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克！”蔺烨摁住他的肩膀，“你清醒一点！”
    “滚！滚！……你们想折磨我，不如干脆杀了我！”他怒吼着，借着灯光，可以看见那双眼赤红。
    “莫克！！”蔺烨控制住他，拍打他的脸颊，试图让他冷静。
    不光是许沫，连他也惊到了，这么多年来蔺烨还是第一次看他如此狂躁。
    那种恐惧、仇恨，透过他的身体语言强烈地表露出来，身材高大的莫克，此刻就像受惊的猛兽，极力挣扎与反抗着。
    “滚！滚……”莫克力气大，与蔺烨对峙着，情绪越发失控。
    不得已之下，蔺烨只有加重力道，狠狠拍打他的脸。
    不过几下男人脸上就红了，全是手印，渐渐地，他不再反抗，有点清醒过来。
    蔺烨停手，示意许沫开灯，灯亮起后，他们发现地上散落着不少药片。
    许沫捡起药片，看着上面的功能介绍，皱眉道：“是镇定剂！他居然一直在服用镇定剂吗？”
    “没人告诉过我。”蔺烨猜测，可能牧勒和苍狼他们都不知晓。
    许沫走过来蹲下，望着闭着眼、俊脸通红的莫克：“莫克，你清醒了吗？”
    男人头靠在墙，没有声音，只是在大力喘气，过了许久他缓缓地睁开眼，眸底是一片血色。
    “……我没事。”他轻轻开口，扶着墙起身。
    蔺烨扶着他，把他带到沙发上，等他休息片刻，他才问：“你一直在服用药物？”
    “只是镇静剂。”莫克气喘匀了，他的脸色缓过来，却有些发白，看起来就不健康。
    “长期服用镇定剂对身体无益，会损坏神经系统。”作为飞行员，许沫非常清楚滥用药物会造成什么后果，尤其是神经上的药。
    长时间服用镇定药物，会导致神经系统麻痹，不能感知强烈的情感，对人体器官也有伤害。
    “不吃药，我会疯……”
    “你……”许沫看他倒在沙发里，仰面朝天，目光毫无聚焦，定在天花板上，觉得他挺可怜的，“为什么要服药？”
    莫克不作声，若不是他睁着眼睛，会以为他睡着了。
    过了许久，他喃喃开口：“每当夜深人静时，他脑子里会浮现把几年的事，他们威胁我、虐待我，让我身心受创，每当这个时候我就难受，头疼欲裂，没有镇定剂我根本撑不下去……”
    莫克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袒露心声，他没对任何人说过，讲出来后内心一阵难受，脑中又闪过那一幕幕不堪的过往。
    七岁前，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人人簇拥着他；
    七岁后，他犹如活在地狱，每天生不如死，不允许走出房间，不允许说话，不听话就挨打。
    刚被囚禁那一两年，他身上体无完肤，好多次被打得皮开肉绽。
    他企图自杀过，被发现后打得更凶，甚至连老李一起打。
    那种日子很痛苦，他们不仅仅折磨他的身体，更在折磨他的精神！
    莫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后来那几年每晚都做噩梦，醒来后便像疯子一样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