如一位少年，慢慢长大成仙成圣，实力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龙汉大劫时，几个混元金仙乱战，会把天地打得晃动不休的日子已经过去。
    即便是两三个混元大罗金仙全力交手，现在也别想打碎天地。
    多宝取出一件灵宝，灵宝上面的上清分念显化，把多宝隔绝在外，讲述了紫霄宫发生的事。
    “老师，只要拖住三十个元会即可。”
    玄玑有些好笑地看着上清。
    他始终都是如此理想主义，但他忘了太清、玉清是否会同意。
    现在不动心，不代表以后不会。
    将来太清、玉清遇上了鸿钧一样的难题，修为卡在混元大罗金仙某个境界时，他们两个还会做出现在的选择吗？
    人性经不起考验，神性一样经不起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