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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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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驾!”仪仗队最前面的女官高声吆喝道。
    苏含笑闭着眼睛,舒服地靠在马车的软榻上,暗自沉思。
    看来最近太顺利,有些人都有些得意忘形了,该找个时候敲打敲打了。哪有一个刑部尚书在接手了一个时限三天却毫无线索的滔天巨案时还如此兴高采烈的?倒是韩贞沉稳得多,脸上丝毫不露声色。
    不过,少了围观的百姓,大街通畅,仪仗队倒是很快地就进了宫门。
    回宫,首先自然是要去见女皇的。苏含笑手指轻点着软榻的扶手,一面盘算着。
    反正青衣馆也是安全的,明天再让人去接秦月和百里青不迟,倒是雅丽丝和宁无非两个要叫秦楼看好了。
    想着,马车却停了下来。
    “殿下,到了。”七弦恭敬地掀开车帘。
    苏含笑搭着他的手下车,果然,马车停在东宫正门口,东宫众人都在梅若水和韩书墨的带领下等候在那里迎接。而文武百官,也只有柳斯和六部尚书、几位高位的将军跟了进来,其他官阶不够的,在宫门口就自行散去了。而武官之手蓝赛英,今天根本就没见影子。
    “恭迎殿下回宫。”梅若水抬起头来,盈盈一笑。
    “都起了吧。”苏含笑伸手托住他的手臂虚扶了一下,又道。
    “谢殿下。”所有人这才起身,站在两边。
    “今天有劳丞相大人了。”苏含笑转身道,“只是本殿下此刻必须先换了衣服,面见母皇,不好招待各位。可是,关于丞相说的,昨夜的事,本殿下也确实好奇得很……”
    “丞相大人,这本是刑部和御林军的差事,不如下官留下等候殿下,再细细分说?”赵谨红上前道。
    “也好。”柳斯想想,也点了点头。
    她毕竟是百官之首,等在这里也不是回事,当事的赵谨红无疑更合适些。毕竟事情太严重了,怎么也得让太女尽快知道。
    “既然如此,末将也该留下了。”舒捷面无表情地道。
    “那就有劳二位稍等。”苏含笑点头同意,转头吩咐道,“七弦,带两位大人去偏厅喝茶。”
    “是。”七弦应道。
    “如此,臣等就不打扰殿下面圣。”柳斯道。
    “各位请。”苏含笑微笑着一摆手,同时也让东宫的人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真麻烦。”等人都散尽,一直憋着没说话的韩书墨才小声嘀咕了一句。
    “就你话多!”苏含笑抬手敲敲他的额头。
    “痛啊,都起包了!”韩书墨抱着脑袋抱怨,又小声道,“还以为你没看见我呢。”
    苏含笑一怔,和梅若水对望了一眼,不觉哑然失笑:“原来小猫也会吃醋了?”
    “我不是猫!”韩书墨气冲冲地瞪了她一眼,扭头就跑。
    苏含笑耸耸肩,放声大笑。反正也没有外人在了,不必维持什么见鬼的形象。
    “行了行了,回来就欺负人。”梅若水摇了摇头。
    “反正宫内宫外所有人都以为我专宠你一人,我也没必要改变他们的看法,不是吗?”苏含笑挑挑眉,牵着他的手往里走。
    “我知道你想保护书墨,省得某些不安好心的家伙把注意放在他身上,不过……”梅若水一转头,目光中光彩流转,似笑非笑,“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拿我当挡箭牌,就不想付点儿什么代价?”
    “谁说我不付代价了?”苏含笑一搂他的腰,凑到了他的耳边,低笑道,“今天晚上,你要什么代价、要多少代价,本殿下都慢慢地付给你,绝不拖欠赊账,如何?”
    “滚!”梅若水一把推开她,笑骂了一句,“就知道你这人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还不赶紧去沐浴更衣,还要让陛下等你不成?”
    “是是是。”苏含笑一翻白眼,却不放手,拖着他的手一起往流泉殿走。
    梅若水甩了两下没挣脱,叹了口气,也就由得她去了。
    走进流泉殿,玉箫早已打理妥当。
    前天夜里被梅若水砸坏的窗户也换上了新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不用你伺候,下去吧!”苏含笑头也不回地斥退了玉箫。
    “是。”看看梅若水,玉箫没由来地脸上红了红,迅速退下,关好殿门。
    “一起泡泡吧,我保证不做什么。”苏含笑干咳了两声,很快脱了衣服下水。
    梅若水只是犹豫了一下,想想这时候她也真来不及做什么的,便也不怎么在意地跟下去,找了个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
    “果然还是家里舒服。”苏含笑长舒了一口气,用手掬起泉水泼在脸上,甩了甩水珠,再睁开眼睛时,却是一脸的冷肃。
    发现了她的表情变换,梅若水也敛去了笑意。
    “陛下,病危……真的?”许久,苏含笑才道。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就像是温泉中丝丝缕缕的水汽,似乎稍一动作,就会消散无踪。
    “啊。”同样隔了很久,梅若水才应了一声。
    “是么。”苏含笑扯了扯嘴角,却发现有点儿笑不出来。
    对于女皇,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她没有父母,捡了她抚养她长大的杀手组织首领也只教会了她杀人的方法,正常母女姐妹之间应该是怎样的相处,她完全不了解。原来的太女记忆中的女皇,只是一个无限宠溺女儿,几乎千依百顺有求必应的女人,她不明白,家人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可蓝赛英和蓝沉烟、韩贞与韩书墨却又完全不同。要说她自己,总觉得女皇是她夺取皇位的一枚棋子,最有用的棋子,可是……似乎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心里,却也记住了这个人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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