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觉得相当压抑的时候，南宫夫人出现了。
    她身后跟随着三四名中年女佣，佣人们手里端着银制餐盘，个个面带微笑。
    到了餐桌前，她们放下盘子，退开前都盯着尼雅。
    方才在厨房她们听夫人说了，少爷与一个女孩结婚了，她们十分好奇，按耐不住要来看看。
    大家争强着端盘子，好提前一睹少奶奶的风采。
    不过她们都没猜到，少奶奶会是个未成年少女，看上去最多十七八岁。
    “少奶，少奶奶多大了？”其中一位女佣和南宫煜关系好，压低声音问。
    “二十。”
    “二十？我以为她未成年。”
    “是啊是啊！”旁边的女佣附和，“我刚才还在想，少爷跟这个未成年女孩有了孩子，这是犯罪啊！”
    南宫煜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摆摆手，示意她们不要再说话。
    两个女佣抿着嘴笑，看向尼雅的眼神暧昧。
    尼雅秀眉拧着，觉得自己被当作丛林里的猩猩看待，那些女佣的目光还别有深意，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雅雅，这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水果茶……”程颖把一只大碗端到她面前，“里面有芒果、葡萄、梨，还添加了蜂蜜和牛奶，营养又美味，对孕妇好，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南宫夫人双手交握，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尼雅点头，拿起汤勺，吃之前无意瞄见女佣们怪异的表情。
    她们集体看着她，眼神里似乎流露出同情……
    同情？尼雅认为自己看错了，她笑了笑舀了一勺子到嘴里。
    水果炖得很烂，吃起来入口即化，第一感觉好像还不错，不过下一秒便觉得味道有点古怪。
    她皱眉，又尝了一口，这一下，被那种古怪的味道险些呛到。
    “……”尼雅难以形容这种味道，又甜又咸，仔细闻还有一股酸酸的气味，有点像发霉的味道。
    “怎么样？”南宫夫人满脸期待，就像等着夸奖的孩子。
    尼雅松开眉，不太好意思说难吃，出于礼貌撒了谎：“……还不错。”
    “真的！？”程颖开心大笑，“看来我还是有厨艺天赋的嘛！……刘婶，你还说我不适合当厨师，不要因为我一两次烧得不好吃而否定我！”
    被称作李婶的女佣尴尬地笑了笑，夫人近半年突然爱上了厨艺，每天除了运动就是下厨，可每一次成功过。
    她这哪里是一两次烧得不好吃，半年下来就没有一次好吃过，甚至是很难吃。
    夫人说要创新，弄出来的味道怪得很。
    而最倒霉的就是她们这些平日里照顾她的佣人，因为要当她的使吃者。
    每次夫人下厨，便是她们最痛苦的时候。
    这份水果茶其实早上就开始炖了，想不到恰好派上用场。
    方才李婶也尝过，不是一般难吃。
    少奶奶居然说还不错，这下完了，受到表扬的南宫夫人以后会继续卖力下厨，可怜她们这些当下人的，又得成为试吃者。
    少奶奶啊！您能不能说实话！明明很难吃，非说不错！……
    所有女佣苦着脸，心里想的都是同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